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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塞里木湖

新疆天马国际旅行社 | 发布于2006-03-22 16:41:00 | 来源:金色落叶 | 目的地:乌鲁木齐
有时候,面对某一处风景,以为只是路过,却没想到竟然停留;真的停留了,才知道其实仍然只是路过。
                                            ——题记
     
   车是在塞里木湖畔的石砾滩上急急刹住的,在我的印象中,似乎是刹住了一个热切投入的姿势。这时我才发现,一路上我曾渲染着的湖区风光突然从车内消失殆尽,涌进车里的,是挟着重重寒意的湖风。
   多年前曾经匆匆来去的身影早已散落无音,塞里木湖就在我的眼前,却依然是那么遥远。布满石砾的湖畔宽阔了许多,而那曾诱人心动的满坡小黄花却也稀疏了许多。我走向湖边,直到冰凉的湖水打湿了我的裙裾。
   从塞里木湖再向前,就是果子沟,穿越果子沟的公路正在重修,所以暂时封闭着。经过这里的车辆都要等到下午六点才能通行,而此时才正午时分。
   沿着湖畔是许多临时用篷布搭起的小饭馆,五颜六色的篷布拥挤招摇着,塞里木湖就好象一个天生丽质的清秀女子,被人在乌发间结了花带一样变得俗艳起来。站在塞里木湖畔,我沉默无语。
   当我把目光转向四周的山林时,我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方向。于是,横穿过几条车轮碾出的土路,我踏在了因为干旱而芜黄了的草地上,向着最近的山坡上那浓浓的绿意缓缓攀援。
   草地上,有几个旅游者在叫闹中骑着马或狂奔或行走着,却没有一个像是真正的骑手那样自如、从容。
   揽客的多是些牧民的孩子,不厌其烦地尾随着游人,娴熟而狡黠地侃着价,只有他们策马而去时,伏在马背上跃动的身影,才使人生出些向往。
   渐渐地,我已经离树林越来越近。松叶的气息顺着草坡急急地迫近,弥散在我的周围。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柔柔地缠绕着裸露的双臂,浸润在心底。我是那么渴望着投入,渴望拥有这整个的山林——我多少回走近过,又多少回无奈地离去,如今,却依然如多年前幻想着的那样,守候在这里的一片绿色生命。
   终于攀上了山坡。阵阵眩晕和心悸使我觉得一切都凝固了一般。我停了下来。
   山林正融化了远望时的浓绿,似乎要将我拥入。然而,在我周围,却是松林布满沧桑的宽大树干,丛丛绿意在高高擎起的枝干上,依然是遥不可及。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
   抬首望去,我所站立的只是山群中的缓坡,还有更高的山坡就在不远处。我突然明白,那山坡后一定还有山坡,高高低低的,一直延伸到最高的山峰。那才是我攀援的目标,然而却是我永远也不能达到的目标。
   起风了。
   在急急下山的路上,我重又走向湖区。
   湖面在骤起的风中微微地掀起了波澜,一波覆过一波,水波相撞,竟然在暗蓝色的湖面上涌出无数道浪花。远远望去,就像是无数道白练一般的小鱼跃动着。湖面变幻着蓝色,由深到浅,等到接近天边,又涌起深色,却已分辨不出水天相接的那一条线迹了。
   曾经那么平淡的湖面竟然会涌出如此景致。这时湖区周围已是人车熙攘,每个棚屋都有停留的过客,炉火的青烟,饭菜的香味,浓浓淡淡地汇聚在一起。公路上车车相连,已经连接成两三排数公里长的车龙。那么浓重的生活气息此时正奇异地围绕在湖畔。
   在人们陌生的眼神、高高低低的身影后,我竟看到了熟悉的自己,原来我已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人群。我突然想到,人总是会这样,有时候,面对某一处风景,以为只是路过,却没想到竟然停留;真的停留了,才知道仍然只是路过。
   遥望身后,山林早已恢复了宁静,松林延伸着生生不息的绿色,伸展向天空。
   我终于明白了,它们与我其实很近。因为我们一样都渴望天空,都拥有同样的天空,而这,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