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开满格桑花--西藏游记(四) [上一篇]

[ 2013-10-17 23:34:00 | 作者:mjlh523 | 出处:转贴 | 天气:晴 ] 字体:

小钧找到辆小面包,去属都湖和碧塔海一天来回200元。司机是个高大的藏族青年,卷发高鼻深目。问车费内能否包门票,回答不行,不过碧塔海可以带一个人进去,只说是他女朋友就成。那没关系,我当好了。   先去吃(早)中饭,正吃着,“哎!你们在这啊!”冤家路窄,又是那两台湾夫妇,吐!吃饭也不太平。只作没听见,将脸埋入粥里猛喝。好在他搭话的目标只在小丽,耳听得小丽恩恩啊啊几声,许是老头见苗头不对,几句话后就撤了。(后来居然在丽江(?他不是去西藏吗)又碰见了,狂吐啊!万幸他没再和俺们鸹噪,估计老头已把我们列入教材告诫其他人:这个国家的人哪,真是那个……)
垂头丧气回到临时据点,小钧那倒曾问到辆装沙的大卡,可他嫌脏没去,心里暗觉可惜,但也不好说什么。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车还是不知在何方。又和珂珂跑到另一条马路去看,也没戏。“从拉萨到八一六个多小时,一早发车到这最早也得12点以后,昨天下午我在公路上看见几部班车,都是去芒康的,可能时间还没到吧。”小钧分析道。可现在已三点多了,一辆也没见着啊。是不是地点不对?背着包迁徙至三岔路口加油站,所有的车必须由此汇到一条道上去,这下总不会有漏网之鱼了吧。   

加油站边是一片草地,在一棵盘根错节的老树下躺倒,意外发现树上挂着一小串一小串的桑葚,哈哈,又有水果吃了。塞了颗绿的在嘴里,呸,酸死了,这下懂了要挑紫的吃。吃够了,四下张望,看见旁边长了一丛丛昨日采的那种小花。兴高采烈的摘了五朵分给众人,信口唱起范玮淇的《那些花儿》:“那阵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它身旁,今天我们已经消失在人海茫茫。”  

车还是没拦到,班车也不见踪影。“今天大庆,不会不发车吧?”大家商量下来决定,等到10点再没车就回宾馆,明天坐班车走。天一点点黑下了,躺坐在树下用歌声驱赶寒意,八点……九点……十点了,拍拍屁股,背包回府。踏进宾馆故做洒脱的笑道:“我们舍不得走,又回来了。”服务小姐笑着帮我们开了昨天的房间,没办法,缘分哪!八一。   

7月19日早上,我们终于还是买了去昌都的票,到邦达再说吧。上车按号找到座位,却发现已被一些藏人占了,和他们理论,动之以情晓之以礼,苦口婆心唠叨了半天自觉深得唐僧真传,奈何西天取的经在这近西的佛国圣地,如老孙见了如来般一点花头也无,你自说你的,他自坐他的,只脸上一抹憨笑,大智若愚功练的炉火纯青,罢了,I服了U。只得在后面随便坐下,片刻却被别的乘客揪起说占了他的位置,又费口水无数想说服他另找空位坐,那人却死活不肯,一怒杀回自己座位再度开讲,眼看混乱在即,司机同志一声大吼:“都给我按号坐!”一语定乾坤,抢座纷争方被平定,车内开始呈现汉藏民族大团结的稳定局面.   

车出八一,路马上变险了。泥肠窄道坑坑洼洼,山体上满是泥石流滑下的道道印记。藏族司机艺高人胆大,熟视无睹,将车开成了名副其实的“过山车”,每逢转弯都能感觉到大巴向崖边呈30度角倾斜,吓的靠崖而坐的珂珂和蕾蕾连声惊呼(后来也麻木了,都睡着了)。这班车除我们外全是藏民,人很多,连车头厢盖上也坐了几位藏族少年。两个男孩长的挺帅气,只是大一点的那个居然镶了颗金牙,一笑,金光闪闪,吐!(小丽点评)   

秃山复又重现,不同于拉萨的沙山,山体皆是岩石,只是石质有些酥松,看上去一棱棱极具沧桑感。雅江也恢复了它的刚气,混黄浊浪挟千军万马之势纵横山间,涤荡荒谷。竟有隧道!一小战士昂立道口,向他招招手转瞬即过。出小隧道后见有数间平房,应该是兵营吧,无法想象漫长岁月里面对那空山寂寂他们是如何度日,除了致敬惟有致敬。   

走不完的盘山路一圈又一圈,山头又转青翠,正看着,车突然停下来不走了。怎么回事?下车一看,前方几十米处一辆大吊车正往崖下打捞着什么。前面车的人告诉我们有卡车翻下去了,正处理呢。“那司机呢?”“那么高翻下去哪还有命在,估计早没了。”人们议论着,观看着,指点着。在他们,不过又增添一点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于川藏线,只是在它数不清的事故中添上小小的一笔;而他的亲人们也许尚未得到消息,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望着崖下滚滚流逝的江水,第一次感到恐惧,一种对生命脆弱的恐惧。   

吊车最终收工了,不知它吊起了什么没有。不管怎样,活着的人还是得继续他们未完的路途,车开始开动了,一切如常,只有那等待的时间记载下那曾消逝的一切。耳边响起婉转的藏歌,吟唱由低渐高,嘹亮深缈,却于起承转合处隐含一丝无奈和悲凉。


路边景色一如既往的美,红的,蓝的,黄的,绿的,无数花仙子散落山涧四处,乘下车吃午饭期间狂拍,却摄不尽那满眼芳华意,照罢头簪小花一朵归去。

  行路难,行蜀道更难,正庆幸今天没有下雨,前方路中央突现大石兀立,司机让全体下车步行,自己减慢车速谨慎地从崖边险绕过去。复又坐回车上,长吁一口气:还好,要是早到一刻,那巨石不会砸我们车上吧……看来俺们运气真挺不错的,多吃点零食犒劳犒劳自己吧。

  咦?又要下车了。懵懵懂懂随众人下了车,抬头,一座大桥飞跃雅江,雄架两堵峭壁之间,两头均设有岗哨。大桥桥面由厚木板拼接而成,透过稀疏的板缝,清晰可见江水卷起的层层巨浪,不敢再看,快步走过。等我们全过了桥,车才缓缓驶于其上,终于平安停在我们面前。

  车开出好远方忆起这桥挺眼熟,难不成是通麦大桥?据说为建此桥也牺牲过人,不过西藏哪段路,哪座桥后没有一番不为人知的艰辛呢?忽对藏民的虔诚有些理解了,在强大的自然面前,人、事、物都太渺小脆弱,除了祈求神迹,除了精神信仰,人类实在无能为力,西藏,教会我有所畏。

  波密,一直想看看有这么个好听名字的地方长什么样。下午六点半车进波密车站招待所,司机告之今晚就在此住宿,明六点起行。房间倒不贵四人间60元。蕾蕾这两天一直感冒不舒服,让她睡下我们出去吃饭。又是落日时分,沿雅江绕行,沉浸于江风斜晖中,目送归鸿远。听说除墨脱外,波密的雅江景致也很不错,可惜只能作为匆匆过客擦肩而过,想起连日尽照计划赶路错失美景无数,甚憾,不过也好,留有空白下次再填。

  路上买了点水果,超贵,苹果4元/斤,葡萄8元/斤。吃过饭给蕾蕾带了份回去。好多天没与家人联络急着去打电话,小丽也想去买东西。这下珂珂也呆不住了硬随我们同去。“快点回来,明天得起早!”身后传来小钧叫声。“好。”才怪,早回去当电灯泡啊。自雅江徒步后气氛越发怪,似一道无形的分水岭把众人划成三两格局,三自然是我、小丽、珂珂,而二就是小钧和蕾蕾。其实也不想刻意怎么,只是他们在一起总有份若有似无的暧昧之情,眉梢眼角间默契无数,夹于其中任谁都感觉别扭。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距离产生了。当晚三人兜了许久才回房休息。

  “快点!车要开了!”随着大嗓门慌慌张张滚下来,天呐!老大催死人了,本性难移啊!车上又多出几个人来,其中有位藏族少女健美活泼,坐在车头与那两位英俊少年嘻嘻哈哈打成一片。昨天一路甚是艰难,今天该太平无事了吧。

  一觉醒来蕾蕾道刚看见然乌湖彩虹了,不免如祥林嫂般自怨自艾一番:我真傻,我单知道山南是有彩虹的,竟不知道然乌湖也是有彩虹的……又听同车人介绍然乌胜景:“看,那边两座一模一样的尖顶山就是三大神山中的老二老三,”一瞧真是极相似,顶呈“人”形直入云霄。“每逢正月十五月圆之夜,山尖会处于明月之下,远眺似托起一银盘……”想象一番,惜无此眼福啊!(9月国家地理西藏特刊又介绍然乌来古村,真该在那多停留几天,悔啊!)

  醒醒复睡睡,好象又停车了!什么事?慌忙睁开眼,还好,只是两辆车相撞了而已,无人员伤亡。放下心来下车转转。此处位于峡谷底部,两边荒山四起,脚下雅鲁藏布江水奔腾。相撞的是两辆小车,车主们正为孰是孰非僵持不下。来来往往的车慢慢汇成了小车龙,乘客们都下来看看,说说,聊聊,又是旅途中的一段小插曲。

  一位藏族老汉手持转经筒独坐江边,自顾自转着念着,见我举机欲拍拎起衣角半掩住脸。起先占了我位置的藏族男子正和另一人往江中投掷石子,“嗖”的一声,小石划破长空,落至对岸半山。“好!”见是我,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聊了几句,自言此行是去巴塘做生意的,问我从何而来,答浙江,“浙江好地方啊。”接着一番赞叹,我只笑不语:生活总是在别处,此间的人看彼处好,彼处的人又何尝不羡此间呢?他身旁的男子忽轻声吟唱起来,曲多婉转,“哦!在车上唱歌的就是你吗?唱的真好听。”那人羞涩的笑了,极喜欢这种笑,纯净,发自内心,似孩童般未受污染的眸子里且喜还羞,慢慢绽放开来,至真,至善。

  “噢!”一阵欢呼传来,是车头那几个少年,他们以江对岸的一块石头做靶比赛谁先击中。颠颠地跑过去观战,见我过来,两小男生似有点不好意思,哈哈!怎么藏胞都挺皮薄的。和他们一起鼓掌欢呼,瞅个空和早上那位少女搭上了话。女孩倒落落大方,自我介绍在波密上中学,此番回成都探望爸爸妈妈。“那你怎么考到波密去了?”“没考好,其实我成绩很好的,考试都是第一名,高考我一定要考回去。”言语神情自信满满。

  问她多大了,暗猜可能有16岁,回答却是13岁,天,她看上去高挑健壮,比我还大一圈,难道藏族少年早熟?“那他们呢?”“我不认识他们,早上上车,那男孩说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就答应啦。”曾听闻藏族男子可随意开女子玩笑,女的还不能生气,也许在他们看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警车来了!警车来了!”人群骚动起来,一辆警车驶入中心现场。又过半晌,不知如何调解的,总之车开始流动了,人们哄上车,热闹的江边又复空寂。

  窗外的石山、浊江已看的有些疲劳,正昏昏欲睡,车头那些少年忽唱起歌来,其中少女的声音尤为响亮,从老鼠爱大米开始,唱了一半忘了词就换首歌再接着唱,藏歌居多,“姑娘走过的地方,一路鸟语花香,那是春天的使者,我心中的姑娘。”依稀记得这么几句,歌词简单明了,曲调意境豪放,一如当地民众。

  慢慢的几人唱乏了,歌声开始低落,一男孩忽开口唱起首旋律忧伤的歌来:“玛吉萨路其亚啊什么都会有,就是没有我的心上人,你对我说,你不爱我,因为我是个流浪的歌手,……”其他人也跟着哼唱起来,词本无奇,配上这低沉的调子听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邦达,邦达到了啊!”歌声中我们五人下了车,车上的人纷纷伸出手和我们挥别:“再见!一路顺风!扎西德勒!”目送班车远去,我们还得继续我们未完的旅途,流浪下一目标——芒康。

  邦达很小,身后只两排旅馆,兼营数家饭店。已是下午四点,去芒康的班车肯定没了,先吃饭,然后看看情况再说吧。坐下点菜,小钧出去打探消息。

  吃了一半,小钧跑进来大叫:“快点!快点!我拦着辆卡车,说好了70元一人带我们去芒康,赶快吃完上路!”狂塞,付帐,背包,一阵忙乱后冲出门。货真价实的大卡,东风180,驾驶室高的我得手脚并用才能爬上。把包往后车斗扔,两人帮我们搬上放下,一看,正是昌都班车上去巴塘做生意的两藏人。他们和行李一起坐后斗,蕾蕾和小钧坐副驾座,我们三人挤进座位后的小卧厢内,呵呵,从来不知道卡车上还有这么个好去处,看来一路上不必受太大的颠簸之苦了。

  司机是四川人,40开外,以前在阿里当过兵。退下来后常年跑川藏线运货。“今晚赶到左贡休息,那里有个招待所蛮干净,10元一人,我常住的。明天要早点走,我得先上山装完货才能送你们去芒康,装货很快的,也就2个小时吧。”既已上车还有什么好讨价还价的,就听人家安排咯。

  窗外开始下雨,本已酥松的山体经不起雨的再次冲力,软软的沓将下来,泥泞的山路上大小泥石三步一滩,五步一堆让人触目惊心。司机仗着车大一一冲将过去,战战兢兢之余对师傅大献阿谀之词,只望司机听了能够龙颜大悦,将看家本领拿出为大伙卖力开车,俺们的小命还想留着回家呢。

好在左贡并不远,两个多小时就到了。腰酸腿疼的爬下车(地方太小三人只能蜷起来坐),车停进招待所,登记住宿。不公正待遇又再次出现,两藏人和司机都只10元一人,轮到我们却死活要20元一人。冤哪,俺们也不过是穷苦老百姓啊!好说歹说才同意给我们开个三人间,60元,唉!晚上又要两人挤一床了。

  司机问我们收车钱,小钧给了三百(我们钱都放小钧那一块用),五十零钱没有,我忙说明天再给,师傅答应了,叮嘱明早四点起床发车,让我们早点休息便离开了。我不免又担忧起来:不会到时把我们扔这不管了吧,那可就惨了。带着这个问题迷迷糊糊睡去,脑子里却始终绷着一根弦,生怕一不留神让师傅给溜了。

  “咔嚓”,门有动静!呲溜坐起,却见小钧走进来,“车在吗?”“在,没事,再睡会吧,外面黑黑的还下雨,走不了的。”说完也自睡了。我闭上眼却睡不着,只凝神注意外面动静。呀,好象是司机在走廊上讲话,顾不得穿外套就跑了出去,得得得,冻死了!抖抖索索中见前面房间有一人正敲门,迎上去一看可不正是司机吗!

  “师傅,车要走了吗?”他盯着我看了好一阵子,(估计俺披头散发的样子较恐怖没认出来)“哦!对,我正找你们呢,登记处讲你们住这个房间,”“哪有!我们明明住那里。”“那快收拾吧,马上走。“回房叫醒其他人,心定!呵呵,小人做惯老胡乱猜疑,第二次了,看来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啊。

  说是四点走,出发时还是过六点了。雨下了一夜至今未停,上到山顶竟转为悉悉索索的雪粒,漫天纷飞,青山顷刻间白了头。暗暗担心后斗两藏人,希望他们不会冻着。中途司机下去了一会,再上来手里多了包东西。

  “这是什么?”好奇的拿起端详:一簇簇用绳扎起,每簇7、8朵8、9朵棉絮状植物,“雪莲。”“什么?这就是雪莲?多少钱?”“5块一簇。”“啊?!”一个个嘴都合不拢了,“师傅,我们也要噢,能帮我们买点吗?”“是啊,是啊,”正好开过几个帐篷前,“那你们不要响,我来讲话,不然价格就高了,”忙不迭点头,“哎!雪莲的¥%*。”师傅朝帐篷喊了一嗓子,一牧民拎着几串冒雪而来。统统包下,一大堆,9簇,才45元。嘴又合不拢了,这回是笑的。

  三小时后下车吃早饭,吃完就上山装货,估计得等两小时。雪域已过山又复青青,草色深浅不一,远望似被划出条条色带,墨绿,草绿,青绿,浅绿,万绿从中一抹红,红江拖出“S”形迤俪山间,奔涌如昔。

  装货处在一山腰,司机一声呼啸(怎么像山大王),四五名工人自帐篷中钻出。“我给你们每人带了一个!”司机朝他们大声说,同时向我们挤了挤眼睛:“和他们开个玩笑,别当真。”“啊?带个什么?”我兀自没明白,小丽暗推了我一下,不敢再响。

  一干人开始紧张的往车斗装大石块,山腰里早已开采了许多,堆的满地皆是,是大理石,这就是他们拉的货啊!看来这些工人们常年呆在这开山,全靠司机装货时给他们带点食物什么的。闲站无事,问同来的藏人坐后面冷不冷,他们摇摇头示意没关系。聊着聊着问他们卖不卖绿松石天珠之类,笑:“那都是假的,真的一小粒都很贵,我们平时戴假的只有节假日才把真的戴出来。”泄气,看来淘不到宝了。

  等了约三小时方才启程,许是完成任务没了心事,司机开始话多起来,和我们大讲某人的风流韵事,吐啊!看在帮买雪莲的份上勉强应和,总算,他指指山脚下:“喏!下面就是芒康了,我的车不好调头,你们在镇外等着,我去叫辆车来带你们进去,也就一块钱一个人吧。”腰更酸腿更疼的滚下车来,拿下行李,经历了几天的跋涉,包包们都惨不忍睹,罢了,人皆如此哪顾得上包。和两藏人及司机告了别,坐在尘灰满地的路边等车。

  “那个司机真是的,一点点路都不肯带我们进去,”“是啊,还说我们不如藏人大方,开不起玩笑。你们不知道,他刚才边讲话边用手拍我大腿,吓死我了。”汗!还好坐后面。“对的,我听说川藏线司机很野的,好象有单身女孩出过事,中途被司机扔在荒山走了六小时才被牧民救了。”寒!还好我方人多。“刚才他还对那几个工人说什么一人一个,我就在想万一动手那两个藏人会帮谁?”彻底倒!迟钝如我竟一无所察。

  “突突突……”一甲克虫拖着一屁股烟驶近,车倒真的来了,只是超MINI型,三轮的小摩的。我塞,我塞,我塞塞塞,眼睛挤贴于车窗玻璃上,目送摩的扬尘起步。

  “师傅,到德钦多少钱?”10分钟后一帮人出现在客运站,“80/张,明早9点。”物价飞涨,功略上白纸黑字印着35/张,唉,银子流水价流出去,大半都是买路钱。接着解决民生大计:吃、住问题。在一宾馆要了间双人标间,我们两人挤一床,另加一小单间给小钧,这样一来都可以洗澡咯。

  芒康——西藏的最后一站,出了此地便入云南境内。这里气候已开始潮湿闷热,且轰炸机(苍蝇)巨多,在不绝于耳的“嗡嗡”声伴奏下吃完晚饭,回房休息。当下洗澡的洗澡,看电视的看电视,发短信的发短信。小钧房小除床别无它物,因此没事就过来晃一圈,来回几次后有人抗议了:“哎!你好回去睡觉了吧,你在这我们都不方便耶。”蕾蕾也半开玩笑的附和:“就是嘛,别老往这跑。”小钧讪讪走了,真的不再过来。

  洗完澡蕾蕾渐有些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开口:“那家伙不会生气了吧,我去看看。”匆匆离去,余下三人对视而笑。良久小姑娘回来了,一改往日的沉静少言进门就不停说笑,大家也都闭口不提,陪她东拉西扯一番各自睡去。

  次日早八点多赶到客运站坐车,环顾一圈,只两三辆大巴,并无标明到德钦的车,“师傅,哪辆是去德钦的班车?”“就这辆。”司机指着我们眼前的大车说道。“这,这不是到盐井的吗?”“对,到了那另有班车送,你们直接换车就行了。”“可我们买的是直达票啊?”“没问题,转车和司机说一声,不用再买票了。疑疑惑惑的上车,得到再三肯定后才勉强放下心来。

  九点的车磨磨蹭蹭到十点方出站。一路上小钧又大吹云南如何如何,仿佛我们正从此间地狱升往彼方天堂,让小女生们向往不已,忍不住打击她们别太抱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刚收到开心和慧慧短信,说丽江人爆满,两人不愿凑热闹已移师大理了,看来难说啊。

  盐井,云南边境一小镇,以产盐而得名。上世纪初期法国传教士不远万里前来布道,除了圣经还带来了葡萄种植及酿酒术,至今盐井山头仍挺立着一座教堂,葡萄酒也早入寻常百姓家。四个时辰后在盐井吃中饭,小丽和我因误把苹果认做桃子,被小钧好一通嘲笑。有什么好笑的,俺近视眼看不清楚嘛。女孩子都馋水果,在苹果树院外高喊主人想买,无人应答只得作罢。狼吞虎咽扒了几口蛋炒饭,在司机的催促声中匆匆上车。

  大班车已换成小巴士,加上不断载招手客,很快拥挤起来,途中四个想搭顺风车的背包客,只得望而兴叹,继续徒步而行。从小小的盐井便可看出,云南的旅游者还是要比西藏多多了。

  车在山崖间盘旋,崖上仙人掌簇生,饱满的果实清晰可见。崖下浑红的澜沧江喧嚣作浪,急流勇进。小巴在山道上爬行了一个小时又停下了,:“下车了,这里开不过去,你们要走过去换前面的小巴。”让蕾蕾和小丽轻装先跑去抢座位,我们三人背登山包慢点过来。五个包小钧扛了两个,我和珂珂一人背一个,再一起拎了一个。

  走出数米已气喘吁吁,行至前方一看叫苦不迭:眼前山路已被泥石流冲塌,一道七、八米宽的泥沼从山顶直泻山脚。“你们包太重过不来的!得下去从山脚绕上来!”对面有人喊话。三人只得转向下行。“把包给我!这都拎不动!”小钧一把抢过我们手中的包,边喘边带头下山。

  没有路,约70度的斜坡上铺满小碎石,崖下便是怒吼的江水,张牙舞爪似要吞没一切,身后背包小山一样压的人一个劲下沉。控制住目光不去看那使人晕眩的急流,勉力平衡打颤的双腿,稳住重心,尽力踩着草根,蹲下身一点一点下挪,很快汗湿重衣裳。胆战心惊的行近山脚,全身都软了。

  这里泥沼已窄了许多,只两米不到,但此时实在迈不动步子跨过去,只得踩上半脚过渡,落脚处软绵绵的完全不着力,瞬间,半只靴子已无声无息没入其中,大骇,忙奋力拔出。站定,半晌气喘不已。头上珂珂声音传来:“小心!这树丛有刺。”说话间气息甚急。崖上人声隐约,像有人大叫当心。抬头看看陡峭的山壁,心一横,抓住小树根手脚并用攀爬起来。

  气急,胸闷,汗如雨下,盯着前方珂珂落脚点睬住印迹拼命跟上,脑中渐空白,只一个念头:我得上去!不知走了几步走了多远,两只手伸出接过我的背包放下。站在平地上,数分钟后才缓过劲来:我上来了!

  “……你太不够意思了,看着我们爬也不下来帮忙,瞧把她们辆累的,”耳边响起小钧的大嗓门,“我想去的,可根本没路下不去呀!蕾蕾下了两步就退回来了,实在太陡。只好在上面干着急傻等,我们从上面泥沼过来也好不到哪去啦。”是小丽,我精神慢慢恢复了,出声劝导:“算了,算了,大家平安无事就好了。”挤上车,谢天谢地,这第三辆车总算可以发往德钦了。

  (还好我们坐的是班车,如果是包车或直达班车就惨了,亲眼看见一辆自拉萨开往香格里拉的直达车就抛在断路前,进退不得,一些小包车也只能中途调头回去。)

  浓雾蔽日,一从雪山在残照下明灭闪耀,这是梅里雪山,我们云南的第一站。

站在飞来寺公路边,一干人远眺对岸雪峰群:小小的一排,半埋入阴霾中,愁云惨淡万里凝,也凝在了每个人的脸上,“什么呀,真比不上珠峰好看。”安慰道:“可能因为没太阳,雨季本来就不是观雪山的好季节,珠峰我们刚好赶上个尾巴。”心里却也直嘀咕:既无亚丁之艳美也无珠峰之大气,失望!小钧惦记着功略上提到早起逃票,建议乘晚上包辆车进山,这下被司机借口天黑路险猛宰,150元单程(平时200来回),咬牙应下。

  云南路况比西藏明显好些,平坦整齐,一点也不颠。半小时后司机提醒:“前面就是售票处,你们要下车买票了。”集体傻眼,“师傅,不能混吗?”“不行的,他们24小时上班呢,不买进不去。”偷鸡不成蚀把米,65元摸将出来。进山寻寻觅觅一番,找房住下。房间依山泉而建,水声隆隆不断,是夜相伴入眠。

  次日阴,时有雨,清晨徒步上山,十分钟后又是三两格局,与雅江不同,这回是我们三人在前,那两人落的老远,不见踪迹。“蕾蕾今天不在状态嘛?”“可能身体不好吧,没关系,反正有小钧会英雄救美,俺们就别瞎操心了。”心安理得顾自猛爬,累了就停下歇歇。马铃声不时响起,路中央尽是马的肥料,养花一级棒。不过一个半小时功夫,三人就登到了下马处,上面就是铁栈道观景台,曲里拐弯不知几重。

  在山坡上坐下,边拈花惹草边等蕾蕾他们。良久,良久……两人冒出头来,“你们怎么才来,我等的花儿也谢了。”再不来,这坡上的花要全谢了,被我们采谢的。“蕾蕾啊,你还好吧!”蕾蕾好整以暇:“啊?我啊,我很好啊,都怪他啦,走不了几步就喘,一喘就要坐下休息,我只好陪着他坐咯。”什么?搞了半天是美人陪英雄……@#$%。

  上左脚,上右脚,再上左脚,再上右脚……铁栈道啊铁栈道,你依山而立,临空笑傲,曲折婀娜,我脚下腾空,心里没底,气喘吁吁。不过呢这点小CASE还是难不倒我们地。转上N重眼前一亮,一道冰川自云中垂落,冰凌花历历在目,闪着幽幽的兰光,可惜天阴,雪山完全被雾挡住,没有了阳光反射,兰光似蒙上了尘,灰灰的,暗暗的,失去了夺人心魄的震慑力和晶莹剔透的美感。

  登顶吃饭,拍纪念照,闹够后下山,许是听见俺说它不美,走栈道时狠摔了我一跤,被动地做了一次五体朝拜,疼死俺了。但就算摔我俺也得实话实说:梅里啊,你这次真的好象不怎么美丽啊。

  一小时后窜下山来,看看天阴阴的毫无好转迹象,大家也没兴致去雨崩村了。包车德钦的干活。一路上,车内喇叭藏歌欢唱,“姑娘走过的地方,一路鸟语花香……,”相视而笑,齐声开唱:“那是春天的使者,我心中的姑娘!”唉!那前路的艰辛快乐怎会遗忘?

  德钦,国税局招待所,“哈哈,你们俩又输了,三人间去吧。”同样,开一双人房,一三人房;同样,猜拳决定;也同样,输的还是珂珂和小丽;不同样的是,两人赖在两人间不动了。只好承诺下次一定我和蕾蕾住三人间并帮她们把包背进房内,才平了两人的愤慨。

  洗衣机?!露台上竟有洗衣机!看看面目全非,不辨颜色的衣衣裤裤,窃喜:天助我等啊。于是乎,夜色中,露台上闪出几条黑影,忙乱一阵后,“老大,你们先洗吧,我去拿夹子。”不一会儿,“这个,蕾蕾啊,我还有衣服要拿上来,我下去拿。”恩?不妙,都溜了?“我,我冷死了,先下去了,这里就交给你们啦。”把衣服扔给蕾蕾和小钧,随她们溜之乎也。呵呵,月下对洗衣?应该很温馨哦!

  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嘻唰唰[

 天公不作美,三更一场大雨下的稀里哗啦,将俺们的劳动成果淋的落花流水,早上,冒雨拎着湿衣,哆嗦着上了去中甸的班车。

  香格里拉,你真的有那么香吗?俺倒想看看你到底够不够格拉。

  站在中甸汽车站门口,众人眼巴巴地望向老大,小钧数年前曾来过,此时一派胸有成竹,镇定自若:“我们去住龙行客栈吧,我上次就住那。”龙行客栈?好名字!刚想开口赞同,那厮却一转身问向旁人:“请问龙行客栈怎么走?”我倒!被问的是一对中年(?老年)夫妇,老先生一脸警惕,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们要住店?”啊?这还用问,“你们的登山包一看就知道是驴友啦。”“噢!,”脸色这才放松一些,“我也不知道在哪。”算了,还是打车去吧!

  驶在干净的大道上,满眼新楼,新路,新店,不愧是著名风景区啊,城市建设的忒好,可以说是一路上见到的最整洁的城市了,真正是一景得道,全城升……级啊。

  开到一小巷前,司机不肯再进去,言太窄不好调头。好在不远,步行3分钟后见一古旧院门,龙行客栈四字高悬,跨进门槛,一狗懒卧迎宾,其后庭院四方,内种红花绿草,“就这了,没房也不走了。”珂珂宣布。还好,有房。四人间,7、8平米小屋,两上下铺,小钧住隔壁房,20/床,有公共淋浴洗衣房。

  大半天的车坐下来真饿呀,(好象一路上都是饿过来的,顿顿狼吞虎咽)跟着小钧在老城里乱钻找地吃饭。所谓老城就是一条小石子路,两边建满旧式木楼,多开饭馆、咖啡、酒吧、旅游品店。走到最里靠四方街心一家走不动了,吃吧!

  老板一家正吃晚饭,摆了一盆鸭,几盆小菜,“老板,这鸭怎么卖?”“哈哈,这自己吃的不卖。”“我们想尝尝嘛,几块就行,付钱给你好啦!”老板真给我们装了一小盘,(当然价格不便宜)上二楼坐好,点了饮料,几盘素菜,一盘水果沙拉,算算已60多,好贵,将就吧!

  一刻钟后菜来了,“你们慢吃啊,晚上下面街心有藏舞,这里正好看的见。”噢?误打误撞的倒挺有运气嘛。怪不得菜少价贵,不过味道倒蛮不错的。当下众人运筷如飞,不一会儿,几盘菜就被抢了个底朝天,只剩下水果沙拉了,一干人虎视眈眈,持筷欲动,“哎,我们得吃慢点,不然捱不到跳舞了。”有理,提议“那,就十分钟吃一口吧!”大家默许。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怎么走的这么慢,筷子又蠢蠢欲动,终于按捺不住伸出黑手,其他筷子即刻响应,“啊!说好十分钟,怎么不守规矩!”珂珂刚才只顾看书,一抬头盘子已空了大半,急忙加入战场。终于最后一片垫沙拉的生菜叶子被小丽塞进嘴里,盘子锃亮生光,一如崭新,呵呵,这下真的不用刷盘子了。


“6536536--6--|6536532--2--|……”悠扬欢快的笛声从街心响起,开始咯!冲到二楼走廊往下看,只见十几位藏族妇女有老有少围成一圈在街心起舞,锅庄打的挥洒自如。起初人少只勉强凑了半圈,随着天色的推迟不断有族人加入,圈子逐渐壮大起来。

  看着看着,身旁小丽忍不住挥动她的长手长腿和乐而舞,“平平啊,我好想下去跳噢!我们一起去吧!”有些动心,只是怕跳不好出丑,“没关系的,又没人认识我们啦,这动作很简单呐,你看,我跳的不比她们差吧。小钧啊!你不是会跳吗?一起去吧!”老大常自吹想当年在云南如何如何,这下被小丽叫阵了,“呃……跳就跳,大家全上,走!”
  五人奔下楼,窥个空挡混入圈中比划起来。一二三,前进,二二三,前进,三二三,后退,四二三四五六七,转圈!重复,一二三,……刚有点跟上节拍,乐声一变,跳起新舞步来,一时同手同脚乱摆一气,笑成一团,好半天才调整过来。

  天黑下来了,游客们纷纷加了进来,圈子越来越大,一圈不够,又拉出一个大圈。雨点踩着拍子悄悄洒落,人们似浑然不顾,带动雨点随之起舞,雨随身动,身随心动,心随意动,眼前满是豪放舞姿,耳边都为欢歌笑语,来,一二三,二二三……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逍遥;天越高心越小,不管民国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一夜舞凌乱,次日起来腿倒不酸,大喜,兴冲冲和小丽去院子收衣服,准备出发去香格里拉。院子里站了两人,正探头探脑的东看西瞧,好眼熟?哦,是昨天在车站向他们问过路的夫妇,“嗨!真巧,你们也住这?”笑着打招呼。见是我们,老先生的板脸挤出一丝微笑:“不,不,我们只是来看看,看看。”“你们想往哪去?”“可能会去西藏吧。”“我们从那儿来的,可以提供一点路线啊!”微笑升级了些:“喔!好好,那麻烦你们了,@#$%%。”恩?好象说了句英语,可是俺怎么听不懂,这发音咋象印度语?“oh,yes,yes,……。”小丽倒反应过来回话了,微笑再次升级:“Good,外语很有用的,你们一定要学好,……”听了一番莫名教诲,脸都笑的酸了,只得打断:“呃,我们先走了,你们待会来209房拿路线吧。”抱着衣服逃之夭夭。小丽悄声说:“这两个是台湾人。”俺也听出来了口音挺像。

  小钧出去找车,四人正收拾着,两人果真来了,让蕾蕾写了份线路给他,老先生仍无去意,“你们是自己走的吗?”“对啊。”“喔!我们可不敢!太乱了,啧啧!那边外国人多吗?”“多的是,都是背包客。”“那就好,那就好。你们怎么不说英语的?英语一定得练好,这样可以到国外开开眼界,唉,中国人都不出国旅游的,……”小丽接口道:“不是啊,我去过的啊。”“喔!好好好,”瞬间眼中只小丽一人,对着她滔滔不绝,一旁的俺为维持礼貌仍脸带微笑倾听。“你一定在外企工作的,和外国人一起才好,……你知道吗?你是和我讲话讲的最多的国人,我从不和这个国家的人打交道,这些人都是这个,”翘起大拇指向下指,脸上笑容顿时僵住,笑也不是板也不是,一口气憋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道:“蕾蕾啊!收拾好我们该走了吧。”“哦,那我们走了,打扰了,BYE-BYE。”拉起始终一言不发的夫人笑着倒退出房间。

  “什么人哪!真是的!”讨伐声四起,“小丽啊,你也是,和他说那么半天,还附和他。”“什么啊!你把他拉来的嘛,我看不过他嚣张才说的。”“好意思让我们练英语,自己说的那么烂,”小钧进来:“怎么啦?”听后也愤然:“人渣!要我就反问他,那你来中国干什么?滚出去!”可惜当时拉不下脸啐他,算了,没必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私下问小丽,国外碰到过这种现象吗,沉默片刻点头,悲哀!是他们的悲哀,也是我们的悲哀。)

  小钧找到辆小面包,去属都湖和碧塔海一天来回200元。司机是个高大的藏族青年,卷发高鼻深目。问车费内能否包门票,回答不行,不过碧塔海可以带一个人进去,只说是他女朋友就成。那没关系,我当好了。
  先去吃(早)中饭,正吃着,“哎!你们在这啊!”冤家路窄,又是那两台湾夫妇,吐!吃饭也不太平。只作没听见,将脸埋入粥里猛喝。好在他搭话的目标只在小丽,耳听得小丽恩恩啊啊几声,许是老头见苗头不对,几句话后就撤了。(后来居然在丽江(?他不是去西藏吗)又碰见了,狂吐啊!万幸他没再和俺们鸹噪,估计老头已把我们列入教材告诫其他人:这个国家的人哪,真是那个……)

  快快吃完,赶去客运站买今晚去丽江的车票,最晚班五点。拿好票车往属都湖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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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西藏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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