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24日,阴沉飘着雪花的天空苍茫无限,四周被雪覆盖茫茫一片。记者乘坐呼伦湖渔业有限公司的车前往呼伦湖。风雪扑窗而来,寒意直逼,心里不免在嘀咕:这样的天气,冬捕怎么进行啊。
呼伦湖是我国长江以北最大的湖泊,是鱼类基因的宝库、淡水鱼的摇篮,也是中国最大的有机水产品基地,水生野生动物的乐园。呼伦湖产31种鱼虾,大型鱼类主要有鲤鱼、鲫鱼、白鱼、鲇鱼,小型鱼主要是餐条鱼,还有秀丽白虾。呼伦湖的鲤鱼、白鱼等6个品种被国家农业部列入首批重点保护的水生野生动物。
大约1个小时之后,记者来到了呼伦湖渔业公司红旗水产捕捞分公司的冬捕现场。此时,一望无际的呼伦湖就在脚下,冰层足有1米多厚,四面八方涌来的各种车辆在冰面上压出车辙印,长长地伸向远方。看着捕捞工人在冰面上凿洞,往冰洞里下网、木杆、绳子,网在冰湖下拉扯着……一切都是那么新鲜。渔业公司生产科的刘部长说,每次冰下捕捞的前一天,工长会根据经验选择冰面平坦、底质无障碍和鱼群集中的网场。同时还要在下网眼、出网眼的拐角处插上不同规格和颜色的旗帜,标明网场范围。找到网场后,副工长便组织人员打开长2.5米、宽2米的长方形下网眼。钻冰机以网眼为起点,以各种颜色的旗帜为标志,沿直线钻打冰眼。
看,那个工人就是专门打冰眼的。朝着刘部长手指的方向,记者看到了一位戴着大狗皮帽子,穿着皮袄和皮裤,脚上穿着防水鞋的工人。工人告诉记者,他姓张,大伙都叫他老张。老张家是扎区的,干这行已经20年了。老张说,冬季是呼伦湖渔工最繁忙、最艰苦的季节,每天天还没亮,满载渔工的车队就出发了。在冬捕工作中,老张专门负责打冰眼,当第一个冰眼打下去之后,太阳才能随着钻冰机的轰鸣懒洋洋地从浓雾背后缓缓地升起。他计算过,每天打完所有的冰眼需用1个多小时。干完自己的工作,其余的几个小时就在大篷车里等着鱼出网。由于穿得厚,老张走起路来很笨拙。“没办法,在摄氏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中,我们每天都要工作13到14个小时 ,有时更晚,不包裹严实坚持不住,甚至会把耳朵或者手指、脚趾冻掉。”
“起网了!”下午两点,捕捞工人的一声吆喝使湖面变得沸腾起来。随着网刚从湖下缓缓向上提升,网片探索到冰下10余平方公里的水域,带着滴滴汗水,披着银亮的甲胄,载着渔工的希望。顷刻,一尾尾金丝金鳞的鲤鱼、细皮嫩肉的白鲢、滚成疙瘩的小白鱼就争先恐后地跃出水面,上下翻腾。出水的活鱼让人喜爱,当扑棱棱的鲤鱼在网兜中跳跃的时候,完成自己工作的工人们没用任何人吩咐就甩掉手套光着双手,在摄氏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中从冰水里将活蹦乱跳的大鲤鱼抓起来。透心儿凉的鱼,冻成“胡萝卜”样的手,没能阻止小伙儿们孩子般的兴奋。他们拖着鱼篓,打着“滑溜儿”飞向车旁,又喊着号儿抛给车上的人,将活鲤鱼倒入车上的大铁箱里。在晚霞的映衬下,一幅“银鱼凌空舞飞燕,姹紫嫣红缤纷花”的动人图景呈现在人们面前。
湖里的故事是欢蹦乱跳的,是鲜活生动的。在这里,大人们都变成了孩子,老人们变成了青年,他们一起在冰上手舞足蹈,一起在冰上欢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