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现在至少还在六千米的高空,哪里能见到羊群？我也凑到舷窗边朝下面看去——
果然,一朵又一朵的白云,在机舱下面缓缓地移动,像极了千万头白色的绵羊。而“羊群”与“羊群”的间隙,是星星点点的绿色——不用说,那便是真正的草原了。我在想,“风吹草低见牛羊”这句话,在飞机上,实在是应该改成“风吹羊开见草原”的。
这时我羡慕起机长这位“牧民”来：骑着波音737这匹“飞马”,赶着方圆千里的“云羊”,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空放牧——人生最大的快感,莫过于此了。
机上广播传来空姐甜美的声音：“各位乘客,本次航班即将在海拉尔机场降落……”
呼伦贝尔地域辽阔,风光旖旎。这里有水草丰美的草原,松涛激荡的大兴安岭林海,纵横交错的河流,星罗棋布的湖泊,组成了一幅绚丽的画卷。众多的民族,各具特色的风土人情,珍贵的历史文物古迹,回味无穷的地方风味,又为美丽富饶的呼伦贝尔增添了色彩。这里夏季气候宜人,是避暑胜地；冬季银装素裹,一派北国风光。
海拉尔
海拉尔市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东北部,大兴安岭西麓的低山丘陵和呼伦贝尔高平原的结合带上。这里高原平坦辽阔,山地浑圆厚重,草原丰盈壮美,这里牛肥马壮、花甜草香,俨然一颗美丽的珍珠镶嵌在广袤无垠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上。
金帐汗
金帐汗蒙古部落是呼伦贝尔唯一以游牧部落为景观的旅游景点,位于呼伦贝尔草原“中国第一曲水”的莫尔格勒河畔,中国历史上许多北方游牧民族都曾在这里游牧,繁衍生息。
呼伦湖
呼伦湖也称呼伦池、达赉湖,是中国第五大湖,也是内蒙古第一大湖。“呼伦”是由蒙古语“哈溜”音转而来,意为“水獭”；“贝尔”蒙古语意为“雄水獭”。
满洲里
满洲里市位于呼伦贝尔西部,地处中国、俄罗斯、蒙古三国交界地区,是我国最重要的陆路口岸。开放边境贸易后,三国的经济文化交流日盛,使满洲里逐渐成了最有异国情调的中国边贸城。
行程一 “草原明珠”海拉尔 与梦重逢的地方
1734年清雍正时代建城的海拉尔,位于呼伦贝尔大草原的中部,海拉尔河跟伊敏河的交汇处,是呼伦贝尔盟的首府所在地。
没有外围的试探便直达渴慕已久的草原腹地,这样的进入让我们很不习惯——即使我们已有了心理准备,也不知呼伦贝尔是否会嗔怪我们的鲁莽。
很快地,海拉尔便以她的婀娜多姿,让我们初试了草原的热情,打消了多余的疑虑。
真正进入大草原之前,导游先让我们热身,带我们游览了海拉尔的两处重要景区：位于市区的西山国家森林公园和侵华日军海拉尔要塞北山遗址。
一夜的养精蓄锐之后,旅途的疲劳已完全消除。翌日,汽车刚钻出海拉尔城区,便一头撞进了千里绿茵的怀抱。
从来没想到,绿意盎然、氧气饱和的仙境,竟也会令人窒息。
路笔直地插向草原纵深处,像一条拉链,把这块巨大的绿毯一分为二。人坐在车里,会自然地幻想着,汽车就是拉环,在它“拉”过的地方,草原又重新严丝合缝起来。
偶尔闪过的牛羊,像绣在绿毯上的图案,没有它们,千里一碧的绿,难免会让人有单调之感。
渐渐地,随着我们完全被草海淹没,心开始痒痒起来——看着车外的美色,坐在车里隔车搔痒的滋味,谁都不好受。
终于,汽车在路边停了下来。我们带上自己的长枪短炮,迫不及待地下车。蓦地,眼前的景色,让我们目瞪口呆,所有人都站住了,不敢向前迈一步——脚下的这片草地,竟撒满了繁花点点,一直蔓延到天边！这些我们叫不出名字的白色小精灵,在微风中调皮地起舞,舞出万千暗示……
、美色当前,我们只当了三秒柳下惠。不知谁第一个忍不住,以跳水般的姿势,一头栽了进去；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每一个人的“下海”,都伴着几声尖叫。正是初夏时节,草还没完全长高,正是需要呵护的时候。可野性一经激发,谁都再也不肯怜花惜草,我们奔跑着、跳跃着、翻滚着,恣意摆出千奇百怪的姿势,完全不顾导游的善意提醒：花草下会有牛羊粪便,小心“中镖”！
疯够了,狂够了,高潮渐趋平静,天暗将说分手。所有相机里的储存卡都被注满,有的甚至满而溢,只好将美景转移到数码“伴侣”上。最后,所有人几乎都蹑足悄声地退出那草原,仿佛怕惊醒那些刚刚睡去的野花。
归程的车上,谁都不作声。虽然知道明天、后天又将进入别的草原,但这是第一次,毕竟最令人震撼,也最令人回味。
也许是车上气氛太过暧昧,司机打开音响,放的正好是席慕容的《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如今终于见到这辽阔大地,站在芬芳的草原上我泪落如雨……”
我知道,这些从钢筋水泥的森林里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可怜的城里人,今天终于跟自己的一个梦重逢了。
行程二 游牧部落金帐汗 一代天骄称雄宝地
在金帐汗,我们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游牧部落,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曾在这里厉兵秣马。
汽车停在了金帐汗的制高点。我们一下车,便看到一个用石子垒起来的谷囤形土堆,上面插着树枝,树枝上挂满五颜六色的布知和纸旗。看这架势,肯定是跟祭祀仪式有关的地方。导游见我们发呆,故意卖个关子说：“大家猜,这是什么？它跟一首非常有名的歌曲有关……”
歌曲？我自诩对蒙古民歌还算有所了解,急忙在脑海中搜索起来……可搜了很久,也想不起哪首歌唱过这样的土包子的……
导游笑着说：“大家都听过《敖包相会》吧？这就是敖包了。”
这就是敖包？我还一直以为,“敖包”是一种蒙古包呢！原来,“敖包相会”是幕天席地的……
导游介绍,“敖包”即是蒙古语“堆子”的意思,是蒙古人祭祀的圣地。传统的祭祀形式有：血祭、酒祭、火祭等。祭敖包时,杀牛宰羊作祭品。现代祭敖包又增添了赛马、摔跤、射箭等竞技比赛项目以及歌舞表演等新内容。祭敖包的目的是祈求风调雨顺,四季平安,人旺年丰。蒙古族青年男女在活动中互表爱慕之情,相约再见的时日。“敖包相会”即源于此。
绕着敖包走了几圈,敬畏之情油然而生。敖包前面,两根长矛拱着一截原木,导游说这叫“圣木”,上面用蒙文和汉语注明,此处敖包是莫尔格勒河畔最大的敖包,“是众生与天地通灵的圣地”。
站在敖包边望去,360角视野里,都是一碧无垠的牧场。草天相接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小灰点以点阵形式缓缓漫过来,渐行渐近,通过手里的长焦镜头看去,果然,是羊群！那羊仿佛从天穹上下来,流落到草原上,再也不肯回天上去——如此美景,无人不醉,甚至连快门都忘了按。
比羊群再近的地方,静静地憩息着一长排蒙古包。那些蒙古包跟我们这两天路上偶尔见到的不同——它们是安在四个轮子上的。这不用介绍也猜得出,这些移动蒙古包,是为了方便游牧而设计的。我们想想,牧民们住在蒙古包里,逐草四方,整个草原都成了他们的家——这该是一种多么惬意的生活。
蒙古包前有一串两轮的勒勒车——牧民们称之为“草上飞”的交通工具,它是专为了适应草上运输而设计的,实用性丝毫也不比诸葛亮的“木牛流马”差。手摸着勒勒车,想像它们在草原上纵横飞奔的情景,真想立马就上车尝试一番。
正神游八极,忽听一阵马铃声响,得得的马蹄声也由远而近。放眼远望,但见几十匹骏马,在三位牧马人的赶引下,正绕着金帐汗撒欢。马群近了,我们看到,马上少年都着传统蒙古服装,中间少年头扎红巾,身姿矫健,红巾在绿野中飞扬,煞是夺目。那三少年时而策马狂奔,时而信马由缰,欢声笑语响彻草原,直把我们看呆了。
在草原上纵马驰骋,天地人融为一体,那滋味,肯定是连那些在都市里开“宝马”的人也要艳羡的。
在金帐汗,我们还看到了最古朴的蒙古摔跤,听到了最纯美的马头琴。离开金帐汗,我们的车沿着袅袅炊烟所指引的方向,在途中又拐进了附近的蒙古包,体验一下牧民的生活。牧民都是那么的热情好客,见我们到来,他们穿上节日的盛装,请我们喝马奶酒,又为我们现场表演了挤奶,让我们一饱眼福口福。
一天行程匆匆过去。这一天,是我们全身心感受草原文化最难忘的一天。
行程三 “海阔天空”呼伦湖 塞北江南的纯净之“海”
我把呼伦湖边拍回的照片给朋友看,不少人都说：“湖哪有这么大？这是海吧？”
没错,呼伦湖太大了。它位于呼伦贝尔草原西部,满洲里东45公里处,总面积2339平方公里,南北长90千米,东西宽25千米,是我国五大淡水湖之一。站在湖边的沙滩上,看一望无际的湖面水天相接,惊涛拍岸,鸿雁飞翔,若不是岸上的蒙古包和浅草处的零星马群,真让人有回到大鹏湾的错觉。
呼伦河让人陶醉的地方,在美景,更在美食。湖中盛产鱼类30余种,有“水有多深,鱼有多厚”之说。幸运的我们,在主人盛情款待下,吃到了久负盛名的“呼伦河全鱼宴”。
来到草原这三天,除了享尽眼福,我们的“肉欲”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草原美食以肉为主,特别是手扒肉,更是每顿正餐必上,直把我们吃得脑满肠肥,乐不思粤。可口腹也会有“审美疲劳”的,再美味的肉食,连吃三天,谁都会腻的。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吃到了清嫩爽口的呼伦湖现捕鱼虾,那种感觉,远非语言所能表达。
呼伦湖是现在国内难得一见的不受污染的淡水湖,主人开玩笑说,“湖水就是矿泉水”,在这样湖水的滋养下,鱼虾的鲜美自是不可待言。十多种鱼虾摆满一桌,我们的唇舌、眼睛都忙得不可开交。口一忙,就变得拙起来,除了“太好吃了”、“太鲜美了”,我们好像再也找不出赞美的词汇。主人不停地介绍,这是什么鱼,这叫什么虾,全是我们听都没听过的名字。最让我们感兴趣的,还是主人介绍的冬天在湖面上怎么破冰捕鱼的壮观情景——我们纷纷表态,冬季再来一次！虽然明白这其实只是美梦中的呓语,但神魂颠倒之下对美景的意淫,想来,呼伦湖有灵,也是不会怪责的罢。
不好意思的是,第二天,鱼虾的名字我们都忘了。只是美名易忘,美味永记。精神的记忆容易被时间所冲淡,唯独味蕾的记忆,多久过去,想起都会叫人魂牵梦绕。
行程四 边贸地带满洲里 异域风情令人陶醉
行程的最后一站,我们来到了颇有神秘感的口岸城市——满洲里。
说神秘,是因为这里独特的地理位置。汽车进入满洲里市区时,恍惚间我们都以为出了国境,到了俄罗斯境内：鳞次栉比的哥特式建筑,满大街金发碧眼的俄罗斯美女,来来往往挂着俄罗斯牌照的汽车。
一入夜,导游的话更得到验证：满洲里所有的西餐厅、酒吧、桌球室等娱乐场所,挤满的全是俄罗斯人。俄罗斯民族的热情、奔放、开朗在这里可见一斑。哪怕是小型的西餐厅,只要有一点间隙,他们喝了酒,也要纵情歌舞一番。我们一家家逛过去,所到之处,几乎都成了异类——这些休闲场所里的中国人,的确是凤毛麟角。接待我们的主人说,满洲里本地人都不喜欢过夜生活,但俄罗斯人恰好相反,除非白天要做生意,否则他们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逢酒必饮,逢饮必醉,逢醉必舞。若没有他们,满洲里的迷人夜色,将会逊色不少。我听了,真想告诉主人,其实,在广州,一到周末,我们又何曾不是如此？所以我们这些广州人来到这里,反而觉得亲切无比。这里面,不只是民族性格的差异罢。
第二天,我们来到了最有名的国门景区。
中国的国门跟俄罗斯国门相距不足百米,有铁路联通着。两座国门之间,有一条长长的隔离缓冲地带。登上我们的国门,通过望远镜,可看到俄罗斯境界的荷枪实弹的哨兵。在国门景区,我们看到中国的国门、界桩、哨所等都要比俄罗斯的同样建筑壮观、豪华——一种自豪的感觉刚升上来,又被另一个疑问压下去：也许,人家是把钱用在了刀刃上？
中俄互贸区离国门很近,也是游客必去的地方。这里有着令人眼花缭乱的中俄旅游纪念品,所以不少人来到这里都会疯狂抢购。但熟人向我们介绍,这几年,随着边贸的逐渐成熟,这里已不容易买到真正的俄罗斯货——特别是军工产品,大部分所谓的俄罗斯商品,如望远镜、刀、套娃、化妆镜等,其实都是我们国内生产的,游客要保持理智,买点作为纪念就可以了,千万别被什么“这是老毛子今早刚从那边偷偷带过来”诸如此类的话所冲昏头脑——要知道,这些东西,每一样在广州都能买到。
出游提示
行程建议：可选择从广州直飞海拉尔或满洲里的航线,中间经停呼和浩特。不管是先到海拉尔还是满洲里,散客都可在当地参加旅行团,或自行组团包夏利或捷达车进入草原,价格面议。
初夏去草未长高,但到了八月,草长没膝,虽是壮观,蚊虫却要比初夏多。
非吃不可的草原美食：全羊宴、手扒肉、血肠、马奶酒、呼伦鱼虾等。
草原人民都热情好客,唱歌、献哈达、敬酒是他们迎客的“必杀技”。自诩酒量好的人可要悠着点,这里随便一个小女孩,都能把你喝趴下。若是实在不能喝酒,为了不失礼,在他们敬酒时可以酒沾唇,同时学他们以指挑酒行祝愿仪式。
不要过于接近牲畜。如果是自驾车,在草原遇见畜群,汽车与行人要绕道走,不要从畜群中穿过,否则会被认为是对牧民的不尊重。
虽然是夏天,但草原早晚温差大,最好备一件外套以防着凉。
草原夏季日照时间较长,阳光猛烈,通常早上4时左右天已经大亮,晚上9时在公路上开车依然无需开灯,因此防晒品必不可少。
草原上旅游点之间距离动辄上百公里,有时候汽车就在自然形成的草原路上行走,难免颠簸,晕车人士需小心在意,带一些防晕车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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