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游，其实两年多前就已经开始了。
那时也是刚下课，心情正迷茫中；如同这次一样，不是因为下课而迷茫，而是刚刚相反。
哈姆雷特著名的一句“To be or not to be”，朱生豪译作“生存还是毁灭”，一直感觉未尽其意；可惜梁实秋、英若诚的译本没有找到，不知道这两位大家是如何译的。我想，王子的问题只是生存还是毁灭的话，他也不至于这么痛苦。生活中的痛苦往往不在于问题，而在于不知道问题在哪儿；不在于答案，而在于需要去选择答案。
两年多前，正是带着不知道问题在哪儿的迷茫，离开深圳出去散心。不幸当时正好是温总理上台，刚走到四川时SARS爆发，一时间广东出去的人被人侧目以视；于是只有灰溜溜地回了深圳，祸福相依地买了ys。
这次出去，也可以算是上次未完旅程的继续吧。
DAY 1、2 深圳－广州－昆明－东川
同读书时回家的黔桂线不同，这次从广州到昆明走的应该是后修的南昆线。第二天天亮时，火车正行进在贵州的黔西南州。这儿是所谓的石漠化地区，石山表层薄薄的土流失后，山上寸草不生。唯一的一点植物，是农民在石缝中种植的耐旱玉米。
到昆明大概是下午四点，随即上了租的车向东川进发。东川从前以产铜出名，现在是以红土地、梯田为卖点的旅游区。
到市区是晚上七点左右，市区有两个标语比较有趣，一个说什么张丰毅是东川人民的儿子，另一个说要把东川建成“全国唯一的无税负特区”。
DAY3 东川－昆明
一早出发，向红土地出发。沿着一条河沟，一路盘旋向上，渐渐就上了山顶。这儿属于乌蒙山区，山北属于小江流域，水最后注入金沙江；山南则是珠江的源头。河对岸的梯田，已经修到了山顶。这么陡的山，我想是不适宜也不应该用来修田的；而这里，也是中国最著名的泥石流发生地。
土地并不如看过的图片那样血红。这儿是铜矿产地，想象中土壤应该是绿色才对；后来有人解释说什么铜的络合物是红色的，不知是也不是。
中午吃饭的农家乐，有些摄影爱好者的接待中心的意思，墙上贴着各式图片和游客的签名。点了一只三斤的土鸡―――端上来才知道这儿的“斤”都是“公斤”的。
下午经东川回昆明。
DAY4 昆明－楚雄－大理－丽江
一早从昆明出发，西游记正式开始。
“昆明的天，非常非常的蓝。
这是一种不可名状的蓝，只要有一小块这样的颜色，就会令人赞叹不已了。而天空是无边无际的，好像九天之外，也是这样蓝着。蓝得丰富，蓝得慷慨，蓝得澄澈而光亮，蓝得让人每抬头看一眼，都要惊一下，哦！有这样蓝的天！ 蓝天上聚散着白云，云的形状变化多端。聚得厚重时如羊脂玉，边缘似刀切斧砍般分明；散开去就轻淡如纱，显得很飘然。阳光透过云朵，衬得天空格外的蓝，阳光格外灿烂。
用一朵朵来做量词，对昆明的云是再恰当不过了。在郊外开阔处，大朵的云，环绕天边。如一朵朵巨大的花苞，一个个欲升未升的轻气球。不久化作大片纱幔，把天和地连在一起。天空中的云变化更是奇妙。这一处如山峰，层峦叠障，厚薄相接处似有溪流落下，那一处如树丛，老干傍着新枝。这一朵如花盆中鲜花怒放，那一朵如小船，正待扬帆起航。它们聚散无定，以小朵姿态出现总是疏密有致、潇洒自如；以大朵姿态出现则如堆绵，如积雪，很有气势。有时云不成朵，扯薄了，撕碎了，如同一幅抽象画。有时又几乎如木如石，建造起几座七宝楼台，转眼便又坍塌了。至于如羊如狗，如衣如巾，变化多端，乃是常事。云的变化，随天地而存，苍狗之叹，也随人而长在。
奇妙的蓝天下面的云南高原，位于云贵高原的西部，海拔两千左右。高原面上有大大小小的坝子一千多个。这种坝子四周环山，中部低平，土层厚，水源好，适合居住的昆明坝可谓众坝之首，昆明市从元代便成为云南首府。”
远远经过滇池，看不太分明。据说现在污染屡治不好――――污染、水土流失、感情及其他很多事，从好搞坏很容易，从坏搞好就没那么容易了。小时候家里用毛笔写了很多名篇贴在墙上给我们背诵，大观楼长联也在其中；可惜现在只记得第一句了。录此备考：“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幡，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募灵仪，北走婉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土，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洲，梳裹就风鬟雾鬓；更藏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孤负：四围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谁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五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木及暮雨朝云；便断竭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中午经过大理，崇圣寺三塔前匆匆一观而已。苍山、洱海都不太分明。问领队，天龙寺还在吗？答：还在影视城里。
傍晚到达丽江，住在一家什么古井客栈。这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周围是两层的骑楼，住在里面感觉很悠闲的样子。希望以后还来住上一段时间，不过也只是希望而已，想今后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有时间、精力和钱再来这样的旅行了。饭毕安顿好，都已经近十一点。还是出去逛了逛，店铺差不多都打烊了。（第二天一早又起来四周逛逛，感觉是一个急速商业化的地方，满街都是店铺、游客和拉客租车的人；或者再过几年，也就泯然众城矣。）
DAY 5 丽江－石鼓镇－虎跳峡－中甸
从丽江街上逛回来，匆匆早餐之后出发。
车行不久，路边有个观景台，台上可以看到对面山中的一条大江。台边一个化缘的猥琐和尚说这儿就是长江第一弯；看见拍照的人多了，更是高诵“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云云。回到车上一问司机，才知道石鼓镇离这儿还有几十公里。
车一路向下，直走到江边。从低处看过去，长江第一弯未如图片中看到的那么雄伟，江水也流速较缓，红军长征时曾从此过江。路边几个村民在卖药材、银元、铜器之类的玩意。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拿着一卷“清明上河图”，给我说是真货，“好东西”。石鼓镇就在江边，镇上也真有一个斑驳的石鼓，铭文未及细看，但从书体来看，似乎并不太早。旁边几位老人正在排练纳西古乐，热情地邀请我们听了几曲；据说古乐来自中原的道教音乐，可惜是个乐盲，听不出什么东东来。
饭后来到了虎跳峡。公路修在半山，有一条小路下到江边。小路上有几个作藏族盛装打扮的小孩子，看见有人就喊“我要读书，要交学费”，旁边大人则说“合照二元”。山路险峻，路边稍有平正可站立照相之处，就有当地乡民把着收钱。下到谷底，照相的最好地方，立着一块“虎跳峡”的简陋牌子，凡镜头里拍到了就要收费。不记得尧茂书是在长江哪一段遇难的，不过之前的江段能过，这儿肯定过不了。
不身临其境，不能体会其雄伟壮观。（此处省去一段。本来写了几百字，后来觉得描述不了，看官自己发挥想象吧！）
晚上到中甸（香格里拉），县城里看不出什么人间天堂的意思。晚餐全体聚餐，到今天才算见到所有同行的人；老板自酿的青稞酒大约四十度，喝了半斤没什么反应。
DAY6 中甸－松赞林寺－白马雪山垭口－梅里雪山－德钦
忙于赶路，人间天堂也未及细逛；就去了趟号称是小布达拉宫的“松赞林寺”，未觉有壮观之处。
下午继续赶路，过白马雪山垭口。这儿是滇金丝猴的保护区，但是雾太大，别说猴子，连雪山都看不清楚。
下午大概五点到了德钦县城，93号汽油5.3元/升。穿城而过，直奔梅里雪山，妄图看雪山日落。不过这座山乃是藏传佛教八大神山之首，一般人轻易看不到其真面目，我们也不例外。主峰卡瓦格博不到7000米，至今仍是处女峰；1991年此处曾发生中国登山史上最大的山难，死了17个登山队员。传说当时山神打了个盹，就给人爬到了肩上，醒来后山神大怒，抖抖肩膀，于是。。。。现在当地藏民极力反对下，梅里雪山已经不再开放给登山者了。
原计划住山脚的观景台，由于国庆长假客满，只有回德钦住.
DAY 7 德钦－明永冰川－盐井－芒康
六点半出发看梅里日出。相同想法的人很多，长枪短炮架了一地；无奈中等了两个小时，可惜神山仍是悭吝一面，只好放弃，改成骑马去看明永冰川。中国的冰川多数只有编号而没有名字，少数有名字一般是用附近的村庄名来命名的。
冰川下面，明永村的村民组织了一个马队驮上山的人。村民说每家最多可以出3匹马，平时80元一个来回，每天每匹马平均有一次；长假期间就管上不管下，每天平均三次。从当地的消费水平来看，应该是不错的收入了。
骑马上山花了1一个小时，到冰川旁边徒步又花了一个小时。冰川的上部被雾气遮住，但光是流下山的一小部分就已经很壮观了。子如果在冰川旁边，能否还能说“逝者如斯”？
下午沿澜沧江河谷北上，不久穿过滇藏边境，正式到了西藏境内。西藏这一段路明显不如云南，没有柏油路面不说，每隔几米还堆了个土堆，几次车压在土堆上摇来晃去，险些翻到山下去。
过境不久，在一个叫盐井的地方，路边有一个一百多年历史的教堂。忙于赶路没有下车看；感觉一路上的教堂建筑很多，不知道算是文化融合还是文化冲突。
大概下午三点，看见路边一块牌子，说离芒康还有90公里；但大概以三四十公里的时速走到晚上七点过还是不见县城踪影，车上的人都有些嘀咕。
空气极好，满天星星伸手可摘；这是这一路包括后来在拉萨都没看到的。
车上点烟时拿反了，登时一股焦味。大家以为点着了车上什么东西，七手八脚在车上一阵乱找。倒是缓解了车上的焦虑气氛。
晚上九点半才到芒康。给家里发了个短信，家里说，地图上才一点点路，走了这么久？
DAY 8 芒康－东达拉山口－左贡－怒江峡谷－八宿
这是无聊的一天。上午一辆同行的Pajero坏了，没离合，几个老师父对付了一个小时才修好。
天冷，沿途高处在下雪。路过东达拉山口时睡了过去；这儿不到5100M，据说是滇藏线的最高点。
下午经过怒江隧道和怒江峡谷，被守桥的兵仔勒令将拍的照片删掉。在峡谷中被一块从悬崖掉下的碗口大的飞石击中保险杠，至今仍有余悸。
晚上同几个师父一个房间；其中一位鼻息如雷，一夜无眠。
DAY 9 八宿－安久拉山口－然乌错－德木拉山口－古玉－察隅－古玉－德木拉山口－然乌错－波密
这是离奇的一天。
出发后不久从大路拐到然乌错，前车做了个继续向前的手势；我们一通狂拍后顺着就追了上去。一路风景如画，真正的赏心悦目。
走了两个小时还没看到前车，记得察隅是个死地，只有一条进出的路，心里隐隐觉得不对；但同西藏其他地方一样，县城外就没有手机信号，所以也无法联系到其他车辆，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向前。下午两点半，车还剩一格油的时候，终于到了察隅县城。一时间几个人的手机同时接到短信，告诉我们走错路了。
包括贵州在内，这是我所见到的最小的县城。没看到招待所，仅有的几个排挡也关着门；还好有一个加油站，于是加满油连饭也没吃就开始往回赶。
天黑时赶到了走错路的地方，还好接下来的路不难走，晚上九点半到了宿营地波密县。其他车的司机解释说在一个岔路口陷到坑里，眼睁睁看到我们一掠而过。
今天走了大概1000公里，司机的腿都瘸了。
DAY 10 波密－102滑坡体－通麦天险－帕隆藏布大拐弯－色季拉山口－八一镇
一路走来，司机们都说102滑坡体和通麦天险一线是路上最为艰险一段。今天行经此处，除了狭窄而泥泞之外，没有感觉到特别困难之处。回头查询了一下，说此路段有大小滑坡38个，91-94年每年断道100天以上，94-97年也都在50天以上。或者我们赶上了好时候来吧。
沿途经常看到藏民悬挂的风马旗，在色季拉山口终于自己挂了一回。据说幡上印有经文，风吹动经幡就等于替挂经幡的人念过一遍；还说藏人手持的转经筒里面也有经卷，转动一圈也相当于念过一遍。
同伙还仍了一次纸风马旗，喊的愿望计有“腰缠万贯”、“包个二奶”、“股票涨停”等等。
傍晚到八一镇，这是林芝地区首府。街上建筑多由广东、福建等地援建，同内地城市没有什么区别。晚饭后出来逛逛，小姐落落大方当街而坐，倒是游人颇不自然。
DAY 11 八一镇－大树园－秀巴古堡－巴松措－工布江达－米拉山口－墨竹工卡－拉萨
自八一出来，走回头路去了一趟大树园。这儿有数千株大柏树，最大一株有两千多岁。要是在内地，多半是给做了棺材。
秀巴古堡类似几根大烟囱，也看不出有什么奥妙。门口立的牌子写福建某地援建，问看门的，说是援建了门口几十米的水泥路。
越过米拉山口后，前面一路下坡就到了拉萨。晚上出去吃藏菜，肉大块而咬不动；酥油茶还能喝，不过尝鲜而已，自己无论如何不会主动去喝。
饭后逛八廓街，可惜都已经收档了。
拉萨的士五元起步，不过一般都是收十元。
DAY 12 罗布林卡－色拉寺－哲蚌寺－羊八井－当雄－那根拉山口－纳木措
上午就在拉萨市区里面转。先去了罗布林卡，这是达赖喇嘛的夏宫，类似北戴河或者庐山。转了两个小时，感觉没看到什么；到处都在整修不开放，唯一有点意思的地方又不准照相。强烈不推荐后来者再去。
接下来是色拉寺和哲蚌寺。这两个寺庙加上大昭寺合称拉萨三大寺；对于不熟悉的人来说，感觉都差不多，所以也就在门口看看而已。司机说布达拉宫到色拉寺、哲蚌寺都有地道相连，令人难以相信，因为不但这几个地方隔着一段距离，而且还都在山上。
午饭后向纳木措进发；到达5190M的那根拉山口后，天边一抹蓝色，纳木措就在望了。远远看着藏民的圣湖，让人产生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也让人产生一种虚幻的感觉，这还会让人产生一种感觉：如果你真的到了那里，你自己就会感觉自己是否还有存在的价值。
日暮时分，到了湖边。匆匆照几张相，就去爬湖边一座连续三四个山头的小山；幸亏在深圳练了两年的南山，虽然绝对高度不高，但还是能爬上去。
晚饭有藏民的锅庄表演。一个小女孩跟着跳了个多小时不觉得累，真是不可思议。
饭后出门，才发现正在下大雪。
晚上住帐篷。
DAY 13 纳木措－那根拉－羊八井－拉萨
一早起来，感觉睡得还不错；帐篷里其他人据说都没睡好。整个行程下来，有人睡不着，有人吃不下饭，有人头疼，有人呕吐，有人晒到皮肤过敏，自己倒觉得一点事没有。不但什么红景天之类没吃，就是防晒霜也没用什么。起来之后去爬山，爬了另外一个山头。风大，冷。
下山后早饭，荷包蛋5元一个。
领队说有人吐了，让我们赶紧下山回拉萨。
那根拉山口雪很大；很多车打滑，我们也要下来推车。旁边一个MM，就穿着短裤，两腿乌青，牛蛙啊！
越过山口，雪小了，温度也上升了。
本来打算到羊八井泡泡温泉；到了那儿一个藏民用夹口的普通话说“有单间！有小姐！”，笑笑，算了。
回到拉萨，住八朗学。这是一个散客客栈，里面是院子，院子周围是走廊，感觉仿佛学生宿舍。
下午逛八廓街。
DAY 14 拉萨市内：布达拉宫－拉萨博物馆－拉萨新华书店－报刊亭－小书店
上午参观布达拉宫，这是行程安排的最后一站。布宫也有许多地方整修，开放的地方也基本不能照相。正好旁边有几个外来的和尚、尼姑参观，于是跟上听他们的导游的解说。口齿倒还伶俐，就是背景知识不够，总是介绍这儿用了多少黄金那儿用了多少宝石，比较庸俗。
布宫出来后，与团友们分手，有不舍之意。
以前每到一个新地方，总喜欢做三件事：买一份当地地图看看周围环境，买一份晚报看看民风民俗，去一趟博物馆看看地方历史。后来很少去博物馆了―――多数的博物馆都在卖家具。还好这次恰逢西藏建区四十周年，博物馆里有大型展览，可也是不能拍照。逛了三个多小时，临了在门口长凳上睡了一觉。
睡醒起来去新华书店；同其他所有地方的新华书店一样，门口几个出租的柜台卖MP3、复读机之类的电子产品，里面卖一些过时的、破破烂烂的旧书。买本地图册走人。
拉萨的报刊亭极少，走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一个。里面的外地报纸，如《南方周末》、《体坛周报》，时间晚两天左右，价格贵一倍。本地的晚报16版，也要1元；感觉当天很大篇幅在卖汽车。
饭后逛了一个小书店。在那儿邂逅一个在佛教协会工作的藏人，请教了几个问题1、藏学中的五明是什么2、藏传佛教、汉传佛教的区别是什么3、藏传佛教中的红黄之争从何而来4、西藏近代史中的政教合一是如何产生的5、藏传佛教中达赖和班禅的关系是怎样的。两个人一支接一支相互敬烟，他说得来劲，我也觉得有趣。可能只有在这种地方，才有这样的遇合。
晚上回来躺在床上，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往往一个事情，如同小时候盼过年一样，盼的时候兴高采烈，想如果真来了要做这样做那样；真来了反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干什么。及到过了，怅然若失。明天干什么呢？去山南？去珠峰？去墨脱？去阿里？去了之后呢？再去哪儿？来到西藏这种离神明比较近的地方，确实有些时候觉得了无生趣。死亡并不可怕，因为你已经死了。
迷茫中迷糊过去。
DAY 15 八朗学
习惯性地早起。百无聊赖中站在八朗学的走廊上看热闹。院子里一条老狗在追着自己的尾巴打转，楼上一群闲人在大笑。是啊，都老狗了，为什么还苦苦地追寻自己呢？生活自有一定的设置，党叫造反就造反党叫致富就致富，特立独行如王小波者最终也难逃最后的设置。
决定明天回家。毕竟不是单程车票，可以来了不用回去。毕竟不是生活在真空之中，自己一个人活着。毕竟不是生活在别处，而是生活在生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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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昆明云都饭店100
【昆明】东陆饭店170
【昆明】:金鹰酒店160
【昆明】:昆明饭店450
石林120
泸沽湖100
丽江壁画30
大理三塔121
蝴蝶泉边民族风情表演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