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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去海南岛度假,我总会见到一些从渔村里来的亲戚或同村的阿公、啊婆、阿哥、阿妹什么的来家里。虽然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们可能都有文字上的问题需要我公公的帮助,不是写个店名就是写对联或填各种不同的表格,非商业行为,只是老爷子是他们中的文化人,是个校长。
二十年前的一天,一从渔村里过来很瘦小的男人,黝黑的肤色,手里拿着一卷待填的表格。那天家中无人,我接待他,他极费力地用普通话和我交谈,我得知他要去泰国移民,我问他去泰国干什么?他有些腼腆,他说他不懂(会)说,就是想去南洋看看,他姐姐在那里。我问他到南洋如何生存?他说不知道,但是他回答时的神情既不自信也不茫然,为此我产生了好奇,但是我的目光却是一片茫然。
不久公公回来了,他让我叫这个人表哥,我就更好奇了,我的表哥都人高马大的,突然有个小小个子淳朴的表哥,是从渔村里来的。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04年我们去泰国,在曼谷时,听说有个亲戚要请我们去大城吃饭,他还杀了一只羊。 我以为大城是个普通的乡村,我想在曼谷玩,不想去,但是出于礼貌,为了那只羊我还是去了。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后我见到一个古城的废墟兴奋地喊停车,原来那就是大城,这是泰国三个王朝33个君主在这里建都的古都废墟,不知道是战乱还是风化,古城已经是苍凉的断垣残壁,但是还是留有昔日风采的痕迹,我喜欢,要是不来才后悔呢,我刚看了五分之一,同行者都在催我上路,我很想执着地看完另外的五分之四,但是还是执着不过他们,哎,都是那只羊。
在离大城不远的地方有条河,在河边远远看见一座两层楼的房子,下车后,我见到来迎接我们的就是那个在海南见过的小个子表哥,他的姐夫给我们介绍,说表哥在这里创业的不错,在那里整沙治河,他的孩子都有出息了,都到城市里工作,这座房子是这位表哥自己设计自己建造的,屋子前的神台也是他自己做的,我看着那房子在想表哥从渔村里出来南洋,文化程度很低但是靠自己的力量创一个自己的天地,没有什么特殊的业绩但是我佩服他,他的姐夫是两家五星级酒店的老板,他不去借光,而是自己去奋斗,青岛去泰国旅游想象的出他在困难面前他不会有豪言壮语,也不会悲观失望,他在这个佛国里只是平静地走自己的人生路,简单而又执着。
吃饭了,我看见桌上只有一个大大的菜盆,里面都是红烧羊肉,另外有很小一盘蔬菜,就这些了,吃。我不觉得奇怪,只是还想着大城。我已经习惯海南的吃饭方式,经常吃单一的鸡餐,单一的鱼餐,吃单一羊肉餐还第一回,在表哥家吃的也是那么的简单而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