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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片中的火车过境香港

yanzi | 发布于2006-08-02 15:29:00 | 来源:转载 | 目的地:

  

  火车过境了,我把手里的凯尔泰斯的书《船夫日记》放到包里;火车入境了,香港好象开始下雪(1997年,艾敬来到香港的兰桂坊写下了她的那首《我的1997》,而2004年岁末,我才被一列电影火车运送到香港,我的NOKIA的手机的信号开始消失了,而巴赫的雾开始升起-------)

  我的唱片店,在香港,有cherry买碟的HMV,有我像“家”一样熟悉的信昌唱片,我的收藏里有好几百张信昌代理的唱片,但我却从来没有到达过信昌唱片行(奈保尔的一部小说《抵达之谜》)。

  2月7日,我在火车上(而前一天,我给李冰冰的经纪人发短信,我要带多少港币?)
  而火车过境,我的唱片病在海关的另一边。


  按照一本《博客》杂志里的“店到晕为止”的香港shopping地图,我和同事MM先是找到了香港有名的洪叶书店,没有什么可卖的,然后,挥师著名的HMV——号称香港的“中图”,去的是海防道上的那家HMV,很大的店铺。由于时间宝贵,我规定15分钟逛完HMV。在这里用99港币拿下了portishead的第2张专集《portishead》,这张比第一张《哑巴》更诡异幽闭的唱片是我向往已久的了,顺带着又花了190港币买了他们的《glory times》的双张唱片。
  对我喜欢的比约克的2004年的新专集当然是不能放过,105港币买到了《medulla》,这个单词的意思是[拉丁语] 骨髓的意思。我现在写这篇小文时就是听着这张唱片写的,很恍惚的感觉,比不上她那张《homogenic》有实验色彩。基因和骨髓,比约克的内在恍惚宇宙,寂静,而我们要在哪里相识?我是坐了25个小时的火车过境,只是为了拿到这张唱片?

  因为比约克和portishead的 portishead;天空变黑了,犹如诗人的诗:“我们该如何对待受伤的鸟?”(1930年代)

  一下子我买了3张唱片,拎在手里就像个流亡者,在异国的大提琴家。唱片放在袋子里,就像思想的声音在冬天的睡袋里,星星们恍惚着——“我们该如何对待受伤的鸟?”

  在香港的第2天我们去了大名鼎鼎的库布里克电影书店。
  Kubrick,书袋是暗绿色的。
  在油麻地的电影中心底楼,在迷宫般的地铁里,我们迷了路,车灯就像是雾海浮沉的头巾,你永远在那一边,读书,雪就会下来——在库布里克的电影里,是否预言了有这样一座还可以电影咖啡的库布里克电影书店。在书店里,我仿佛找回了库布里克剪掉的电影内容。

  买了一本书,李魁贤翻译的俄罗斯大诗人曼德尔斯塔姆的诗集,40港币。
  “就像迟来的礼物------” 曼德尔斯塔姆的诗。就像迟来的礼物,我来到Kubrick的星星和香港的唱片店,把港纸当地铁车票花,买唱片,让身边的同事MM心疼得不行。


  接着我们是满世界地找信昌,那里古典和ECM的唱片比较多。来得匆忙忘了带地址,用同事MM的“全球通”手机和cherry联系,一会儿cherry用手机指挥着我们在旺角的地铁C出口找旺角银行,唱片店在银行里,真让我们店到晕为止。上电梯到了信昌唱片行——这里比HMV要小多了。

  一进门就是欧洲ECM的唱片,我在那里找了30分钟,最后买了Keith Jarrett的双张肖斯塔科维奇的《24前奏曲和赋格》,1992年的录音。爵士钢琴家弹奏老肖,会弹出什么样的流亡感觉出来呢?在此之前我一直在听那位俄罗斯钢琴老太太尼可拉耶娃的“旋律”版本,也有不全的里赫特弹的版本。Keith Jarrett弹的巴赫的《平均律》以前见过一直没有买,他的最著名的“科隆大教堂”也一直被我忽略。这次听Keith Jarrett的老肖,有一种体制之外的声音的感觉。Keith Jarret的这套双张老肖值回255港币。

  在信昌还拿了2张Keith Jarrett剃短了头发弹琴的海报,是1993年的一个什么奖项的音乐会。唱片店看我喜欢ECM的唱片,还送了我一本ECM最新的目录册,很ECM的感觉。这次买的另一张唱片是Paul Bley的《NOT TWO,NOT ONE》——他的那张独奏的无调性钢琴唱片没货了。遗憾的是有一张根据荷尔德林的晚期诗歌改编的唱片我和它失之交臂了。在信昌没有买古典唱片。

  第3天我们中午回深圳,在我们住的铜锣湾酒店旁边,就是另一家HMV,结果我又“HMV”了一回,这次拿下了典范公司出的那张“传说”中的克莱莫的名盘《八季》-----就是老克将维瓦尔帝和皮亚佐拉的音乐对位的一张唱片。老克的华丽是多么不着调啊,是一种流亡的狂欢的华丽,这张盘是需要慢慢听的。

  CD构成了我的户口簿,我的2004年的香港唱片行。
  现在,我已经回到寒冷而空旷的北京。这里是我“声音的首都”吗?在我的行李里,有900多港币的唱片,一本小小的诗集,还有我买的JAZZ香水,是适合当铺里低调爵士的味道吗?那一天,我们从香港的地铁换乘九龙港铁,到罗湖入关,然后直接就拎着行李上了回京的火车,(在MSN上,Riff问,在深圳见到Cherry了吗?)

  这几天,在听Jacques Loussier弹奏的爵士巴赫,而他弹的肖邦,在香港的HMV,我没有见到。

  唱片店总在阁楼上。

  12月7日,我登上了火车。北京的一个剧组为我们的“声音”买单,我们是包火车过境,去买唱片。我想起了一句诗:“我亲吻你的手腕”,而且,“正展现不可思议的奇迹”,是别人写于上个世纪初的诗句,现在在我这一次香港行中“复活”,火车开动了,我们帮着姑娘们把行李放到顶架上,就像把大提琴盒锁进仓库里,在摇晃的车厢里采访着跳舞的树林,但却忘了问你---我亲爱的姑娘的姓名-------


  就像我们恍惚的有点头晕的秘密“非日记”。我在30岁以后成了一个“购买声音的人”。在火车上,在香港迷宫般的地铁里,我总是看见不少人戴着耳机在听MP3,看见女孩子们把萨拉布莱曼的唱片从包包里拿出来,和“第五大道”的香水和一管我叫不出名字的口红放在一起,她们的裙子和声音有点“甜”。

  在香港,我带着地图逛唱片店,可还是迷了路。唱片店是地图上没有的地址。唱片店总在阁楼或地下,卖唱片的小姐也总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你,好象你问的那一张唱片从来没有出版过。但她也会送你一张Keith Jarrett在1993年的现场海报,作为对你不远万里来到此处的安慰,我手里攥着3000多港币,就像找不到入口的彻底迷失了的地铁乘客。

  香港的书店总是在二楼,所以在旅游指南里说,这是香港独有的“二楼书店”现象,但库布利克电影书店是在底层---即使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大导库布利克从天国拍完一部“站在天使那一边”的电影回到这个世界上,他也不用摸黑去上人世间的楼梯,直接推开门就可以进来了,还可以赶得上喝上刚出壶的一杯热咖啡。

  唱片店就是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无间道。是我们的不能过夜的旅馆(他们总在21时之间关门,把我们赶到夜街上漂泊的人群中去)。

  这一次我们住在天文道的山景酒店,天文道路,好象我们是来看天文台的。后来住在私人旅馆里,我的同屋是个爱尔兰来的,我和他谈起了叶芝,我的只能看得懂唱片说明书的英文无法和他深入谈诗歌那样高深的话题。和我同行的女孩嚷嚷着要去看王家卫电影里<>的那个重庆大厦,那里据说又危险又可疑,我坚持去看唱片店,要是去不了唱片店,我会像个“误了渡轮的人”-----这是丹麦电影大师叶德莱的一部片子。

  在库布利克书店,我进了后面的小电影放映间,拿着刚刚买到的俄罗斯大诗人曼德尔斯塔姆的诗集。电影尚未放映,而我听到了曼德尔斯塔姆朗诵的声音:“姐妹们,轻重带着同样的标志-----”,写于上个世纪20年代,但现在,在我的上前方,诗歌的声音突然出现了,明天我就会又在过境的火车上,库布利克书店像我恍惚梦境里的一个远离的夜岛。

  而在我写这个回复的同时,雪后的北京,是不是我们声音的首都?

  我认识的一个女孩打电话过来,问我知不知道李云迪?她的杂志社要作一个他的专访。这让我想起了我曾2次和“远东的肖邦”傅聪的一套限量版唱片失之交臂的事情.在唱片店了我见到李出了第2张唱片。他的唱片在一家家店铺里被不同的手买走或搁置,他的人在一家家不同的旅馆里放下他脑海里的音乐会,彻底睡去,就像“鲜花丛中的大炮”____不过,我并不对他的唱片感兴趣,就像一个拿着大提琴的人毫无留恋地走下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