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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哈图之林

辽宁国际商务旅行社有限公司 | 发布于2012-05-07 07:58:00 | 来源:郭友钊 | 目的地:赤峰
  一个刚刚盛传的名字,一处恰恰陌生的风景,阿斯哈图,阿斯哈图的杉林,阿斯哈图的石林,不知为何拥有这般神奇的魅力,让游人不远千里或万里来到内蒙古草原的深处,感受一尊尊寂静地屹立千岁万古的杉林或石林,聆听野茫茫的大地在天苍苍下挺身而出的声音。这世上难得一见的自然景观,留给观赏之后的记忆,仍然久久地回荡心田,不时想起。不时想起阿斯哈图那高高峻立之杉林、石林,那天地之间令人费解的无字碑林。 
                  
  1、望眼欲穿的石林 
                  
  阿斯哈图,是蒙古语的发音,意为“险峻的山峰”或“直立的岩石”。北京之北曾经金戈铁马不断的古北口长城之内、之外,已是崇山峻岭,燕山山脉每一座险峻的山峰,都让人触目惊心,为何还要去克什克腾旗的阿斯哈图旅行?或许是“直立的岩石”的诱惑吧,前去、前去,目的地天遥地远,但一路已有目不暇接的风景,已教人目不转睛。 
  自经棚镇西去,天空时雨时晴,淡墨色的云朵低垂在瓦蓝瓦蓝的苍穹,灰黑色的云影如巨鹰的翅膀掠过青翠的草地,偶有一匹枣红牧马赶着前仆后继的云影奔向一片又一片的光明。叶尖挂着一串串晶莹的雨珠,贡格尔草原上茂盛的碱草、冰草、针茅草一丛丛、一簇簇地起伏着、平铺着,如海涛涌向天际,碧波万顷。苜蓿草那一团团含苞的紫花如群蝶一般飞舞于洁净的草尖,引来一队队的蜜蜂喜形于色,来来往往、飞飞停停。野豌豆丛中,一阵阵悦耳的鸣叫传出,即便蹑手蹑脚地走去的稚童只发出轻轻的跫音,也会惊起本是自在的鸟儿,扑棱、扑棱,一大一小,瞬间一起一落地飞向天空,她们许是能歌善舞的百灵。眼前突然出现的斜坡如绿绸,它的上面浮动着一朵朵的白云,不要惊讶,那是一群群绵羊的身影。 
  这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土地,怎会有直立的岩石成林? 
  拥有清水的地方,花草绿油油、树木绿茵茵。沿贡格尔河岸逆流北上,西侧地平线上若隐若现地展布着山岭,说是千里而东来的阴山的余脉,而东侧的坡地已是兴安岭了,两条山系所夹峙的贡格尔草原的北缘,低伏的草地已换成挺立的树林。 
  白音敖包山的四周,遍布着一种地球上罕见的植物,叫杉;因长得高大而高耸入云,进而叫云杉;因树皮呈时尚的紫红,进而人们称她为红皮云杉;还因为她生长在贫瘠的沙地上,更多的人感念其贫贱不能移的品德而称她为沙地云杉。同物异名,每种名字都包含着对这种神树的无限尊敬。 
  仰望之时,紫红色的树干支起翠绿的树枝,下粗、上细,最上层的顶枝托起浅绿色的新叶,每一株云杉都如一座绿色的宝塔,每一片树林已成为密密麻麻的塔林了。塔林的颜色,不随四季而变,塞外的秋风吹来了,一片片的草地换上金黄色的衣裳,但云杉不为之动容,不为之动心;西伯利亚的寒流袭来了,茫茫的草原、高原以及高山、谷地上的草叶树叶都落叶缤纷,但这云杉却依旧穿着绿色的春装,虽然染上了耀眼的雪花,但威武不能曲的模样在冰天雪地中依然安宁。 
  低头之际,云杉树下只是沙地,一丘连成一丘。贡格尔河的支流沟谷旁,流水带走了沙子,揭露出云杉根系的秘密。根系很浅,几乎要浮出了地表,如地衣。但侧根非常发育,其长度远远超出了树干的高度。每一株云杉的侧根向四方散射,与另一株的侧根接触、交融而铰接在了一起,已分不出哪一条侧根是属于哪一株云杉的了,形成了盘根错节的情形。真是想象不到,在这贫瘠的沙地之下,整个云杉林的树根已连成一体,已在沙地之上营造出四时不变的青翠,因而拥有了富贵不能淫的品性。 
  严寒之中的树木千种万种,同时兼有威武不能曲、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的德性,可能只有沙地云杉一种,她拥有人们所推崇的大丈夫的基因。 
  望眼欲穿的那直立的石林,会像这大丈夫一般的云杉塔林吗? 
  抵达阿斯哈图,已见一堆堆篝火跳跃的火焰,已闻一曲曲马头琴高昂的嘶鸣。一天的风景,一路的思念,直立的石林魅影,留给了蒙古包内旅人的梦境。 
                  
  2、万古莫解的遗物 
                  
  穿过山谷中灰蒙蒙的白桦林,红彤彤的朝晖初染山岗,一尊尊凌空而立的石柱,引人进入了云蒸霞蔚的梦境,一个个不解的问题开始弥漫、开始扩散。 
  这是“拴马桩”吗?六层楼高的石柱,用于拴什么样的高头大马呢,是世人见所未见的天马呢,拴马桩已经被磨得圆润光亮,不知已拴过多少匹神秘的骏马。而那骑马的人或神,身材会有多高呢,手臂会有多长呢,不然又如何把长长的马绳系在这么高、这么粗的石桩上?石柱的一侧,是长满紫色苜蓿草的土地,另一侧则是层层的岩板叠置而成的石台,石柱与石台连成了一体,宛如一只行走在草地上的靴子,也许一些人不愿想象巨马的存在,倒是希望某一类同胞能够身材魁梧得如高高的山岗,因而更愿相信这只遗世的靴子是“巨人靴”,属于待解的迷团。 
  这是“情人石”吗?两颗头颅紧紧地挨在了一起,厮守的岁月不知已有多久,两位的头顶都已油光发亮,飘逸的青丝以至洁白的银发都早已不复存在,他们还在海枯石烂,还在誓言旦旦。而那深凹的眼睛微微地眯着,对于每天的日出与日落,好像似看非看,因为每个人的嘴唇与下巴都有着一上一下的动感,一定在喃喃私语,倾诉衷肠。情人石,也许只是一种雕像,不然为何只有思考能力的脑袋,只表达上半身的那能够酝酿、储存、交流思想与情感的最上部呢?除此之外,还会有其他的答案? 
  这是“将军床”吗?数块平整的长方形石板在绿色的山梁上叠起,已成床板,东边放了一小块石头,算作枕头,床的式样已一目了然。但它处于野外,稍作倾斜地放置于情人石的眼下,应该是那对情人照顾着的“婴儿床”吧。也许,他们的孩子应当伴着晨风舞动的白桦树玩耍,应当闻着绽放的各种花香与百灵鸟一起歌唱,应当搂着栖息着的彩蝶一起入睡,这样才不辜负这旷野中的大床,这样才配得上唯美的浪漫,这样才对得起星空灿烂。 
  这是“两姐妹”吧?这是“三兄弟”吧?这是“七仙女”吧?这众多的林立的巨人,不知道他们都来自何方。他们是大鸟驮来的吗?这只落在草原上的“鲲鹏”,大小如巨型的飞机一般,那高昂的头颅眺望着远处的山峦,那凌空的翅膀不知经历了多少的风浪,一片片纹理清晰的羽毛应当展示着翱翔苍穹的辉煌。只是可惜,这只“鲲鹏”虽然巨大,但最多能够背起巨人的一个孩子飞到白音敖包山,去观赏沙地云杉的伟岸。 
  这巨人,这巨鸟,会不会只是从“月亮城堡”走出的呢?只是走出城堡的玩伴? 
  这是“月亮城堡”吧?远远看去,栉比鳞次的石柱在山脊上围成了一片巍峨的石墙,宛如一面高大无比的城墙。城墙的南面,是平缓的草地,北面是斜坡,对面是一片树林。这样的地势,随昼夜更替、斗转星移、春去秋来,景色一定会如梦如幻般地变换着。当太阳一觉醒来,登上地平线之际,如屏幕一般的石墙首先得到了第一缕阳光,浑身一定金光闪闪,绚丽灿烂。月亮城堡门前的广场,春天之时一定会铺上深深的绿草编织的毛毯,点缀着绛紫色的或黄色的丛丛花篮,这时的城堡就浮在了漂着各色花瓣的绿色海洋之上,层层的波涛轻轻摇荡,整个城堡便成了哺育微笑的摇篮。如果是在冬天,大如席的雪花纷纷飘下,银装素裹,千里冰封,草地或林地都白雪皑皑,只有月亮城堡的石墙依然展示着深褐的本色,依然昭示着城堡内的温暖。 
  这座人间少有的城堡,应是巨人与巨鸟的住房吧? 
  这是书山吗?一片片长长方方的石板,码放得层层叠叠,一摞挨着一摞,如样书刚刚出厂。开本有大有小,用纸有厚有薄,这些书也许因属神话或属童话或属闲话,题材不同而采用不同的装璜,但每一页都会有风花雪月的水印,其中一定穿插有鲲鹏翱翔的各种姿态的图版。 
  不知谁人阅览过书山,一支巨笔斜斜地倚着一沓笔记本的边旁,是不是巨人的后代曾经试图考证“情人石”等古物的由来呢,或者仅仅是为了记载梦游一般的来访者,写下每个人在石林时的迷惘? 
                  
  3、神秘莫测的地书 
                  
  心迷阿斯哈图石林,已有数月半载,上下求索的努力不敢懈怠。写下一知半解,不妨当作对鬼斧神工的感慨。 
  阿斯哈图的每一尊石柱、每一面石墙,实为一片片规整的石板“堆砌”而成,近水平的和近垂直的两组裂面纵横交切,没有一处例外。“堆砌”,好像人为,实为大自然本身的存在。花岗岩是阿斯哈图石林的建材,当炽热的岩浆从地下深部侵入而上,可能遇到近地表低温潜水的淬火而快速冷却,冷却而收缩,收缩则能拉断,近水平与近垂直的裂面由此张裂而开。当然,因冷却能够形成两组裂面的花岗岩体,或许仅仅集中在皮层,是表壳岩浆的热与地下潜水的冷之间恰如其分的配合,热胀与冷缩之间的协调,才可能有如刀削斧劈一般的裂面应运而来。 
  近垂直的裂面,如果不够垂直,如果倾斜,外侧的岩石就在地心引力的诱惑下,就不能正正直直地站立着,没了依靠就会顺着倾斜的裂面一点点地滑落,或顺势突然崩塌,坚硬的岩石由此化为尘埃。而近水平的裂面,只要足够的水平,裂面间的岩片层层叠叠,垂直的重力使每片岩石都更加地紧密、更加地团结,稳稳当当而立于不败。近垂直的裂面与近水平的裂面之间恰如其分的配合,破与立之间的协调,才让石林怀上了珠胎。 
  石林一排排,都鹤立一般地昂首站立在高高的山脊山梁之上,属北大山的山脉。如果在山谷,从近垂直的裂面风化剥离下来的岩屑一层层堆积周围,刚刚形成的石林珠胎就会被淹埋。只有在高处,松散的岩屑历经风吹、雨淋、冰冻、雪飘就会被移动,迁移他乡,而原地就会有石林的笋尖破土而出,露出渐渐长高的岩石顶盖。风化与搬运之间恰如其分的配合,流浪异乡的岩屑与留守本土的岩石之间的平衡,才让石林怀胎足月,分娩成仔。 
  纵有以上的恰如其分,纵有以上的缘分,石林的幼仔也不一定能够成才。阿斯哈图石林的地理位置,有着非常的气派。北大山为水往低处流的众多河流的源头,海拔达到1700米以上,其南40公里的黄岗峰海拔2029米之高,是大兴安岭最高的山峰,地位之尊如同五岳之岱。为何?苍苍茫茫的阴山东来、燕山北上、兴安南下,三条逶迤千里的山脉在此交汇、在此碰撞、在此安营扎寨。数十万平方公里的地盘,山根叠山根因而共有的山根最深,山体拱山体因而山体被抬升的速度最快,此处得地独厚,最受抬爱。 
  难以理解,阿斯哈图为何有幸拥有云杉的基因、花岗岩的筋骨,为何得到大地如此独一无二的厚爱,千万年自然演化过程各种缘分的错爱,因而杉成林、石成林,风景宛如来自尘世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