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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喇沁蒙古右翼亲王王陵、王府游记

呼和浩特市中祥旅行社有限公司 | 发布于2011-05-04 17:53:00 | 来源:转载 | 目的地:呼和浩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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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代喀喇沁右翼扎萨克亲王王陵坐落在辽宁朝阳市建平县三家乡的龙旦山下,俗称王子坟,是市级文物保护单位。这里,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缓,林不大而茂盛,是被称为“龙兴之地”的风水宝地。整个王陵依山傍水,肃穆幽雅,喀喇沁右翼扎萨克十四代亲王中的十三位便长眠于此,一个王朝的荣辱兴衰都交与那静静山冈上的苍松翠柏与清风明月。

    昔日的喧嚣都已归于沉寂,昔日的悲欢都已化为烟云。

    只有那声声蝉鸣、阵阵松涛还在传送着一个骁勇善战民族的荣辱兴衰,而这一山的荒凉寂寞正是一个王朝背影的写照。沧海桑田,风尘层层掩埋,光阴点点剥蚀,流逝的岁月消融着一切。与其他曾活跃在这片土地的东胡人、匈奴人、鲜卑人、契丹人等先民比,喀喇沁蒙古王公还是幸运的,毕竟还枕着一方静土,而其他先民早已风流云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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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喇沁右翼王陵分东西两院,东院为亲王陵,西院为王爷陵,王爷陵已经在文革时被破坏殆尽,成为历史的悬念,如今陵地已成为老百姓的耕地,人们年年播种着、收获着。亲王陵占地23亩,陵内附属建筑也大多在文革时期被破坏,丢在陵园外的青龙碑头曾是王陵最显著的标志,嗤首贝狴汉白玉碑的碑头部分,石碑高一丈二尺,碑头雕刻精美,为四条盘旋围绕的青龙,遗失的碑身为汉白玉,正面镌刻康熙圣旨,背面为满文,碑座为一巨型石雕贝狴,龙的一种,俗称石龟,当地老百姓也称其为王八龟,石碑原来立在明堂外。

    明堂为亲王陵的前正门,是停放亲王灵柩的地方,如今已被养牛场用做堆砌破烂工具及饲草的地方,明堂曾飞檐拱厦,雕梁画栋,建筑和装饰都相当精美,现在依稀可见当时的画迹。

    穿过明堂便可以看到保存最好的四柱三进式石拱牌坊,牌坊底座分别雕刻着珍禽瑞兽、奇花异草,形态各异,古朴可爱,上面的麒麟送子、龙凤呈祥、马上封侯、喜鹊登梅等吉祥图案虽历经几百年的风雨洗刷仍活灵活现,每一幅都极尽完美。牌坊正中汉白玉楣额为乾隆御笔“藩屏世泽”四个大字,背面为满文,这四个字足以证明一个王朝倍受恩宠的荣耀。牌坊上四个立柱上为四只望天吼,傲对长空。

    据说,西陵院还曾有一个雕刻精美比沈阳故宫那一座汉白玉牌坊还要大一倍的牌坊,可惜已同其他雕刻精美的祭祀用品一样破坏的不知向。

    牌坊后的土堆是废弃的佛堂,里面曾塑有金粉泥身的千首千眼佛,佛堂后是祭殿,殿两廊有十八罗汉像,神态逼真。后面还有跨院,院内设石桌、石桃等供品,通往亲王陵墓都分别建有亭子,用看护坟院的后人的话说,那真是金碧辉煌啊!

    亲王陵共十三座,呈人字型,中间四座为砖砌圆型宝顶,高约三米,其他九座为土坟堆,所有墓地下均为砖拱墓室,墓室壁画精美。陵园内最后风光下葬的是近代史上有名的喀喇沁右翼王贡桑诺尔布和他的福晋,福晋为清室肃亲王善耆之妹善坤,喀喇沁右翼王朝的辉煌随着贡王的下葬而烟消云散。

    曾写有诗句“自古英雄起朔方”的贡王于1931年病逝于北京,是葬在亲王陵的最后一位王爷,当年的4月20日,贡王灵由北平起丧,沿途路局尊铁道部令,所有车辆一律停运。在辽宁北票车站下车后,由100多人分三组扛夫,轮番换抬,沿途喇嘛唱经超度,大户摆祭品祭奠,下葬盛况更是空前绝后。贡王的后代现大多居住于台湾及国外,汉姓乌。

    一代王朝就这样黯淡于末代帝国倾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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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喇沁,蒙语,汉译有十多种意思,其最基本的意思是守卫、守护。喀喇沁右翼旗后来被御封为“大邦屏藩”,可谓名副其实了。

    喀喇沁部的历史可以说是从建平起步的。喀喇沁部源于古老的乌梁海蒙古,兴起于兴安岭,著称于蒙古草原,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麾下名将者勒蔑的后裔,历史上一直因游牧与征战而居无定所。成吉思汗因者勒蔑功勋卓著,将女儿花荫公主下嫁给者勒蔑的儿子吉伯格。吉伯格的后代世世代代为成吉思汗的“古列坚”,即驸马,成吉思汗死后,乌梁海蒙古成为成吉思汗陵的守卫者,喀喇沁一名由此得来。至后金时,者勒蔑的后裔的第十四代孙苏布地以足智多谋、英勇善战而明震漠南,天聪二年,1628年,苏布地率部归附黄太极,1635年设旗建制为喀喇沁右翼旗,苏布地之子固鲁思奇布被授为扎萨克,赐多罗杜陵号。自此喀喇沁右翼旗才开始在建平喀喇沁一带驻牧,并由此逐渐强大起来。从1635年设旗建制到1931年第十四任亲王贡桑诺尔布去世,世袭相传十四代,喀喇沁右翼旗以其协助清王朝开国创业和巩固的北疆的军功与贡献,在蒙古四十九个蒙旗中倍受清廷恩宠,次第封为贝勒、郡王、亲王爵位,并与清王朝数度联姻,成为清王朝的漠南屏藩。三百年间,清王朝经历了初创、发展、鼎盛与没落的历史过程,喀喇沁右翼旗同清廷一样经历了这个历史过程,是清王朝对蒙古地区进行统治的一个缩影,也是清代扎萨克制度下蒙旗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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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喇沁王当初选陵在建平的传说也有不同的版本。传说,康熙年间,第二代喀喇沁王扎什好武善射,经常在领地内行围狩猎,有一天,他率部来到一个山坳,只见四周九山环抱,古树参天,登山远望,只见四野云蒸霞蔚,山岭层峦叠嶂,山下绿树成荫,泉脉争流。扎什连声说:“这真是个好地方!”急忙命兵士扎下营盘,派快马日夜兼程回王府去请左协里杨大人来看风水。杨大人到此地一看: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缓,林不大而茂盛,好一个风水宝地。他又向当地人了解,泉名砚水,前山名砚台山,这北面东西走向的山岭名叫龙旦山,龙旦山恰似一条卧龙,尾西首东,直入砚水,以成苍龙饮水之势,应呼风唤雨之威,且它前有“五龙”相照,后有“八城”相靠,东有“三塘”积水,西有“四地”起灶,南北东西各有吉兆,聚风朝阳,有帝王灵气,真是一处龙兴之地。就这样,扎什为自己百年之后及后人选定了风水宝地。康熙三十一年,1692年,康熙为了笼络扎什将第五个女儿和硕端静公主下嫁给他的儿子噶勒藏,这下扎什成了皇帝的儿女亲家,更加权倾一方,恩宠有余。当扎什去世时,康熙特下诏恩准喀喇沁右翼王室在其领地,即三家王子坟修建“碑表”墓,王陵历时三年,耗资数十万两白银建成。喀喇沁右翼旗王爷之所以选三家为陵地,一方面因为这里的风水好,另一方面还有恋根的原因。喀喇沁旗右翼是从建平开始发展壮大的,它的根,在建平。

    喀喇沁右翼王不但重视阴宅的选址,还相当重视阳宅的选址,喀喇沁右翼定居后,曾三迁其址,至内蒙赤峰的龙山、锦山、今王爷府,当初喀喇沁王率部来到此地被前照后靠中间环水的美景所吸引,遂于康熙十八年,1679年建郡王等级府邸,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第八代王爷晋亲王品级后,又在郡王府基础上再行扩建为亲王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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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喀喇沁亲王府是有清一代喀喇沁蒙古部落由游牧走向定居史的一个坐标点和实物例证,是喀喇沁设旗划界以来历史的缩影,更是满清王朝由盛至衰至没落的一个侧影。

    喀喇沁王府的原占地面积为8.6万平方米(130亩)现存面积2.98万平方米,仍为内蒙古诸王府之最大者。该府主体院落保存基本完整,建筑状况良好,由5进22幢正堂、配房和厢房构成连续四合院式格局。各单体建筑多为大式硬山结构,体量宏阔,修造精湛。其中,后进主体建筑承庆楼,雕纹雀替,和玺彩画,为府内专用佛堂。西跨院现存建筑11幢,前区为二重四合院,皆卷棚式屋顶。其中2幢正堂分别为环廊歇山戗式和双体勾连搭式,精巧别致,典雅玲珑。府内苍松翠杉,府围绿水青山,环境优美和谐。喀喇沁王府是内蒙古地区清代王府官式建筑的代表,蕴含着丰富的中国传统建筑工艺技术信息资料,体现着优秀的人文思想和审美观念。2001年,因其特殊的历史价值,被国家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江河万古流。喀喇沁部多少代的荣辱兴衰只简化一座日渐瘦小又日渐丰盈起来的王爷府。王爷府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雨洗刷的传说与遗迹,被时代涂上了一层鲜亮的色彩,在阳光下泛着朱漆碧瓦的光芒。

    亲王中值得大书特书的是喀喇沁第十二代亲王贡桑诺尔布,贡王以其图强创新的勇气和魄力,革弊政、建学堂、办教育、兴实业,创造了蒙古地区经济文化的十项第一。此举为其它盟旗推崇备至,争相仿效,贡王主张共和,赞成民主,是国民党初期中央首批九人理事之一,孙中山为理事长。贡王以其进步的思想、卓越的才能和突出的贡献,被史学家赞为中国近代史上蒙古民族的杰出代表。

    1997年内蒙决定重修亲王府时,贡王亲手所植的四株桑树已被蚕啃噬一光,没有一星的绿色。当八月十五,维修完工,桑树结满垂垂叠叠的银色蚕茧,而嫩黄的桑叶又重绽放出生命的光彩来,人们说贡王显灵了。抛却迷信思想,可以肯定贡王多年前提倡的种桑养蚕是符合旗情民意的,如今,该旗又在大力提倡养蚕植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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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王爷陵也同样有几株桑树,比王爷府的要矮小的多。

    王爷陵荒芜了,唯一可以同王爷府媲美的就只有古树了。登山环顾,苍松翠柏依依,如静泊的帆船,等待扬帆。几百年才长成的参天大树,没有一丝被风雨侵蚀的迹象,树干虬劲,鳞皮斑驳;枝叶繁茂,绿意盎然。许许多多的历史碎片犹如那层层剥蚀的鳞片,老去的是历史的某一个细节或片断,裸露的永远是艳若桃花的伤痕。令人心痛的是几年前还有人巧立名目,将100多株古松柏砍伐,历史留给建平的财富不多,这些古树以其深深浅浅的年轮承载着我们的昨天,谁还忍心下得去手呢?

    王爷们花巨资建造的陵墓上,山榆青葱,顽强地从砖与水泥与白灰的建筑上抽出生命的芽来,在风中摇曳,而王陵沉在时间的河流底部,没有表情,任岁月磨蚀,任盗墓者侵犯。

    王爷陵几成废墟,满地的砖头瓦块及杂草证明着岁月的残酷无情,只有闲花野草还能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在春与秋之间演绎一岁一枯荣的短暂辉煌,蜂蝶来,雀鸟去,荒凉是无法言说的,企图想世世代代祖孙幸福绵延的梦幻在历经几百年的辉煌后只剩一掊黄土荒草。

    据说王陵是有龙脉的,但龙脉毁于刘罗锅手中。相传,乾隆年间,乾隆皇帝每次到木兰围场打猎,喀喇沁右翼王前往侍候,乾隆都有一种心惊肉跳坐不稳的烦恼,宰相刘墉刘罗锅得知此事,掐指一算,大事不妙,喀喇沁王陵帝王气十足,为使皇帝江山坐稳,刘罗锅便借着为喀喇沁亲王祭祖的机会,遣人套上78头牛的大铁铧犁在名为龙旦山的两山之间犁了一趟深沟,悄悄聚集了数千年的龙脉脉气一朝尽散。据说喀喇沁第八代亲王喇特纳锡第及其子第九代亲王在这之后不久相继死去。

    刘罗锅派人犁的那条沟便在今建平县三家乡王爷陵的东西陵院之间,如今,被叫做鸭子沟,据传,人们时常看见两只金鸭子出没在沟头崖后,但是没法接近。刘罗锅犁的便是喀喇沁右翼王爷的龙脉。传说还有几个版本,但都是野史,康熙、乾隆、刘墉等人确实到过建平,但蒙古人从不修史,历史的真相已无从考证了。

    历史惊人地相似,如今部分陵地已被人当做养牛的场所,刘罗锅以牛犁破坏了王陵的风水,后人则用牛场破环了王陵的建筑和格局,何其悲哀。

    历史走到今天,喀喇沁右翼亲王王陵已经不再是简单意义上的王爷坟墓,而是满蒙藏汉文化相融合的辉煌成果和蒙藏祭祀文化的载体,具有独特的文化和历史价值,是清代蒙古王陵最具代表性的杰作,透过陵墓可以看到喀喇沁右翼旗的兴衰,透过喀喇沁右翼旗的兴衰可以看到清王朝的兴衰,喀喇沁右翼旗王陵是研究清史和蒙古史不可缺少的参照物,在蒙古的发展史上具有不可替代的见证意义。

    喀喇沁右翼旗王陵,几经劫难,虽破损严重,但毕竟是中华博物馆的一部分,是现成的、鲜活的、永不封存的历史档案馆,为研究中国清代蒙古族建筑、绘画、雕刻、民俗提供了珍贵的实物资料和平台,作为历史标本,喀喇沁右翼旗王陵承载着一种极易消失的文化和文明。

    喀喇沁右翼旗王陵是王府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王爷陵和王爷府是一个整体,一个是起点,一个是终点,一脉相承,合而为一。今天,喀喇沁亲王府已被誉为中国最大的蒙古王府博物馆,内蒙古最大的古建筑博物馆,成为全国乃至全世界旅游的新亮点。

    叩问历史,王陵的价值几何。一座王陵,满汉蒙文化元素在此汇聚,一座王陵,盛满了几百年的风风雨雨,只可惜,这个容器在历史的撞击下,破碎了,还能盛载多少厚重的内容呢?

    岁月沧桑,春秋更替,王爷陵犹如一只停摆的钟,陷入时光的深处,年复一年,任蒿草淹没,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和荣耀,轻轻地触摸,仿佛有历史剥落的声音。历史在前进,总会有一些东西在消失,正如大浪淘沙。有残垣断壁能证明自己,有传说及世代流传已是一种铭心刻骨的纪念。

    可留明月邀君赏,乾坤清气得来难。喀喇沁右翼旗王陵是孤独的。回首望去,只有那石牌坊上那几只望天吼,傲对长空,渲泄的是百年孤独,怒吼的是世事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