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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湘西的美好记忆

北京康祥假日旅行社有限公司 | 发布于2010-10-28 14:38:00 | 来源:转载 | 目的地:北京

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3点钟,距离我离开美丽的湘西张家界刚刚过去5个小时。我丝毫没有睡意,总想写点什么,因为有些东西如鲠在喉。于是踏实的坐在桌前,打开电脑,下意识般打下这胡言乱语。是什么呢?非要让我这个早已过了而立之年的女人巴巴的、在这深更半夜写出来?其实我只是有些淡淡的、淡淡的离愁,不是对丈夫、更不是对情人,似乎是对美丽的湘西,再一细想,其实是对我渐行渐远的青春!

作为领队我初次与导游小聂通电话,就觉得他很冷,没有其他导游那种热情。可是我想:冷未必是坏事,有时也意味着这个人是有原则的。第二天晚上在机场见到他,还是觉得冷,另外他的眼神中间或闪烁着一些防御,这和我的助手小乔姑娘的热情倒是一个鲜明的对比。晚上9点,小聂刚刚安排好我们住宿,就不苟言笑的提出要回家,“因为我住的比较远,坐车要十几分钟哦!”听到这个理由,我和小乔全都乐了——要知道这个距离在北京却是意味着不可思议的近呀!于是我想:这真是个年轻人!不过,经验告诉我:与人接触不要相信你最初的感觉,可能到最后一刻,最初的印象会被完全颠覆!果然,第二天小聂便开始出彩!
首先是听到了他的歌声!那种高亢的土家族山歌,歌词质朴直白,描述人间真情永远直抒胸臆;而曲调忽而婉转、忽而激越,在旋律的跳动中体现了湘西人丰富的感情!每当他清唱的时候,车窗外总是张家界武陵源一片湿润润的美景,于是这歌声更是为这片美景配上了一段鲜明的主题!看得出,车上每一个人都如我一般被这歌声打动。而小聂——这个土家族的年轻人,在唱这些歌曲的时候更是全情投入:眼睛半闭、头稍倾,颈间青筋微突;一曲下来居然脸色微红!为我们解释歌词的时候,他更是眉飞色舞,乐在其中!哈!我一直以为爱歌者必是爱生活者!因为我自爱歌!
晚间,小乔告诉我:小聂的女友因为世俗的原因与他分手。我的心不禁隐隐有些为他伤感。我很庆幸自己的那个时代,爱情的最初是不太需要和房子、票子这些事情混淆起来,我们还是可以有一个清白的恋爱!而他们这个时代确是在裹挟着如此多的物质标准去寻觅另一半,那他又该如何体会爱的纯洁和动人之处呢!那么如果体会不到这种纯情,他又该如何保证那一首首山歌的韵味和激情呀!
第三天,与小聂渐熟。于是大家问道:为何名字叫白?难道你的哥哥叫黑?小聂微微一笑,淡淡说道:“我的祖父曾是国民党将领,文革中备受诬陷和冲击;所以当我们兄弟出生,祖父给我们取名清、白,意思是:还我一个清白!”话听至此,这个聂氏老者的大义和隐忍,以及他视名誉至高的骨气令我不禁慨然。我很为小聂欣慰,居然简单的名字里寄托着家族长辈这样隆重的期望!后来又听他说:因湖南人骁勇善战,故早有“无湘不成军”的说法。除了毛泽东、曾国藩、黄兴、廖耀湘这些名将,当年建国时期所封十大元帅中三个是湖南人,十大将军中有六个湖南人,而百位上将中湖南人居然占据49席。于是我想:湖南男子骨子里应该是特别坚硬刚强,惟其刚强才可冲杀战场;湖南男子骨子里也应该是足智多谋,惟其多谋才可战无不胜。
恰巧在武陵源一段车程,我和小聂坐在一起,聊天中得知他原是英文导游。又说起与鬼子打交道的趣事,我便看到小聂很轻松的微笑,眼镜中居然透过的些许狡猾和淘气。而这种狡猾淘气又和严肃工作中的尽职尽责交织一起,于是在我的眼里这个年轻人逐渐变成了一个立体的家伙!
晚间看完《天门狐仙》回到车上,我还沉浸在湘西民歌的韵味中,便提议让小聂再唱山歌。这时他忽然说道:“让小乔来唱吧!”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不禁心中一动:我知他俩年纪相仿,正值青春年少;还知他们昨天在金鞭溪边走边聊,看来彼此混熟。而我们的小乔来自新疆,生性活泼,开朗大方再加上年轻的娇艳,这样的邂逅该是多么自然简单、却又韵味无穷!于是就在小聂的歌声中,我微笑了,为了他们这千年修来的回眸一笑!
第四天,我们一早就长途跋涉5个小时去凤凰古城。一路上风光旖旎,山清水秀,再加上阴雨连绵,那种阴柔的韵味别有风情!说起凤凰古城,必要介绍沈从文和他的《边城》。当我听到小聂用湖南口音的普通话讲起这个纯情的故事,我似乎听到了翠翠划船摆渡时的水波涟漪以及她心中的企盼。自古便说“湘女多情”! 可,情又何以堪!
在芙蓉古镇,小乔要买可以发声的木青蛙,小聂旁边说:“这个声音不好,我来帮你挑!”他挑的那个声音较她的高亢,我便旁边打趣:“你们这是一公一母呀。”小聂反应好快:“是呀,那我们就凑成一对吧!怎么样,这么说意思够明显了吧!”我和店家全都哈哈大笑,为了他的调皮还有这一份心底的清透!回到车上,当个笑话讲给大家,小聂居然红着脸笑着说到:“啊呀,我是喝多了!”然后赶紧把话筒从我手中抢走,而小乔更是着急来掩我的口!一车人善意的哄堂大笑。
在车上,我们三个又坐在一起,于是我们又聊起家常。得知小聂原只带外团。“那为什么会带我们这个团,我们是内宾呀?”我很奇怪。“因为你们是无购物团,我不喜欢带着客人购物。”他回答道。“那你挣什么钱?”我还是好奇。“工资。”接着,他又说起在凤凰逃票的窘相,居然还有被吓得要死的情况,如同一个小学生因为什么错误被老师请家长后的表现。小聂的座位在我的前方,高度正好让我可以轻松拍到他的头,于是每有问话我就轻轻拍拍他的脑袋。终于这个年轻人忍不住了,回头对我说“喂,你不知道吗?男人的头女人的腰都不可以随便摸得哦!”那个样子就像一个十三、四岁的小阿弟梗着脖子对家中的阿姐说:“喂,!你不知道吗!我长大了!别再管我了!”我不禁心头一乐,答应再不碰他的头。
晚上到了凤凰,大家去泡酒吧。小聂想让司机载我们去,可是又怕是额外的事情司机不肯。便和我商议:“中午加芙蓉镇景点的钱我不要了,你都给司机吧!这样他肯定会来哦!”照他的话我果然很快搞定司机,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
在酒吧,我看小聂拿起了点歌单,我忙上去鼓励“你应该请我们小乔唱支歌!”他很严肃的望了望小乔,然后想了想问我:“她要是不同意怎么办?”我有些忍俊不禁,“你点完了直接上去邀请她好了!我们再给你起起哄喽!”他想了想,还是严肃的摇了摇头,“不行!”真是个乖孩子!
晚上回到房间,小乔很认真地对我说:“姐,别在开我们的玩笑了!”我不解“为什么!”“我怕小聂认真,伤着他。”我叹了口气,笑道:“你知道吗——你们这种彼此的好感多纯洁、多美好呀!”
第五天,也就是最后一天,我们一早来到古城。小乔买了一个苗族老人的花环戴在头上,那青春的艳丽一下子在鲜花的衬托下喷薄而出!我猜,小聂也一定注意到了。
大家稀稀拉拉地在古城中跟着小聂,终于在最后的景点,小乔掉队了。于是我跑过来逗他:“喂,我说,我刚才让你看着我们小乔吧,怎么回事她还是不见了!”他心虚的说:“我刚才不是先走了嘛!你看到了的!”“我不管,反正我刚才去找她没有哦!”我又逗他。“真不见了?”他好像有些意外,然后把票塞给我说道:“那你等大家吧,然后自由活动,我去找小乔。”说着抽身要走。我忙拉住“别急,先给她打个电话。”可是却迟迟无人接听。于是他又返身去找,似乎隐隐的真有些着急。望着小聂匆匆跑去的背影,我心里一丝柔软的东西被这两个年轻人轻轻碰到。
虽然临近曲终人散了,但是气氛确是越来越融洽!小聂帮助大家去买姜糖,回来小乔帮他分发和收钱。小乔收的认真,在长长的车厢里跑前跑后,而且似乎是怕小聂亏钱,遇到没有零钱时总是先扎着买家的钱不给。几个大姐笑着打趣他俩:“小乔别收错了,这可是自己的事情哟!”小乔不管还在奔忙,倒是小聂靠在前面边擦汗边嘿嘿笑。
同车的团友们开始善意的调侃两个年轻人。岁数较大的李哥对小乔说到“你还走吗?不想走可以退票哈!”然后又转向小聂:“有什么话赶紧说,我们还能帮你,明天就没用了哈!”一车的人都笑着起哄。伶牙俐齿的小乔羞红了脸,而小聂却明知故问“明天怎么就不行了?!”
终于小聂拿起了话筒,说起了临别赠言。他说:希望大家再来张家界!他说:自己当了五年导游,对自己磨炼很多!他还说:带这个团真的很开心!更何况还有这么漂亮的妹妹(这后半句小聂说的虽轻柔却清晰)!说着居然伸手去碰了碰小乔的手,那细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细嫩的手背。我想他当时可能是想握握她的手吧,可是因为不好意思中途还是改变了主意——而且昏暗的灯光中我还是觉得他的脸红了。接着,他又为大家唱起了山歌,还是首情歌呀!歌词调皮,曲调优美!
车到飞机场。小聂忙不迭的帮助大家去拿行李。小乔无意中说了一句:我的行李这么多,没人帮忙。又是李哥高声说道“怎么可能没人帮?我不信!”于是一车的人都纷纷喊在车下的小聂“喂,聂导快来帮小乔呀!”然后在大家一片善意的笑声中,他红着脸上车帮她拿下了东西。
这五天一路繁忙,居然没有与小聂合影。于是托运行李的忙乱后,我拉着他照相。当小乔和他站在一起时,我被镜头前亲密的两个年轻人惊艳:戴着花冠的小乔青春靓丽!笑餍如花!身后的小聂,清雅俊朗!英气勃勃!我快速按动快门!拍下一张我有史以来最好的人像!临别我情不自禁和小聂拥抱,也抱尽了我对青春的眷恋!
谢谢你!小聂,给了我们这一团的人一段美好的旅程!我们甚至都喜欢上了湘西民歌!你知道吗,在飞机的悬梯上我们还再不断回想你最后唱的那首土家情歌的调子!是的,我已深爱湘西,但是能不能再来却是不知!人生多少梦都不可达,而其中青春永葆更是最难!
这篇文章似乎不是游记,其实这是一个女子在韶华已逝后的回首,是她对自己青春的祭奠!
好吧!在这篇文章的最后,我真诚的祝福小聂和小乔,还有天下所有的年轻人:尽情享受纯真岁月带来的悸动!尽情欣赏年轻生命绽放的艳丽!因为我们都是热爱歌唱的人!那么我们必定热爱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