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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河游记

黑龙江海林市长汀镇东北人家庭旅店 | 发布于2007-12-05 10:03:00 | 来源:转载 | 目的地:牡丹江
.漠河游记. 文/陈升
.漠河游记. 文/陈升


三月天的帛琉夜晚,南太平洋的天气是没有所谓的冷热的。阵雨刚过,空气中充满了腐木的味道。一夥人七嘴八舌的喝了好几杯啤酒,肉体疲劳,情绪高昂。全帛琉共和国唯一的麻辣火锅店,老板姓袁,来自上海。他在围兜上抹了抹手,拉了张椅子取来碗筷,就跟我们聊了起来。

在帛琉 在唯一的火锅店,喝著唯一的一瓶白乾…

四十年代出生的人,想是在生活里吃了不少苦头,起先话题都有些防著。酒过三巡之后,话匣子就开了,特别是听说我从远远的黑龙江边上刚回来之后,他泛著奇怪的笑意,迳自到厨房里取来了一瓶尘封了许酒的白乾。

他展示那瓶在大陆到处都可以买得到的二级酒,献宝似的倒著与我们分享。因为是帛琉唯一的麻辣火锅店,这白乾想必也是全帛琉唯一的白乾了。

他先小心的啜饮著,每一口都总是在回味著一段恋情那般,眯著眼眼睛深情的,缓缓的吞下喉去。

「二十岁的时候,我正在哈尔滨…」 他说。

「是下放吗?」跟那些胡乱听来的故事那般,我也胡乱的问著。「那倒也不是,只是那个时候学校刚毕业,家里孩子又多,没法照顾。社会里又到处鼓吹著往东北去发展的声音,就跟同学们都讲好了。也不晓得家里们同意不同意,就走了…」从上海到哈尔滨,一个少年。

「十八岁在哈尔滨又上了二年的学校,二十岁上生产线转到了齐齐哈尔,一待就待了十三年…。」

我奇怪那些我们安逸的南方青年们听起来都觉得艰困的故事,为何到处都是,我在不经意间,北纬十度的帛琉群岛,三月袄热的夜里吃著麻辣火锅,喝著白乾,与齐齐哈尔回来的中年男子,聊著聊著,晚风暖暖的,我们回忆著北疆的一切…。

在哈尔滨 零度是冷的,零下十度,二十度,三十度也都是冷的…

零下二十度的夜里,我们拥挤著在中央大街,步履艰难的想走到松花江边上去。从大连、鞍山、渖阳一路到了这里已经过了十天了。鞍山的亲戚朋友听说我们要到漠河去,热心的有,泼冷水的多,「那黑龙江省已经有半年都发不出薪水来了,盗匪满街都是,你们这夥目标这么明显,怕要不出事才怪。」巧的是老红军邓小平同志在熬了几年之后,就在那当下给过世了。这下可好,我们里面对去漠河原本意志就薄弱的人,嘴上虽不明说,动向可就清楚了。

「如果到那里找不到地方住怎么办?」

「火车上不知道有没有东西可以吃啊?」

「万一生病了要找谁啊?」走著走著,我吃力的从背包里取出温度计来看,三月天的哈尔滨零下十六度,在饭店里听人说的「漠河?也没听说有谁去过,不过温度应该要比这儿冷个十度左右吧?」我发了个冷颤,恶作剧的这样想著,零度是冷的,零下十度,二十度,三十度也都是冷的,已经不会有什么差别了。

一夥人推挤著在松花江边上走著之间,我彷佛听见有人在轻声的嘀咕著「妈的!是谁提议要到漠河去的…。」

夜色里的松花江空无一人,偶而传来几声因为江面冻结的冰块撞挤的低沉闷声。嘁嘁喳喳的几个南方人,在冷风里深怕脱了队,就像掉在汪洋里相互依赖著,就怕要没命了似的。出发前的雄心大志荡然不存,看了真叫人泄气。

「行!没问题!」走在二十年代的俄式建筑里,不的进房,在昏黄的走廊里就听见那北方汉子雄厚的嗓音。

兄弟们花了两天才找来的向导,是个处女座的怪家伙,大白天里就红著眼圈,酒气醺人的比画著地图,告诉我们此去的不幸与幸福。对于大夥们没了准头的问题,都有一个「行!没问题!」的标准答案。你看他那积极的模样实在是不太像一般温吞吞的大陆同胞,所以打从心里就开始怀疑起来,这摊生意是他多年来最大的一摊,非要好好的捞一笔不可了。五天四夜单程火车是二十五个小时,每个人花去六千五百元台币包含了一切食宿,想起来其实并不贵,因为路途遥远得有一千二百公里冰雪路,所以有三个晚上就在火车上过了。下午就在街上凭著想像胡乱的采买起来了。

卫生纸、杠子头、白乾、泡面、地图、手电筒,任何野地里求生课程你想得出来的东西都买了。哈尔滨是个热闹的都市可以提供你自以为是文明生活里的一切。饭店里有投机的倒爷骗子、卖春的鸡。乌黑的石板路边叫卖著热狗榛子,闹区里甚至有咖啡和肯德基。只要你机伶,外面世界里有的一切都可以嗅闻得出来。但因为是烧煤的关系吧,外面转一圈之后,回来时脸上与鼻孔里都是煤灰了。

不晓得是哪个穷酸客说的,说是一个都市没让你有恋爱的感觉的话,那这个都市就算不上有文化。旁人我就不晓得了,除了走在街上人挤人多得都想生气之外,我在哈尔滨就别提有什么恋爱的感觉了。但如果你实在是厌烦了一些鸟语花香的好都市,而且活得挺不耐烦的话,就趁著你体力还行,不妨到东北走一趟吧!

在候车室 此去二十五、三十个钟头的车程,方便问题一定非常惨烈…

火车在下午六时出发,巨大的快卧车候车室像一间灯火不足的室内篮球场。我觉得自己就像是等候上场的新进球员,满怀著希望,紧张而无知。

依经验论,在大陆的任何地方,要出门之前,最好把身体里的废物完全排出,因为方便的地方还是有的,但你得练就一身光著屁股与一群人并排或相顾无事的能力。

于是在三天来卫生间就不断的进出,调养生息。上了火车,热情不熄,兄弟们顾不得经验的拿了白酒就庆祝了起来,晚会的高潮在火车经过松花江大桥时最是炽烈,夜里十二点车要到齐齐哈尔时,问题就来了。

团员驹驹拉开厢门迳的就冲进了他说,死也不盖的脏被窝里,直说「我的屁股好痛…」想想我几年前在长城零下十度的黄昏里冻伤过我的双手,整整的脱了一个月的皮之后,我就很知道那种滋味了。

「你去你去!你一定要去卫生间看看…。」驹驹使赖的推我往车厢后走去。

我望著那蹲式马桶黑压压的大,偶有铁轨上闪过的雪迹,各色的汁液就垂挂在洞的沿上。方便时就一股白烟拌和著零下二十度的冷风从洞口上冒了出来。霎时我的肠子就打了结,消化马上停顿了。

「酷吧!你看!」几个南方佬挤在卫生间上研讨著这奇妙的光景。

「脏!这可以挺得住。但是那股冷风…」我回到厢房也裹起我那床黄黄的被蜷缩在床角这样想著。而那时车才过齐齐哈尔。月色皎洁,映著北大荒遍野的白雪,还有十四个钟头的车,我在心里盘算著。

吉他手小杰笑著来跟我说那向导的包包里,除三套内衣裤之外,装的全是酒。望著一色茶色窗外的北大荒,我起了身,决定把往后的命运交给未知了。那回儿我才真正的打心里有了个底。

「漠河!我来了!」

几个汉子,南方的,北方的挤在香烟袅袅的车厢里,小小的桌子歪歪倒倒的满是酒瓶。这夥人想必是上车之后就干开了。语无伦次的从祖国谈到了南太平洋去。

就人来说,令我觉的印像深刻的是这北疆的人们,除了都想努力的活著之外,没了首都或内地大陆人那样成天都是口号或教条。活著也就只是活著而已,那向导就说了,他在我们的每个人身上赚了五十块钱,交给公司一些,其馀的也就无非是给家人过好一点。我笑著说∶「你那八岁的小女儿,就许配给我儿子吧?」

「行!没问题!」子夜二时的北大荒,沉默的大地,一列满载著兴奋与希望的旅游列车,怒吼著向北而去。我在浑身酸楚中睡去,身上套著所有我带来的毛衣、外套,穿了两层袜子,甚至还戴著毛帽、手套。当然还有那床发黄了的被子,恍惚之中有点星光挂在窗口外,没有梦只觉得冷风从每一个地方戳来,像刀子…。

在软卧车厢 上下左右四人一间,只有港澳台胞、人大代表和政协可以凭证购买…

加格达奇是这班列车的终点站,是这里少数民族鄂伦春人叫做「生长榛子的地方」。榛子是一种小乾果,怕麻烦的话,就把它想成是小一点的栗子好了。

本该在六时半抵达的列车,混到约莫八点才到,准备要转搭的漠河的列车却在半小时前走了。

要命的列车迟到了,理当是无法可想了。你猜是怎么了。我那堆鬼兄弟跟向导聊了一夜,天明时知道车要迟了,慌乱间惊动了隔邻厢房的贵人。从北京回来的漠河县人大代表马先生(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只知道他有一具北大荒少见的袖珍型手提电话)。

马代表说在这北疆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这么一大夥台湾同胞来。特别是在这样的冷天里,热心的打了几通电话,招呼了他在加格达奇的同志,给我们弄来了三部车,说是要去追火车。

我刮去冻结在玻璃上的霜,看见偶而过往的驴马,惊起的大乌鸦。乌鸦肥得向母鸡那样大,吃力的飞著。小杰说它叫「飞行黑骨鸡」能吃吗?我想。车开得很急。我回忆著这一路从大连来的事,有点想笑。因为我竟然动了吃乌鸦的念头,我快疯了,我想。

「火车快飞!火车快飞!」那班不等人的列车就在百尺外的雪地上吃力的爬著。它那墨绿的颜色在苍白中看起来像是一节啃烂的甘蔗。或许是大兴安岭上坡路的关系,果真如马代表说的那般,被我们追上了,而这样的事他坐在车前座朝我们比比手说有过三次的经验了。

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先让火车过了几个平交道,看见列车里人们优闲的抽著烟用奇异的眼光朝我们瞧。而我们因为不想再回到那个长椅子的地方,心里就被逗弄的紧张了起来。我看那马代表只差没拿手去掐住司机的脖子。一个劲的叫著,就在加格达奇四十五分钟的车程外的小镇,我们亡命似的推开重重出站的人、畜牲、蔬菜、煤堆、终于档住了这班啃烂的甘蔗列车。

大军阀似的马代表找来了列车长(我越来越相信他是真的人大代表了)。说是给台湾同胞们升等去坐软卧车厢。我们那宿醉未醒满脸红的向导,拿著几张硬卧票感激得都要掉泪了。在这里跟你解释一下等级的不同吧!软卧上下左右四人一间,包厢有门。车站的购票处言明了只有港、澳、台胞、人大代表和政协可以凭证购买。但,不常有。硬卧上下左右六张床,没有门。你躺下时走廊上来往的人可以随意的看见你的脚底或头皮。最重要的是你不会想跟五个不认识的共匪想处二、三十个钟头。而共匪显然也不想跟土里土气的呆胞混上一路。另外,就是一般平民百姓坐的硬座车了。

赶上了列车,分配好床位,列车长客气的来招呼我们,餐车里有热呼呼的一桌菜饭在等著我们。看见大夥亡命的就吃了起来,餐车里暖绵绵的,我想到那会咬人屁股的冷风和蹲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卫生间,就把用餐的热情又给打消了一半。因为是高纬度的关系,正午的太阳看来像是咱们这儿下午三、四点钟的斜阳。那久未忆起的问题∶「人们为何要离开温暖的故土,来到这艰苦的北疆呢?」也慢慢的又在心里浮现了起来…。

在黑龙江上 弹著从台北背来的吉他,细柔的琴音在江面上没有回响…

帛琉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老板娘迎进了一位穿著时髦的小姑娘,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进门就冲到老板的身边依偎著,亲热的叫著爸爸。

「在关岛念书,三、两个月一有假期就回帛琉来!」老板摇晃著手上的白酒,父亲的骄傲堆满了脸上。他说他几年来就一个一个将妻子、女儿和弟弟从上海带了出来,跟三十年前去北大荒比较起来,已经算不上什么苦了。也许赚够了钱还要往澳洲去。

「我们说是政策的问题吧?那时候没有什么选择的。」他提到那些年大批的中原人往北大荒去的动机。我自己在想那北大荒虽然自古就有些零碎的记载,许多年来也不免只是偶有少数猎人进入的蛮荒之地吧!

车到漠河大镇西林吉时,已是夜里七点了,距离哈尔彬六点出发我们已在火车上待足了二十五个小时了。县旅游局的人来了两部车接我们,在皑皑雪地里,我们住进了旅游局招待所,出乎意料的是房子虽然谈不上什么装潢,却是非常的宽阔。

像是见著了远方不熟的亲戚那般,招待所里的人们都羞赧的看著我们这票乐疯了的呆胞。旅游局的张局长热情的来领我们到餐厅去用餐。十二个人的餐桌上挤满了十五道大盘大盘的菜,吃得我们目瞪口呆,什么山珍野味都有,就是少了蔬菜。局长解释说,长年的冻土,实在种不出什么像样的菜,都得从哈尔滨那儿老远的运来,只是这长年每天固定来去的一个火车班次,载了人就载不了什么别的东西了。但席上还是有不少说不出名字的奇特野味,其中有道吃起来像豆腐般嫩的肉。局长说是飞禽类叫它飞龙。我们试了又试,突然想到今天早上在山林间看到的大乌鸦。「飞行黑骨鸡」不会就摆在我们的盘子里吧?

饭后局长特许给台湾同胞们烧一个小时的热水洗澡。我躺在那砌著歪歪扭扭的碎花磁砖的浴缸里,回味著这几天来的一切,自己一个人在浴室里放情的笑了起来。

局长操著你我父亲一样的口音。物质上的一切其实是很粗糙的,餐厅里弥漫著白酒与馒头的气味,令我想起,像是部队里的送旧餐会。老先生是江苏过来的,老解放军退伍的,现在有五个小孩和十几个孙子都在这儿,快乐的活著。兴奋的说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台湾同胞。

夜里我在皎洁的月色中睡去,月光透过了结了霜的窗子,像一张白色的网子般罩住了我,身上洋溢著一股幸福的感觉。

积雪很厚,车在不清楚的路迹上滑著走。用过造餐之后我们在早上十点出发往北极村去。西林吉往北极村大约还有一百二十公里的路程。

正午的阳光在高纬度里看来像夕阳。反射在洁白的雪地上看了一回它就叫人眼睛觉得刺痛。你闭上眼睛听见车轮压过雪地的声音,像是远天里有喷射机飞过似的。没多久人就又进入恍惚的半眠状态了。

中午在北极村招待所用餐,饭后在北极村散步著,唤做小雪的姑娘推著脚踏车来找混在小朋有堆里的弟弟,弟弟五岁大徒手坐在雪洞里雕著冰砖,问他说是啥。

「电话!我要做电话,做电话打给姨婆!」

「姨婆在家等你啊!」小雪姑娘看了也笑了起来。拿手抹去弟弟两道挂在唇边的鼻涕。嘻嘻哈哈的我们也几个大人也在小朋友的雪屋里打滚了起来。

村子的一头,那像龙似的绕著山势打了个转的就是黑龙江了。江的对岸不远处见到人在那儿走动著,那是唤做伊格纳施诺的俄罗斯小村落,黑龙江有半年的时间就这样紧紧的将两岸冻了起来,看来出国对这中国极北地方的人们来说并不是难事呢?但向导说∶1969年中俄边界的珍宝岛事件发生时,这黑龙江边可是当时世界上最紧张的地方呢!那一年的冲突,苏联都已经动了用核子武器的念头。

小杰说,北极熊其实也满可怜的。我们最北的地方,不过就是他们的最南方,怪不得千百年来他们都一直向南方的我们并吞,他们一定是冻坏了。

小杨静静地坐在江沿上抽著烟,好一回儿才慢慢的打开箱子取出那把大老远从台北背来的吉他。轻轻的弹著,细柔的琴音在宽阔而安静的江面上没有回响。

我跟著旁人一样点燃根烟,晒著没有一点热量的阳光,听小杨若有所思的弹著吉他。

「还会再来吗?老陈!」向导在我后面,低声的问著。

「也许是西伯利亚吧!下一回!」我说,有点认真的。

「行!没问题!我来带路。」然后又沉默的享受著自己的心事。

夜里九点卅十分,回程的火车来了。局里的人一直送我们到厢房里。来时认识的列车长说,「局长有交待给台湾来的朋友再升等,坐软卧车。」

火车快开了,汽笛不住的催人。我们那沉默的司机突然抱著向导讲了许多话。一直到车子开动时 他才慌忙的跃下车去。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我好奇的问。

「他说!他爱你们大家!」我盯著他看,不相信他会骗我。或许接待了一些那么远的地方来的朋友,对他来说就是一件意义重大的事吧!

在不住晃动的车厢里,我在回忆著几天来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样不礼貌的事。

这狼族的故乡,在夜色里渐渐的烟没在雪里,也许当我们离开,他们就再披上狼皮,回到白雪皑皑的大兴安岭里。也许漠河只是一个梦,在男人心里的梦,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里。

我不知道这祖国的北疆信仰什么样的神只,希望祂能原谅我们突然而来的粗鲁,希望祂能保佑祂像狼一样的孩子们。再见了漠河!再见了小雪姑娘!

回到了火锅店 在南太平洋温热的夜里「漠河」的影子突然又清晰起来

老袁喝尽了最后一口的白酒。南太平洋的雨季刚过,空企中充满了腐木的味道。

「其实当年!我也动了去北方的念头。」我以为曾在齐齐哈尔待了十三年的老袁,说这话时听来是有点歉疚的,命运是很奇特的,三月天的帛琉,热气腾腾的。而我梦中的漠河却仍在皑皑的雪原里。

「你吃了大马哈鱼了吗?那是漠河的特产!」老袁说。

「下次吧!」在南太平洋温热的夜里我这么说。在混沌的脑海里「漠河」的影子突然又清晰了起来。

那一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满月的雪原里,像狼一样的奔驰了起来,只因为我听见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呼叫著我…。

    一九九七.三.二○在帛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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