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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路朝天——独步徽州

黄山康辉国际旅行社有限责任公司 | 发布于2007-10-14 19:44:00 | 来源:转载 | 目的地:黄山
大路朝天——独步徽州

一、独行——I wanna go to a place……


长途车沿杭徽高速一路向西,空落落的车厢一如我的心情;

是否因为这是第一次独行?我不知道;

飘落的雨点模糊了车窗,也模糊了我前行的路,天空,一如我生活的这个城市的很多人那样,没有由来地开始哭泣;

是否为了那艰难未卜、寂寞孤独的路程?我不清楚;

某位素不相识的驴友的祝福打断了流淌的音符,只言片语,却无形中缩短了五百公里的漫漫长路;

乌云依然遮蔽着天空,除了大路的彼端,那一片貌似远在天边、却越来越清晰的狭窄缝隙中的光明;

与还未相见的朋友轻轻说了声再见,跳跃的音符在潮湿的世界中再次蔓延开来:

I wanna go to a place where I can say

That I'm all right and I'm staying there with you

I wanna know if there could be anywhere

That there's no fight, and I'm safe and sound with you

……

二、黟县——Yesterday once more

这就是那个远在天边的狭窄缝隙中的世界,连乌云和豪雨的触手都鞭长莫及的地方,黟县;

司机麻利地驾车转出了山坳,于是乎,无垠的已然成熟的水稻田就这么莽撞地映入眼帘;

在这片刚刚哭过、泪痕似未消失的天空下,那种不带任何修饰的金黄色,分外耀眼;

真是美得太过分了;我不禁喃喃自语;

我不是个情绪化的人,也不习惯于把美丽和丑陋,类似下定义式的词汇挂在嘴边;

但这一次显然要例外了,赞美之词几乎就是脱口而出;那种感觉,与邂逅单纯却令人悸动的初恋,又是何其的相似;

在心中描绘了无数次的面容,如此真切地将自己围绕,那一路走来的艰辛疲劳,早已被抛洒在这孕育着无限生机的田野之中,不知所踪;

虽然对她一无所知,却依然沉醉其中,不知是把这当作一次全情投入,还是能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三、宏村——Like an old friend in my memory

张家界的遭遇使我对世界遗产这块金字招牌都产生了置疑,宏村,这个黄山脚下名不见经传的牛形村落,我不懂她是凭借什么,去跟天子山的三千奇峰并驾齐驱的;

因此,刚安顿好落脚处的我,便匆匆踏上了宏村的探索之路,如同在RPG的世界里来到一个新的迷宫那样,每一条即使狭小得使人不敢走进的岔路,都布满了自己的足迹;

两个小时以后,整个村子的地图便跃然纸上,我再也不会迷路了,可我也依然不知道,宏村是什么;

夜晚来临,被巨大的漆黑翅膀保护着的村落变成了舞台,啄木鸟、蟋蟀、青蛙们以它们各自的方式默契地合奏着一出另类的夜曲;

伏案疾书的我安静地做着听众,南湖边的柳树和着萧瑟秋风肃立鼓掌;

不甘寂寞,打开扬声器和上一曲国风,任其流出吱呀作响的小轩窗,奔向千里之外;

这一刻,孤单的感觉忽然烟消云散,因为有宏村这位似曾相识的老友的陪伴。

宏村,在清晨迎面而来的陌生农民微笑着的早安声中;在老宅天井里村民驴友们海阔天空的谈笑声中;

宏村,在未央夜里南湖河塘边低头沉思的寂寥背影中;在雷岗山顶极目远眺下我心飞翔的心旷神怡中;

宏村,在小巷边老人们聚精会神的楚河汉界中;在上学儿童牵手相伴所勾起的往昔回忆中;

宏村,在民家中穿梭,在牛肠里流淌,在月沼底沉淀,在徒劳的思念中浪迹天涯。

四、卢村、塔川、木坑——A single spark can start a prairie fire

呆坐在这条蜿蜒曲折的盘山国道边,四周空无一人,身边甚至许久不曾扬起汽车飞驰而过所掠起的尘土,显得如此静谧;

一时觉得,这里似乎比刚才走过的那三个几乎没有任何游客问津的小村落都要空旷,当然,身后“黄山第一生态路”路的广告牌的美感,比之徽州第一木雕楼志诚堂的巧夺天工,自是差了不少;

边记录下游程和费用,边极力回想刚才那几个免费导游MM那并不算标志的容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我讪然一笑,人到底是种健忘的动物;

能想起来的只有塔川村口的两株连李树,几百年了,并肩面对风霜雨雪岿然不动,都说人非草木,却远比它们脆弱而无情。

干粮已经所剩无几,有一半喂了木坑村口的一条贪得无厌的小狗,幸亏它只是条狗,可以名正言顺地摇尾乞怜,而不会被贬为不劳而获,即使它本该靠自己强健的身躯去觅食;

无奈,只得大口喝着充斥着漂白粉的白开水,忽然有点后悔,没有在卢村把甘甜的井水打上一壶;

身边的崖下是青山、白云、稻田、村落所勾勒出的原野,在这里,都市里独有的令人压抑的那种灰色竟也已销声匿迹;

虽然不如竹海般整齐划一,却错落有致,至少不会再有高楼大厦阻碍着视线。

木坑以气势恢弘的皖南大竹海而闻名,但人们看不到的是沉静竹海的有容乃大;

塔川以如诗如画的秋色和红叶而著称,但人们看不到的是,朴实勤劳的农民们的无欲而刚;

卢村以鬼斧神工的木雕楼而享誉四海,但人们看不到的是,古徽州人天马行空般的想像力、宽严并济的家训和寓理于物的聪明才智;

卢村、木坑、塔川……这些有名的无名的小小村落,如隐者般藏身于这大山深处,却如燎原星火似地星罗棋布,映照出这个民族光辉灿烂的历史文化长路;

五、晓起——Natural barrier into a thoroughfare

夕阳西下,余辉挣扎着,洒遍了已然炊烟四起的江西古朴村落;

我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入神,被烟熏至漆黑斑驳的老墙壁,在红晕的覆盖下更显苍老,仿佛诉说着它们所经历的沧桑岁月;

不见工作人员,不见村民,只有花斑蚊子依然在以空前热烈的方式,欢迎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这又是一个无人问津的所在,看似响亮的“中国第一生态村”的名头,也不能为她带来更多的青睐;

客栈老板娘甚至由于一个陌生游客的投宿,而显得过分的语无伦次、唯唯诺诺。

我望向远处,青山绿水如牛郎织女那样携手相依、不离不弃;而今,一条钢筋水泥架成的银河,却将它们生生分离;

那是在建的景婺黄高速,将于明年元旦通车,届时,架通了一条天堑,而另一条天堑,却早已被造就;

轻叹一声,我侧过身来,与对面那株见证了三足鼎立以来全部历史变迁的寿星樟树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六、景德镇——Porcelain capital or Filthy cradle

我漫无目的地在中山南路居民区内混迹,试图融入当地人的生活氛围,但硕大的背囊首先出卖了我,警惕的目光来自儿童,诧异的则来自大人;

一时很庆幸自己是独行,否则任谁与我同路,被带到这种马路如工地、垃圾堆放密集程度如行道树一般的地方行走,恐怕都会暴跳如雷;

垃圾被随手遗弃在路边,而周围这些一贫如洗却仍泰然自若生活着的人们,也被遗弃在了这个世界。

转过一个街区,这是一条新建的宽敞马路,各类夜总会、咖啡厅、西餐馆牢牢占据了沿街的每一个角落,道路上空无一人,只有无数的豪华私车接受检阅似的排列整齐;

忽然间,我想起了这个地方是位列中国四大名镇之一的瓷都,于是鼓起最后一丝勇气,妄图寻找一家瓷器店,然而耳边只有发廊小姐那令人作呕的招揽声;

我再也没有动力去挪动疲惫的脚步,索性躲进了苍蝇飞舞的候车室,等待手表指针与火车票上的发车时间胜利会师的那一刻。

七、旅友——Life is like a boat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旅途中那些萍水相逢的旅友们的,或许每个人都抱持着不同的观点和态度;

有的人是为了广交天下朋友,有的人是为了排遣漫长旅途中的寂寞;

有的人期待着一段浪漫的邂逅,而也有的人在孜孜不倦地寻找茫茫人海中心仪的另一半……

或者其他,当然不可能尽于我所知,但作为自己来讲,并非上述的任何一种。

例如这一次的独行中,我可以为两位北京姐姐夜探宏村充当向导,一路边耐心地介绍边倾听这两位意见分歧颇大的小姐喋喋不休的争论,微笑而不语。

我可以为落单而又好奇心旺盛的广州MM端水提包,边看着身材已颇为FB的她津津有味地在烧烤摊边狼吞虎咽。

我也可以在危险的浅滩上来回穿插,为吉林大哥与彩虹桥的合影寻找一个最佳的取景位置;

但我不会对他们提出任何要求,也不曾索取任何东西,电话号码、MSN、甚至于姓名、出处;

我们都是生命之舟上的乘客,拥有各自不同的世界、都要奔向各自不同的终点,不属于自己的风景,即使偶尔相遇,也终要说再见;

所以我尽自己的所能帮助他们,如生活中那样,却始终习惯,独自面对、解决一切问题;或许他们从不知道,他们已经不约而同地把最美好的礼物——回忆送给了我。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地球是圆的,或许某一天,我们还会在开往同一个方向的生命之舟的甲板上,偶然遇见。

八、大路朝天——It is my life

在屯溪开往江湾的长途车上,身边坐了几个生意人,四十来岁的样子,大腹便便、口若悬河,一副天王老子不放在眼里的架势,正所谓的财大气粗;

售票员是个同为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瘦小精干,动作麻利,正一丝不苟地进行着他的工作;

百无聊赖的生意人们不知为什么,把矛头指向了这个与他们丝毫没有瓜葛的工作人员,看似玩笑般的搭讪,其实莫不是冷嘲热讽其社会地位的低下;

售票员继续面无表情地工作着,末了,冷笑着对几个生意人说了句: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各边。

生意人一时间鸦雀无声,哑口无言。

去晓起的路上,我搭上了一辆三轮农用车,车主也是个年轻人,和我年纪差不多,一上车就礼节性地问了句:您是哪儿人那?我则习惯性地答道:您猜猜看?

以以往的经验,一般回答有两种,一种是急性子,直接回答猜不出;另一种是慢性子,乱猜一通结果全错;

而这个年轻人则不同,微笑着淡淡说了句:没关系,打哪儿来的无所谓,反正大家都是中国人;

我一楞之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说得真好啊。

为了让自己成为一个心胸宽广、豁达淡薄的人,我不知疲惫地游历四方;

每当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好的时候,却总是发现,无论谈吐、心胸、见识、意志,甚至比起这些平凡的普通农民,都还差得很远;

都说中国地大物博,但这个“博”字,并非是物产丰富的意思,而是指的历史、文化;

而我们这些所谓大城市人,无论是生活的空间、还是心中的世界,跟塔川村民在整理的那些弹丸般的蚕茧,又有什么两样。

所以,每次细数这一路走来的轨迹,总不免自惭形秽、无地自容,不得不反复地痛定思痛、深刻反省;

多年来,我背负着那一段《The unbeknown memory》,《挣扎》着度过;

为自己的过去刻下了《墓志铭》,把它当作《为了忘却的纪念》;

写下一封封《寄不出的信笺》,度日如年似的数着《伤痛的期限》;

我曾经迷茫,不知这是最终的《判决》,还是另一个《结束的开始》;

渐渐地,我不再无病呻吟似地《午夜呓语》,而开始作为自己而《活着》;

这个世界、我的生活依然《Life goes on》,不为了谁而停留或回头,或许一切都只是《庸人自扰》;

已经不需要任何《仪式》来证明自己,我所选择的路,是《Keep walking and keep writing》;

人生旅途,大路朝天,我独行;

即使,会象那些小村落一样地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