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吉首出发,沿湘川公路而行,约19公里就到了一个叫矮寨的镇子。一过镇子,有三条路,一条是去德夯寨子的。一条是过桥沿矮寨坡盘山而上,那就是著名的公路奇观。另有一条乡级公路,过了桥,我们拐入了这条不起眼的小路,这是条去大龙洞的路。大胡子司机邓师傅很健谈,一路上介绍着当地的风土人情,据他介绍,他也常带读初中的女儿来写生,就这里的景色和民风,政府早就有开发计划,只是由于怕对源头的水质受污染,几经考证,迟迟没开发。这也是我们所希望的,我真的觉得现在政府的环保意识大大加强了。
沿峒河逆流而上,汽车大幅颠簸着,但沿途景色果然与前不同,一路山奇水秀,山寨时时地掩映在不高的山坡林中,油菜花早早黄了,河畔的翻车悠悠地转着,沿袭着千百年来传统的灌溉功能,渡口小船静静斜着,让我想起“野渡无人舟自横”诗句。这里外来人很少,一路上,苗人们好奇地看着我们,我们也同样用回报以友善的微笑,只可惜同车的几个驴友当天要赶回
凤凰,我只能匆匆照了几张照片,没能充分感受一份田园风光和原始民风。
车行约一小时,几乎是路的尽头,有个水电站,我们在水电站前下了车,邓师傅连门都不锁。水电站前有座桥,桥边的小店可以寄包,我们穿越水电站旁的田梗小路,十来分钟,就见一帘瀑布从山腰中的洞中泄出,汇入一潭翡翠池中,这就是峒河的源头。
山洞距山底也有几百米高,洞的右侧可以看到一条栈道和一个木房,邓师傅介绍说,山上有个老苗人看守着,一年四季很少下山,这里往前可以从山的左侧上去,不过路不好走,有点危险,从右侧上山要回到水电站,从水电站里进去。我们选择了从右侧上山,山路修的不错,一路蜿蜒而上,沿途景色一般,吸引我的是山洞里的汹涌喷出的山水和独自守洞的老苗人。
经过一翻大汗淋漓,花了50分钟后,我们终于到了洞口,邓师傅早早坐在洞口等我们了,到底当过兵的,虽然40几岁,又穿着皮鞋,但仍步履轻松,令我们这些人全副武装的DM们汗颜。老苗人一见我们就说了一通话,口音太重,听不明白,司机给我们解释说:他说你们还没吃过午饭吧?要给我们煎点粑粑吧充饥。酣朴的老人,我想起了黄丝桥那里热情的苗族老太太,逐渐走出大山的年轻苗人们还会保持他们热情淳朴的天性?
休息一下,与老人聊了会,老人并不是我们想像的孤独和怪僻,他乐滋滋地告诉我们他有4个娃3个妞,
春节儿孙辈们会来看望他,还兴奋地拿出女儿送来的酒给我们看。他的家住在
凤凰山江马鞍山的一个寨子里,我们告诉他,刚去过那里,说不定还看到他的家人。其实这里是吉首凤凰花垣三地交界处,翻过这山不远就是腊儿山了,去过凤凰的人当然不会不知道腊儿山的,谁有兴趣以后就从腊儿山走小路去德夯吧,嘿嘿。
一人一把手电,跟老人进了山洞,山洞并没什么景色,除了几束光柱,漆黑一片,只感觉脚下湍急的水流奔啸着,涌动着巨大的力量,云贵高原形成的水流通过地下暗河在这里汹涌而出,源源不绝,如果真作为
旅游开发,也可能又是个九乡,只是目前洞里建了个水电工程,利用这里丰富的水资源发电和直接引水,满足吉首市的生活与生产需要,洞里已满是混凝土修的路和坝。
几百米左右的路十几分钟就走完了,老人说,如果有船还可以坐进去,亲眼看一看暗河水涌出的壮景,还是算了吧,有船我也没胆量进去。
走出洞口,告别老人,我们一路下山,山道间传出的是我们的欢笑与轻快的脚步声,迎面走来几个玩童和一背着年货的妇人,想必是给孩子的外公拜年的吧。老人,我们也祝你平安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