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田河青铜文化的假想 [上一篇]
[ 2013-10-17 23:34:00 | 作者:贺州博物馆 | 出处:原创 | 天气:晴 ] 字体:大 中 小
沙田河战国墓葬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来到沙田河畔的道东村。
小河道用它独特的曲线绕村而行,这里河水清清,绿树成荫,别墅成群。披上绿装的小石山挺拔而俊俏,桂林山水的秀气,人间仙境的幻觉,世外桃园的清新,全汇集于此。
这里的人们很富足,日子过得很祥和,是个难得的好地方。也许,这地方真的太美了,二千多年前,一个古国君王也曾经留恋过这片宝地。
“古国”说并非空穴来风,源于岩洞墓的发现。1991年仲夏,沙田河附近村民陈德兴等人由于打猎而意外发现一岩洞墓葬,出土了33件珍贵文物,其中青铜器18件,有鼎,麒麟尊,铜鼓,铜罍,盉,钺,箕形器,车马器,叉形器等。当时的贺县博物馆副研究员张春云先生在国家级核心期刊《考古》上发表了《广西贺县龙中岩洞墓清理简报》,引起了国内外专家学者的关注。国家青铜鉴定权威人士杜迺松老先生等人受国家文物局的委托,来广西为此墓出土文物进行鉴定。杜迺松先生对麒麟尊从文化因素,器形造形上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认为它是侯王级的葬物。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一致认为麒麟尊当属国家一级甲等文物。十多年来,麒麟尊作为文化使者进行了环球之旅,所到之处无不倾倒观众。
关于龙中墓主人的身份
麒麟尊是侯王级的葬品,不存在有争议的问题,但麒麟尊墓主人是不是君王,值得商榷。
1991年,贺州(贺县)沙田龙中村出发现一岩洞墓。因墓葬曾被村民扰过,存在着不确定因素。现仅根据出土器物对墓葬作一些深入的认识。墓葬出土的器物有:鼎三件,尊一件,铜鼓一件,铜罍一件,盉一件,龙头形饰件一对(两件),兽头形饰件一对(两件),箕形器一件,钺一件,环形器一件,勾形器四件,叉形器三件,陶罍一件,原始青瓷擂钵二件,贝币十二枚共三十三件。根据器物,些墓葬定为东周墓已无异议。近年来,多地考古报告表明,东周时列鼎制度并不是非常严格,侯王墓出土三件鼎是不鲜见的,所以,鼎的数量不能完全影响我们判断墓主人的身份。出土的十二枚贝币均为椭圆形齿贝类型海贝,壳质坚硬,色泽美丽,全部为背磨式穿孔。海贝大小适中,便于携带,便于计数,便于交易。反映出墓主人有相当大的财富积累,有商品交易的现象。精美的酒器麒麟尊反映墓主人生前有好酒喝,日子过得挺富足。1996年,我市文物工作者在贺州马东村发现并清理了一座周代刀形墓。刀形墓多见于中原地区西周时期小型墓。此墓出土八件楚式青铜器,包括鼎,罍,甬钟,斧,剑,矛,镞,钺,剑为人面纹短剑。2001年,广西文物队在沙田河流域随机试掘了两座东周墓,出土了青铜鼎,剑,矛,簇等器物。有鼎钺必有剑,龙中墓与同地域发掘的相近时代墓葬相比,似乎少了重要的兵器—青铜剑。
两周时期,青铜剑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也是社会进入较高文明形态的标志。在我国,两周时期的君王或侯王墓中,如果没出土有青铜剑,那几乎是不可思义的。多年来,沙田河流域两周时期墓葬中,出土青铜剑比较普遍,并且有列鼎制度的的存在,一些出土器物完全是中原风格,这些情况表明,沙田河青铜文化并没有完全落后我国中原的青铜文化。而龙中山岩洞墓,等级规格较高,除发现的钺外,却没发现有青铜剑!所认,对龙中墓,说他是君王或侯王墓,似乎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从这点推断,龙中墓墓主人不是君王,应当是辅佐君王的文官。如果推断成立,那么,沙田河流域最少还存在一座君王墓还没有被发现。
另一种情况是,由于龙中墓最先是村民发现的,有可能剑已被村民私自取走,造成此墓无剑的假像,如果是这样的话,些墓是君王墓又完全可能的。
还有一种可能,当时的沙田河古国国王,是受楚国统治的傀儡国王,根本就没有兵权,也就没有了作为身份象征的剑的陪葬品。
所以,无论龙中墓是否有剑,都不影响我们判断沙田河青铜文化区在先秦至少有一个古国“君王”的存在。
沙田河古国是独立王国还是楚国潘篱?
几十年来,沙田河流域陆续发现了不少古墓葬,除了龙中岩葬墓外,剩下的都是土坑墓。沙田河流域东周墓主要分成二类,第一类完全不含越文化因素,第二类间杂有楚越滇和中原文化因素。纯越文化因素的墓葬还没有发现。沙田河流域的墓葬出土的兵器几乎是楚式兵器,比如,剑,矛,镞,是没有越和滇文化因素的。但钺有浓重的越文化因素,如靴形钺。除兵器以外的生活用品,却更倾向于越文化因素,比如越式鼎占据了绝对位置。更重要的是,大部分墓葬出土了别的地方看不到的,仅贺州特有的“叉形器”。这些情况似乎说明,沙田河王国的军队是楚式装备的军队,但兵源却是本地土著人,并且,本地人死后从本地人葬俗。在奴隶社会,土著人习俗能受到尊敬,最少说明土著人在当时的社会地位还是相当高的,所以,可以排除前文推测沙田古国是受楚国统治的傀儡国王的说法。1996年在沙田河青铜文化区发现一座周代刀形墓,刀形墓多见于中原地区西周时期小型墓。刀形墓在岭南地区的先秦墓中是非常少见的。此墓出土八件楚式青铜器,包括鼎,罍,甬钟,斧,剑,矛,镞,钺,剑为人面纹短剑。从墓的形制和出土器物推断,此刀形墓主人是应当是楚国派驻贺州军队的贵族将领。泾渭分明两种墓葬,表明了当时贺州古国处在两种可能的境地。第一种情况是,贺州古国非常富有,和楚国交往频繁,武器装备主要从楚国购进,并且聘请楚国将领训练军队,是一个完全独立的王国。另一种情况是,贺州古国和楚国结为潘篱,在一定意义上是楚国的附属国。
沙田古国会不会就是古苍梧国?
舜帝“南巡狩,崩於苍梧之野。葬於江南九疑,是为零陵。”(卷一 五帝本纪第一)。舜帝是传说中的“三皇五帝”之一,距今有四千多年,它和沙田河青铜文化年代相差一千多年,似乎遥远了些。在历史上,苍梧古国确实是存在的。但是,近三千年的沉淀,没有给当今苍梧留下曾经作为古国应当留下来的东西,无论从数量还是等级看,今苍梧一带出土的青铜器只能望贺州出土青铜器之项背,应当在苍梧辉煌的东西却在沙田沉淀了,不能不说是一种有趣的现象。难道,沙田古国就是古苍梧国了吗?
考古证实,古苍梧国的势力范围曾经到达湖南江华,江永,双牌县一带,贺州的地理位置正位于苍梧国的中心。再者,从沙田河口芳林渡沿临江而上,可达富川县,经古道可达湘水,直通中原。沿江而下沟通桂岭河亦可入湘,舜帝“崩於苍梧之野。葬於江南九疑”是符合客观条件的。沙田河通过贺江经江口进入西江,沿西江往上可达滇国,往下达番禺。因此,无论是南来北往,沙田对外沟通的道路都畅通无阻,为沙田对外的经济交往奠定了客观条件。龙中墓出土数量不菲贝币,证明了沙田流域在东周时已存在商品交易。经考古证实,沙田河下游芳林附近发现存在东周时期的城喾和营盘。沙田河流域在三千年前就存在有的集“市”和军队,是人类进入文明社会的重要标志之一。据综合沙田河青铜文化区域分布情况推测,从春秋早期到战国中晚期,沙田河流域曾经存在一个王国,这里一直是当时贺州地区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在历史上,这个“古国”最少是古苍梧国的军事和经济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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