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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芝,那个最后的天堂(1)

兰州驼队汽车探险俱乐部 | 发布于2007-08-23 09:14:00 | 来源:转载 | 目的地:林芝
人们常称林芝西藏的江南,可我却觉得如今的江南亵渎了林芝,该称它为最后的天堂吧。

  在晨曦中,我们登上神山比日山。微风送来松树和青冈树的清香,山下八一镇还未从睡梦中醒来。那曾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的经幡现出色彩和字迹。一些经幡历经风雨,已薄若蝉翼,惟有黑色的经文仍未褪去。周遭群山嵯峨,云雾缭绕,那是西藏最经典的景色,山太高了,云雾只够得到半山。

  与海涛相识真正是缘分,若不是因班机突然取消而滞留成都,我们肯定相互错过。这个出生在林芝的第二代汉人,生长在山野却取了个大海的名字的年轻人,指着四周的高山说道,“我小时候,那边,那边,还有那边,积雪都是终年不化的。”

  一处开阔的草地上,紫花点点,一匹灰白色的马在绿色和紫色之间漫游。湿地沼泽、青冈和松树都在晨光中醒来。青冈树绿中带褐,环顾四周,那阔叶的青褐竟然生长在绿松带之上。

  这是我回国以来,第一次呼吸到清新得带有甜香的空气,第一次看到自由自在的动物。牦牛们在高原上悠闲漫步,毫不在意地横卧街头。当第一颗星在天边开始闪烁,那些放养的公鸡母鸡拍翅飞上枝头。

  山风、鸟啼,空灵而遥远,海涛说:“你听,那是野山鸡,呱呱儿的叫。那是地鸟,黑黑的,圆圆胖胖,一飞冲地。”我正想问他那是不是藏马鸡,他又说,“我小时候,鸟可多呢,一来就是一大群。用弹弓随便一瞄,一天就能打几十只。可人一多,鸟一下子就没了。”

  下山时,已有三两转山人迎面而来。尼洋河对岸飘起晨炊的白烟,河中沙洲绿树丛丛。离岸不远的小洲之上,铁桶做成的炉子横卧,里面燃着干柴。地窝棚前,男人手捧饭碗。小舟之侧,女人拍打着渔网。海涛说,“我小时候,一天随便一钓就是一两麻袋的鱼。现在这鱼卖到内地去,成了雅江鱼,要一两百块钱一斤……”

  传说中,尼洋河是神女流出的悲伤的眼泪。自米拉山下来,我们就跟着这条河一路前行。这眼泪之河汇合了无数溪流,蜿蜒曲折,跌宕起伏。除了神女,谁还能将悲伤抒发得如此淋漓尽致?

  尼洋河畔,绿色淹没了路边,细流涓涓渗出岩壁,野生铃兰吊挂着串串雨滴。公路上,绿树和经幡搭起天篷,不禁令人感叹,藏人将精神和自然融合得如此巧妙。

  林芝的海拔不过2000多米,在高原的低地,尼洋河舒展开来,在雪山脚下万木丛中奔流。3、4月间,几百里的桃花带烂漫于尼洋河畔,那苍绿幽暗中的桃红如醉霞绯云,十分明艳。

  群山簇拥的八一镇人少车稀,洁净安宁。爱美的养路工们用红黄双色的小木块搭起小花坛,为了防止牛羊啃食,还覆以带刺的灌木枝。偶尔相遇的行人大多神态安详,脚步从容。一时天阴欲雨,那种人家皆在青烟里,那种小雨纤纤风细细,那种芳菲碎却香尘起,无不令人忆起曾经有过的,却已永远逝去的江南。

  去雅鲁藏布江大拐弯的路上,旱蚂蟥令人畏而却步。

  自八一镇,尼洋河继续前行。终于,它在则们汇入雅鲁藏布江。大江汇流处,江面突然展宽,在天际间浩荡。它看似平静,却如岩浆蓄势待发,予人一种平静中猜不透的恐怖。在米林和墨脱之间,雅鲁藏布江,这条极地天河绕南迦巴瓦峰而行,峰回水转,作出巨大的马蹄形急转弯,形成了比北美科罗拉多和南美科尔卡大峡谷远为壮观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

  从八一镇去雅鲁藏布江大拐弯,必须先到达墨脱,而墨脱是全国惟一没有通公路的县。虽然有几条路线可走,但是车子最远只能到达米林或波密。无论怎样走,最少都要步行3天。极为艰难险恶的山路栈道、旱蚂蟥、毒蜂毒蛇、手一碰即肿的“火麻”,这一切都阻遏了绝大部分的旅行者。据说某年大雪崩,救助雪崩的毛驴队被卡在栈道上,进退两难,最后只能将100多头毛驴活活地推下雅鲁藏布江。

  在去大拐弯的路上,背着行囊步行的第一日,那艳丽绝伦、如盖似伞的杜鹃花,那被杜鹃醉倒的河鱼(其实那鱼是吃了醉鱼草而昏厥,浮出水面),那间歇瀑布飞溅的银珠或永久瀑布直下的水柱,令人目不暇接。

  行到第二日,湿热的气候和行走的疲劳消磨着人们的斗志。笑闹声渐息,脚步声却渐重,在无尽的绿色之中,人们变得麻木而无奈,机械地迈动脚步。

  若遇细雨,虽浑身湿漉,却不敢穿雨衣,因为雨衣肥大且响动也大,不一会儿,就会招来数以百计的旱蚂蟥。当人畜接近旱蚂蟥潜伏之处,它们就挺起细腰,摇呀摇地窥测着,时刻准备着。一旦目标走入攻击范围,蚂蟥就从树上或草中弹出,非常狡猾地钻入裤管鞋子,若无空可钻,则非常阴险地潜行至脖子或额头,开始贪婪地吸吮。吸血之际,这些可憎的小虫,不但分泌出一种麻醉液令人无法觉察,而且还注入一种抗凝血素。所以当它们吸饱了血,自然落下之后,那被其叮咬之处仍然会流血不止,正所谓吸多少血,就流多少血。有些伤口会留下紫瘢,数日无法痊愈。

  据说在这样的密林中行走,最好打头或断尾,前者因尚未唤起蚂蟥的注意,后者却因小虫吸饱了血或可幸免。人还好办,比如打紧绑腿,喷洒驱虫药,那些牲口呢?它们真是可怜,让蚂蟥咬得浑身鲜血淋淋,特别是白马,看来更加触目惊心。这些血马血牛只能无奈地等着被自己的血撑胀得如鹌鹑蛋大小的虫子自行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