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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湖史记:从九龙池、菜海子、翠海到翠湖

昆明康辉永华旅行社有限公司 | 发布于2014-07-20 09:15:50 | 来源:春城晚报 | 目的地:昆明

<a href='http://kunming.lvyou114.com/jingdian/cuihu/' target='_balnk' class='kw'/>翠湖</a>荷花

翠湖荷花吸引市民前来写生 春城晚报 记者 翟剑 摄



翠湖的白鹭


翠湖的白鹭 春城晚报 记者 刘普礼 摄


讲武堂


讲武堂全貌 春城晚报 记者 周明佳 摄

如果翠湖是一朵美丽的花,她并未凋谢,只是与几百年前的滇池断了联系,单独成了一个湖。

水不再是原来的水,花不再是原来的花,但是,它却永远是昆明人心中的那一只明亮、碧绿的“眼睛”。尽管,千百年过去,她可能变得面目全非,偶尔静默,偶尔伤怀,正如昆明人看到和忆起她时的心情。

所以,为了释放那丝丝伤怀,让我们从一个菜海子说起吧……

元时菜海子

清回秀澈,蔬圃居半

只要是昆明人都知道在城中心有个翠湖公园,早些年,如果外地人来到昆明,昆明人都会介绍:“翠湖一定是要去的。”可见,翠湖在昆明人心里位置是多么重要。云南本土历史研究者风之末端说起翠湖,总是充满了感情,也有些许的忧伤。

多年前,为了介绍自己心中的翠湖,很长一段时间,风之末端会和朋友们组织成一个团队,站在翠湖门口招揽旅游者,“当志愿者,介绍翠湖的历史,让更多人了解翠湖”。

翠湖位于昆明市区五华山西麓,占地面积22.1公顷。站在被南北两堤分开的湖水面前,春阳潋滟时,翠湖非常之沉静,她如今也只能称作湖——波澜不惊。

800年前的元朝初年,这里则是另一番景象。昆明的许多地名与水有关,比如篆塘、潘家湾。翠湖,当时人们都叫她翠海、菜海子、九龙池。它与滇池相连,是临近潘家湾的一个湖湾,当时的地理位置是在昆明远郊。

之所以称作“菜海子”,风之末端认为:“‘海子’是蒙古语,并非昆明方言,大面积的水他们都叫海子。”元时的菜海子,无论冬夏,无论晴雨,总是水光潋滟,碧波荡漾,岸边垂柳摇曳。水深时,芦苇摇曳,是各种水鸟的栖息之所,水浅的时候,昆明人会在里面种上莲藕、茭瓜等水生蔬菜。于是就叫作了菜海子。

元十三年(1276年)初,“昆明池口塞,水及城市,大田废弃,正途壅底,公命大理等处巡行劝农使张立道,付二千役而决之,三年有成。”当时的云南行中书省平章政事赛典赤首次开始疏浚海口水利工程,清理疏浚了由螳螂川至普渡河入金沙江的河道,从而大大降低了滇池的水位。这时,作为湖湾的翠湖与滇池湖面分隔了,水面也大大缩小了,成为“清回秀澈”的一泓秀水,湖水“赤旱不竭,土人于中种千叶莲”,周围“蔬圃居半”。

今天走在翠湖公园内,我们仍能看到荷叶田田,只是那疏朗壮阔的湖湾早已消逝了踪迹,水鸟、芦苇和菜园子也早已淡出了我们的视野。人工栽培的荷花在清风中摇曳,隐隐让人有点小惆怅,这份惆怅属于昆明人共同的对自然远去的那份缅怀。

慢慢行于翠湖的东面,我们看到了一小块湖面,湖边竖有一块石碑,上写“九龙池”。池中,人工喷泉在喷着水。而在几百年前,这里却是翠湖的出水口,这里的9个出水泉眼,哗哗而喧,流淌出翠碧的水。“九泉所出,汇而成池,故名九龙池。”

古人将城边这片留存的水域称为“九龙池”,并在芦苇交织的荒芜池畔建有龙祠。有人见九龙池的水位下降后,周边空出了许多土地,便在这些土地上种满了蔬菜,春夏之时,一片葱绿。

“十亩荷花鱼世界,半城杨柳佛楼台”,这一楹联,至今仍在翠湖公园内的莲花禅院门楣两边悬挂。因为这碧绿的一湾湖水,她被誉为镶嵌在昆明城的“绿宝石”。

翠湖

翠湖公园荷花开 春城晚报 记者 翟剑 摄


翠湖


翠湖公园拍荷花 春城晚报 记者 刘筱庆 摄


沐英洗马

将军思洗甲,神骏自生光

菜海子到了明初,仍旧是“清回秀澈,蔬圃居半”,她看上去是那么的荒凉,其实她的内心是那么繁华,虽然与滇池没有了相依手足之情,但她仍像是滇池留下的一滴美丽的水珠,犹自美丽着,自由流淌着,她属于各种水鸟的栖息地,农家的菜园子。

到了明洪武十四年(1381年),明太祖朱元璋命傅友德、蓝玉、沐英远征云南,三员大将带着金戈铁马那股彪悍之风迅疾而来,元末代云南梁王巴匝刺瓦尔密兵败投滇池(一说服毒),明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定了云南。朱元璋的义子西平侯沐英留镇云南。

1386年,沐英开始筑昆明砖城,将翠湖圈入了城内。或许,从那时起,翠湖就注定了终究会成为今天我们看到的公园。本是一片看似无人关注的湖,从此有了人的痕迹,而且越来越多,在这个小小的翠湖及周围,演绎着一段段风云变幻的历史,一个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在这里粉墨登场,你方唱罢我登台,出演了一出出波澜壮阔的大戏,又一一从历史尘烟中淡去……

沐英将菜海子里这湾秀水引入了城内。

沐英是极爱马之人,也就是来到云南后的每一天,他都要牵着自己的马在河边散步,给爱马洗澡,疏理毛发。“万柳郁成行,牵来老骕骦。将军思洗甲,神骏自生光。”有诗这样记述沐英洗马。清末陈荣昌也有《柳营洗马》诗:“不图城市里,乃有亚夫营。伏枥新羁马,和戎罢旧兵。愿将凡骨洗,誓与乱流争。神骏滇池出,边尘会荡平。”是时,沐英一腔豪情,他鼓动将士“种柳牧马”,建起了一座“柳营”,以仿效西汉大将周亚夫屯兵细柳的故事。

自此,垂柳依依的柔情翠湖之畔因为有了沐将军的柳营,一世豪情便在这个曾经静默的湖边上演,将默默无闻的水泽点染得生机勃勃。此后,沐英的后代世袭沐英的爵位,13代镇守云南。

今天,在云南省图书馆大门进去几米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石拱桥,下面还能看到有水在流淌。据说,这就是当年沐英洗马时的洗马河的一小段痕迹,老昆明都知道这就是洗马河。与洗马河连通的,就是我们今天熟知的叫篆塘的地方。

洪武二十五年(1391年)6月10日,年仅48岁的沐英离世,一代将才驾鹤西去,空余曾经的豪情万丈,洗马河边洗马的英姿再也不见。沐英长子沐春袭西平侯,翠湖柳营改为“垂柳间垂杨”、“台榭浮水面”的黔国公沐氏别墅。九龙池边从此多了歌舞升平,少了一世豪情。沐氏后人镇守一方,极尽享乐。明代世袭黔国公沐氏,府第在今之胜利堂,翠湖柳营为“别业”,草海畔近华浦外建有“西园水云乡”。

历时21年

梵宇宏深,花怒幽邃

明代中期,九龙池内栽种了许多荷花,成为昆明城内的一大名胜,文人雅士都爱到此流连。正所谓“看着他起高楼,看着他宴宾客,看着他楼塌了”,朝代更替,清顺治十年(1653年),大西军“南安王”刘文秀回滇。1656年,南明永历帝朱由榔入云南,封刘文秀为“蜀王”,刘文秀将沐氏柳营别业作为“蜀王府”,又称“南府”。

商女的亡国之音再次唱起,吴三桂入滇,踞五华山永历皇帝故宫而居,大兴土木,起建平西王府。王府扩展到了九龙池,“填菜海之半,更作新府”。此时的九龙池虽然跟从前相比,不到原来的一半,但它仍然与滇池相通。相系的纽带是一条清澈的河流,也是沐英当年洗马建营的洗马河,洗马河贯通菜海,注入小西门外湖湾。

吴三桂在九龙池一带极尽奢华,“柳营一带皆珍馆崇台”,“花木扶疏,回廊垒石”,新府石栏杆均为大理石浮雕。清代李专《菜海行》诗中将其描述为“再见阿房出”,再现了吴三桂造新府之穷奢极欲:“橐弓解甲才几日,命将选才造宫室,明帝行宫不称意,却教再见阿房出……”

康熙十七年八月,吴三桂暴病殛于衡州。其孙吴世璠继位,改元“洪化”。康熙十八年(1679年)吴世璠14万人马被清军消灭于湖南。次年吴世璠败退云南,吴世璠居翠湖新府,以其年号改称“洪化府”。洪化府大门外跨洗马河有石桥,称“洪化桥”。 今天的洪化桥位于省图书馆大门内,早已被绿树所遮掩,让人不易察觉,桥下的潺潺流水也早已不知踪迹。

康熙二十年,清军攻入昆明,吴世璠自杀。兵燹之后,精致的宫殿荡然无存,除了一个小水池和亭榭残留外,四周都是一片废墟。而洪化府则改名承华囿。唯有洪化桥之名直到今天还保留。

九龙池又恢复了以往的荒芜,不同的是,她经历了战争的浩劫。

直到清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朝廷委派范承勋和王继文到昆明担任云贵总督和云南巡抚,范承勋拆洪化府吴宅,木石材料用于重修西山太华寺。风之末端说,王继文是清代云南四大书法家之一,他的书法在昆明是随处可见。王继文认为应该在翠湖修个景点,吟诗作画。于是二人再次把废墟进行了修复。康熙三十一年,他们在九龙池里的一个小岛上建造了一座亭阁——碧漪亭(俗称海心亭)。海心亭成了翠湖边的第一个公共建筑。后来又在北岸添建“来爽楼”。

如今,走在翠湖公园,海心亭成了最热闹的地方,人们在里面练歌、玩乐,到了周末,这里更是成了喧闹的中心,各种乐器声此起彼伏,卖吃喝的店铺一例排开,有些喧闹,有些嘈杂,更让人觉得海心亭这个建筑的萧索。少了几百年前高人韵士、达官显贵选胜登临,吟诗对唱的雅和与宁静。当然,我们仍然能在此看到文人们题写的匾额。

福建人思乐县令题写的“亦蓬瀛”匾,该匾字大逾尺,学柳公权字体,得其精髓;第二块是陈达题写“静观自在”匾,该匾学米芾笔法,几可乱真;第三块是著名书法家、呈贡人孙青彦题写的“比象莲花”匾,该匾用“画竹法”写出。亭台楼阁的兴建使一度颓废的九龙池又有了新的生命力,有楹联称“风雨动鱼龙,池影碎翻红菡萏;丹青映楼阁,天光倒浸碧琉璃。”

虽然有了这个碧漪亭,周围亦杨柳依依,但就整个九龙池而言还是稍显单调和寡淡了。

孝廉倪士元(字云浦),住在翠湖畔,“朝夕经临此地,恒念一亭之外,别无容膝。”他总想能否建一容膝之地。于是便有了莲花禅院。

莲花禅院的修建前后历时21年,几度修复,规模宏大。至此,五龙祠、吕祖殿、观音殿、关圣殿等佛、道4重殿宇,被誉为“梵宇宏深,花怒幽邃”,供奉白衣送子观音、吕洞宾等佛、菩萨和神像40多尊。

从此以后,九龙池不仅有了文人墨客,还有了更多的善男信女来到这里烧香拜佛。

清光绪十年(1884年),云贵总督岑毓英重修莲花禅院,凌士逸撰对联:“十亩荷花鱼世界;半城杨柳佛楼台”。如今,此联仍悬其上。

清道光十五年(1835年),云贵总督阮元倡捐筑堤,在放生池畔建观鱼楼,称“濠上观鱼”。阮元在莲花禅院山门外南堤的基础上,贯通翠湖南北长堤,称“阮堤”。阮堤贯穿湖心岛,堤北架“听莺桥”,堤南架“燕子桥”,中间架“采莲桥”。

因为有了这堤,这一澄碧湖被分成了几块,人们可以不用划船便到湖中央惬意游玩,赏荷吟诗以咏怀。

或许从这时起,九龙池真正成了昆明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与这座城市的文化有关,更与城市中每一个人的生活息息相关。

文脉所系

滇池植秀,翠湖八景

元明两代特别到了清代,被圈入城中的翠湖虽几经战乱,毕竟是留了下来,翠湖周边也上演了一幕幕关于文化、生活和文艺的“剧目”,在这一背景下,至今,翠湖的文脉之说犹存。而这时,翠湖还不叫翠湖,她的代名词仍然是菜海子、翠海、九龙池以及别墅、官邸。

文脉自然要从清光绪十七年(1891年)在翠湖北岸建起的经正书院说起。光绪十七年,云南府知府、盐法道道台陈灿倡议建设书院,得到了云贵总督王文韶的支持。次年,书院在翠海西北隅玉龙堆建成,它成为清代云南省最后一个官办书院,名为“经正书院”。它面临翠海,风景秀丽,屋舍雅致,远胜于五华书院。光绪帝为此特颁发“滇池植秀”匾额以壮观瞻。

1902年,经正书院改为云南省会中学堂,学堂之后迁址,1909年原址改为云南省图书馆。书院山长都是云南督抚选中的滇中名宿,如许印芳、陈荣昌等人。短短几年间,书院学生人才辈出,袁嘉谷、李坤、席聘臣、秦光玉、张学智等成为了昆明历史上的文化名人。其中袁嘉谷中“经济特元”,这是云南历史上唯一一个状元,李坤、张学智、宋嘉俊、熊廷权、陈度等人中进士。

此时发源于翠湖之畔的昆明文脉达到了一个巅峰。

经正书院院长陈荣昌,是清末云南著名的教育家和书法家,曾授翰林院编修。风之末端说,当时,陈荣昌自小便在翠湖长大,在经正书院任教期间,也住在九龙池畔,写下了脍炙人口的《九龙池八景》诗。他在诗中两次将九龙池称作翠湖,他是最早用“翠湖”代称九龙池的昆明文人。直到1935年,菜海子、翠海、九龙池之名才正式改为翠湖。

陈荣昌赋诗《九龙池八景》“春树晓鹰、秋窗夜月、精舍书声、酒楼灯影、柳营洗马、莲寺观鱼、绿杨息阴、翠荷听雨”。这翠湖8景,不知至今尚有几景在?

晚清,陈荣昌又在经正书院旁修了一个钱南园祠,钱南园民间叫他瘦马御史,他是云南最有成就的一个书法家,颜体的正宗继承人。钱南园祠为秀才提供了聚会的地方,秀才们聚在一起诗词唱和,不亦乐乎。

南北“阮堤”架起来了,到了民国八年(1919年)底,唐继尧又修整翠湖东西长堤,堤两端建家族“双节坊”。堤东架“卫东”铁桥,堤西架“定西”石桥。这条东西长堤,与南北堤在湖心岛交会。袁嘉谷有《翠湖堤上》诗:“左右树交绿城洞,浅深水涨碧添池。双堤车马人如海,让我花边觅小诗”。

从此,被分割成多块的翠湖更是人声鼎沸,热闹异常。这里融入了更多百姓生活的元素。出现了云南第一个照相馆——水月轩照相馆,据说是蒋姓云南人所开,一直不识何为照相的昆明人在这里享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先进关照。直到新中国成立后,这个照相馆才关张。

生活的气息也开始在翠湖周边荡漾。风之末端犹记得,民国年间,翠湖有一曹姓人家做的螺蛳,是昆明城里最好吃的。在那里还开过一个破酥包子小店,老板叫赖八,他做的破酥包子很好吃。“这些都是云南人在翠湖边的原创,在那里,人们可以吃到平民的小吃,每天排队的人可谓络绎不绝。”

1917年,翠湖九龙池兴建了昆明市第一个自来水厂,抽九龙池水供昆明市区饮用。翠湖不仅仅是一个文人唱和的地点,她成了昆明人生活的重心。

龙云任云南省主席期间,1933年至1934年按公园规划改建莲花禅院,拆寺观三重院坐北向南的殿宇,改建四合院湖心亭建筑群,大门坐西向东,院中间的大殿改成“戏台”,湖心亭南北角,各建一幢重檐八角亭。两幢八角亭至今犹存。

如今,翠湖公园的中心莲花禅寺只是一个普通的院落,一家公司在对禅寺进行文化方面的管理和运作,院落周围是一些入驻的商铺。戏台还在,龙云已去,空留下曾经咿呀的滇剧声音回响在久远的记忆中。

柳营不在,而尚武精神犹存。1909年,翠湖西岸在原柳营和吴三桂的府地兴建了“云南陆军讲武堂”。革命的号角在翠湖畔吹响,以至影响了整个中国。

诗人于坚说:“我见过的湖很多,但湖这个词作为一个具体的命名在我的生命中苏醒,是从翠湖开始的”

不记得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哪一天,年幼的风之末端和小伙伴们为了逃3分钱的门票钱爬过了翠湖的栅栏门,他们曾在里面嬉戏打闹。他也记得翠湖有一年水突然就干了,他们还在泥巴地里打仗玩泥巴。成年后,那一泓碧水又干了一次,这一次成了昆明的大新闻,这一次也让他愁肠百结。不只是他,还包括名人于坚,以及更多的老昆明人和新昆明人。

水已不是当年的水,而记忆却总是停留在当年那一泓翠碧里……

春城晚报 记者 邓建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