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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黟县人

黄山海外海国际旅行社有限公司 | 发布于2013-10-30 11:37:00 | 来源:李笃明 | 目的地:黄山


   黟县,是一部墨香暗盈的线装历史书,活色生香的章节,至今仍被天南海北的人们咀嚼得齿颊留芳。   

   当“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的秦王政,“威振四海,定都咸阳”而为始皇帝之时,黟县(时称黝县)应运而生,成为秦帝国辽阔版图上的新生儿。从此,繁衍生息在江南这片丘陵地带上的人们,便以一个族群被定义为黟县人。

   黟县,是一部墨香暗盈的线装历史书,活色生香的章节,至今仍被天南海北的人们咀嚼得齿颊留芳。   
   当“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的秦王政,“威振四海,定都咸阳”而为始皇帝之时,黟县(时称黝县)应运而生,成为秦帝国辽阔版图上的新生儿。从此,繁衍生息在江南这片丘陵地带上的人们,便以一个族群被定义为黟县人。

    2200多年的历史雨打风吹去。英雄豪杰们的刀光剑影,没有在这片土地上留下多少印迹;诗人骚客们的诗词曲赋,没有对这片土地给予多少记载。惟有一代又一代的黟县人,日复一日的策牛扶犁、耕耙耖耘,年复一年的桑麻稻菽、春种秋收,直至把这片蛮荒之地,经营成一个阡陌交通、屋舍俨然,处处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的兴旺之地。这种恬淡而怡然的生活,成为农耕社会里的一种典范。于是,就有了南唐名士许坚的那首《入黟吟》:“黟邑小桃源,烟霞百里宽。地多灵草木,人尚古衣冠……”。
    事实上,黟县这片土地,确实有着“桃花源”的美丽与神奇。她北枕黄山,南望白岳,境内峰峦绵延,溪流纵横,有山皆秀色,无水不飞花。群山之间,散落着黟城盆地、际联盆地、翠岭盆谷等大小盆地,地势平坦开阔,土地膏腴肥沃;漳水逶迤南下新安江,清溪北上汇入青弋江,悄然滋润着土地上的生灵万物,挟带走无尽的岁月春秋。开门见山闻鸟音,荷锄戴月听蛙鸣,春种满田皆碧玉,秋收万顷尽黄金,使这片土地上人们的生活,成为一种诗意的栖息。
    如果仅仅只是满足于这种诗意的栖息,满足于这种农耕生活的恬淡怡然,那么黟县人也就不成其为黟县人了。骨子里融入了土著山越人刚强豪放的血性,并经由历代战乱迁徙南下的北方世族的文明开化,使黟县人更多地拥有着坚韧坚毅的性格和开放包容的气度。这种性格与气度,是一个人成就事业的砥柱,而对一个族群而言,便是昌盛兴旺的根基。在弹奏了一个朝代又一个朝代的田园乐章,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北人南迁的浪潮后,“地狭人稠,力耕所出,不足以供,往往仰给四方”(《安徽通志》)的生存压力,现实地摆在曾经怡然如仙的黟县人面前。黟县人开始把眼光穿越陇亩、穿越群山,一如迂回中蜿蜒前行的漳水、清溪般,渴望到钱塘江、长江等更大的江湖上去闯荡,去开辟全新的生活。
    此时,历史的潮流正以暗合着黟县人这种内心渴望的节拍,汹涌而来。当岳飞长啸“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之际,偏安一隅的南宋小朝廷,依旧是“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却因此而为钱塘之地带来了空前的繁华。这种空前的繁华,具有钱塘江潮水一般的能量,顺着一条条大江大河的脉络,强劲地激活了以杭州为中心的长三角地域的经济与文化,一时蔚然壮观。地处吴头楚尾的徽州,很快就感受到了这种能量的冲击,嗣后,由新安江溯源而上,深渡、渔梁、屯溪、万安、渔亭等一个又一个商埠,舟楫往来日益繁忙起来。隐隐海风,迅速捎带来一个王朝最新文明的气息,也激发了黟县人内心中那份与生俱来的不安份。他们中的青壮男丁,开始暂且撇下手中“子曰诗云”的线装卷册,丢下已经使用得心应手的锄犁镰斧,穿上老母娇妻一丝一线纳成的千层底布鞋,背上青布包袱,在十里长亭的相送中,怀着几分忧怅、几分激动,踏上了寄命于商或负笈求学的艰辛道路。
    骆驼峰下,漳水盈盈,黟人经此顺江而下,前往苏宁沪杭烟柳繁华之地,辗转北上京师畿辅;或翻越西武古岭,顺阊江过浮梁入景德镇,越南岭往粤桂等岭南诸地;或循徽饶古道直达江西饶州、鄱阳湖和本省安庆、大通一带,溯长江抵九江、汉阳等重镇……在每个大小城镇集市中或苦心寻觅立命安身之本,或精心经营小本生意,或孜孜追逐飞黄腾达的人生机缘,当然,也有暗自舐舔着心头累累伤痕的时候,比如血本无归、债主逼门的打击,比如怀瑾握玉、不被人识的苦痛……每每此时,耳畔就会萦绕起那首如泣如诉的歌谣:“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做得生意,宝呀肝心肉;做不生意,活鬼活孤幽……”,回首遥望云天深处的故乡,那座精神家园里的温暖驿站,有着执手相依、守望家园的亲人。老迈残阳的母亲,盛放如花的娇妻,这些终日在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收收割割中长劳不息的小脚徽州女人们,一如菁菁翠竹,绵中有韧,柔中寓刚,是每个出门在外的黟县男人最为歉疚也最想报答的亲人。长叹一声,悄然拭去眼角不知何时涌出的泪花,转首把祖祖辈辈“咬得菜根,百事可做”的古训一遍遍地在心头默诵,把“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热望一次次地小心藏掖,复又开始青灯黄卷的漫漫苦读,或就着昏暗的油灯,摆开两把算盘,左右两手上下翻飞,把珠子打得啪啪响。
    明清以降,一代又一代黟县人如过江之鲫,足迹遍步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丈夫志四方,不辞万里游。新安多游子,尽是逐蝇头。风气渐成习,持筹遍九州……”清嘉庆《黟县志》中所载的这首诗,成为绝大部分黟县青壮男丁追寻人生价值和实现人生抱负的真实写照。古道西风瘦马,夕阳斜下,断肠人在天涯……他们一路筚路蓝缕,一路栉风沐雨,一路前仆后继,一路迆逦而行。终于,他们否极泰来,扬眉吐气,衣锦还乡。拥有了巨额财富的黟商,以无比热切的光宗耀祖之心情,开始在这曾经熟悉的乡土上指点山水,激扬雄志。一时间,无论山乡河隅,均建起壮观祠宇、树起巍峨牌坊、创起幽雅书院、筑起精巧亭阁、架起坚固桥梁,最为集大观者,是他们广纳各方建筑精英而修建起的一座座豪奢宅第,如星列棋布,遥望粉墙矗矗,鸳瓦鳞鳞,棹楔峥嵘,鸱吻耸拔,宛如城郭。它们共同构成西递、宏村、南屏、关麓、碧山、屏山、卢村等一个个规模壮观、气势恢弘的村落,成为世界建筑史上的一大奇迹。
    财富的传奇在这片大地上广为传扬。崛起于寻常巷陌清寒之家的黟商人,以财富的实力颠覆了封建社会士农工商的阶层格局,一举成为乡村社会的精英和领袖。社会角色的转型,使这些以诚信走天下的商人,在光宗耀祖、尽享天伦之外,始终保持着浓厚的反哺乡里情结,留下了一个又一个乐善好施、义惠乡邻的动人故事。乾隆年间五十三年(公元1788年),皖南洪水冲毁了歙县河西桥和休宁登封桥。名列“江南六大豪富”的西递村胡贯三,独资重修歙县河西桥,耗银近10万两。乾隆五十六年,胡贯三和儿子胡尚熷、胡尚焘又投巨资,独力修建休宁县齐云山登封桥。一时在徽州大地广传为佳话。
    搏击商海赢得人生辉煌的黟商人,在乡里慷慨解囊的同时,并没有忘记“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普遍社会准则,他们教育家族子弟“读书好营商好效好便好,创业难守成难知难不难”,“几百年人家无非积善,第一等好事只是读书”。虽然事业有成,但他们依然认为读书是第一等好事,只是在第一等好事做不成之后,为了挣脱生存的压力,他们也就只能是“营商好”--“效好便好”中实在是包蕴着太多的无奈与辛酸,否则同乡胡雪岩也不会花那么多银两孜孜以求地弄顶“红顶”。朝中无人,不仅生意做不好,弄不好连做生意创下的基业都保不稳。历尽风浪、阅尽人事的他们,其实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彼时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终于可以用银子来说话了。翻开历代《黟县志》,事业成功的黟商人捐资助学、崇学兴教蔚然成风。如西递村胡贯三捐银一万五千两兴建碧阳书院,南屏村李宗煝先后在西递、南屏、陈闾办起三所免费私塾,并“刻印前哲遗书,不下万金”,其中包括邑人俞正燮的《癸巳存稿》等巨著。在强盛的财力支持下,村庄之中,“弦诵之声,比舍相答”(《西递胡氏宗谱》序)。
    正是黟商人这种前瞻性的战略投资眼光,使商业资本罕见地转化为精致的文化创造。“黄海纵奇观,松籁鸣时,云涌涛飞腾气势;碧山连秀色,桃源深处,水流花放丽文章(清代碧阳书院)”,“青山不改千年画,绿水长流万古诗(美溪松云书院)”,“漫研竹露裁唐句,细嚼梅花读汉书(宏村志道堂)”……山水怡情,诗书养性,莘莘士子们在攻读四书五经、研习八股文章的同时,依然保持着品兰赏竹、对月酌酒的超尘拔俗情怀,寄情山水,潜心文墨,作画吟诗,蔚为风行。作为人口小县的黟县,清朝一代就涌现画家达83人,超过绩溪、婺源、祁门三县之和(据《安徽画家汇编》)。墨色书香氤氲在古黟大地的山岗、河湾、村落之间,一时人文蔚起、人才辈出,由此而走出了清代大学问家俞正燮、晚清篆刻大师黄士陵、“祁红”创始人余干臣、清华学校(清华大学前身)首任校长金邦正、人民教育家汪达之,以及风靡清末民国陶瓷工艺美术领域的“黟县瓷绘画派”……
    尤其难得的是,从这片宁静如诗、优美如画的土地上走出的青年学子,在那个山河飘零、内患外侮的年代,表现出了强烈的血性和民族精神,成为睁眼看世界的先行者。公元1895年4月,广东举人康有为、梁启超,联合18省在京参加会试的举人,向光绪皇帝“公车上书”反对《马关条约》。在奏章上签名的安徽省举人有8人,其中黟县举人4人,分别为胡殿元、胡嘉楷、胡腾逵、何永培,而前3人皆出自西递一村。“五四”运动后,黟县在北京求学的进步青年舒耀宗、欧阳道达等一批热血青年,于1920年成立黟麓学社,讨论国事、关心桑梓。学社同仁1923年又创办了《古黟新语》月刊,他们针对当时邑人中以“小桃源”自诩的时弊,大声疾呼“地比‘桃花源’,不足为黟之历史荣,实足为黟之进化障”,提出地处深山区的家乡在实业、教育、市政、公共事业上要有所振兴,对于鸦片、赌博、缠足、封建迷信等要加以废除和改革。他们每年利用暑期回到家乡作社会调查,宣传群众,部分青年学成后积极投身家乡教育事业,传播先进文化。
    然而,历史并没有给黟县人在近代社会中奋起的机会。历经“太平天国”战争“十室九空”的浩劫,随后是大清王朝在世界列强频频发起的侵略战争中割地赔款、丧权辱国,随后又是民国初期的军阀割据、战乱频仍,随后又是日本国的全面侵华战争爆发……在经历一场接一场的社会大震荡后,徽商这个称雄中国明清商界达三百年之久的传奇商帮,终于无可奈何花落去。从此,失却商业资本滋养的徽州大地,再也没有恢复元气。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这种历史的悲剧,同样也是黟县无法逃避的。
    曾经创造“无徽不成镇,无黟不成市”的传奇与辉煌的黟商人,经历了数十代人艰苦创业,为后人留下了丰富的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然后一个个悄然谢幕。他们是历史上的一群特殊群体,有着将军的运筹帷幄,商人的练达明敏,隐士的温雅谦和。他们重修身,贾而好儒,尊师崇教;他们重信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们重责任,致富思源,乐善好施。在他们的身上,体现了今天我们社会所呼唤的“公民企业家”精神。正因如此,他们穿透历史的烟云,以一种强大的文化磁场力量,作用于后来的黟县人。这些集中体现在他们为后人留下的大量类似家训的楹联中:因为他们小本经营、艰难起家,所以告诫后人“快乐每从辛苦得,便宜多自吃亏来”,“惜衣惜食惜财兼惜福;求名求利求已胜求人”;因为他们出身卑微、势单力薄,所以告诫后人“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忍片刻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因为他们历经商海凶险、风云谲诡,所以告诫后人“居安思危,念念如同临敌日;得宠思辱,心心常似过桥时”,“安居如撑伞,遮身便是爱身;处事类围棋,出手不如束手”;因为他们屡遭劫难而留下了“黄金未为贵,安乐值钱多”的感伤,面对乱世难施身手而留下了“人莫心高自有生成造化,事由天定何须苦用机关”的浩叹,无奈退隐乡里,以退为进,重新过起“四山便是清凉国,一室可为安乐窝”,“咬定一两句书,终生财宝;栽成五七竿竹,满目儿孙”的世外桃源生活。与此同时,他们也潜移默化地在黟县人的日常生活习俗中留下印痕,比如民居厅堂条案上的“东瓶西镜”(谐音平静),比如打食桃、做米糕、晒腊八豆腐的年俗,比如名为“腌菜齑煮豆腐”的菜肴……这其中既有商旅生涯的烙印,更多的则是体现了黟人俭朴的生活方式。
    当然,他们既给后人留下了厚重的历史文化遗产,同时也为后人留下了历史的羁绊。当黟商人踏浪而去后,他们的后人却如骆驼负重般,活在祖先夕阳西下辉煌的背影中,活在八山半水半分田的禁锢中,形成一种被包围的心理和精神状态,在怀念与希望中对外部世界有着深深的怀疑和不安,而不断被外界提醒的距离感与被外界赞誉的自鸣得意,又使得后来的黟县人时常徘徊于盲目的自尊与脆弱的自卑之间。他们承继了祖辈勤勉节俭的生活方式和谨言慎行的处世态度,承继了祖辈崇教重礼的人文追求和知足常乐的生存哲学,却丢失了祖辈顽强生存、能忍且韧的人生哲学,以及披荆斩棘、万难不辞的进取精神。先辈因时代的大裂变而富贵成烟、繁华尽失,被迫淡出江湖、退守家园,这段历史成为他们共同的心灵痛史。他们无可奈何地在家园与田园之间踯躅着,终于渐渐迷恋上这种螺蛳壳里做道场的安逸生活,逐渐养成宁愿低头求土、不愿抬头求人的隐秘心态,这使得他们的人生状态似乎又回归了农耕时代。盯惯了鼻子底下那块巴掌大的地皮,他们开始满足于这种风平浪静、与世无争的平和生活,逐渐变得善于守而拙于创,易于满而拙于闯,善于观而拙于动,敏于思而拙于行。他们依然谨小慎微,内敛持守,但骨子里更多的是顺而不从,我的地盘我作主。他们依然练达明敏,圆润通和,但是精明有余,大气不足,精于盘算而艰于运筹,更缺乏长袖善舞的气度。他们普遍善于平衡自我,作退一步想----前头坐轿的,中间骑驴的,后头还有挑担的,这种比较让他们找到了心灵的慰藉和生存的乐趣。
    值得庆幸地是,黟县人这种坐井观天似的乐观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1978年9月,黟县举全县之力、历12年之功终于建成当时徽州地区第一座中型水库----东方红水库,面对桃源大地上从未有过的“天光云影共徘徊”的美景,黟县人不禁为之欢呼陶醉。恰逢当时省里一位领导来黟县视察,县里特意安排这位省领导去参观东方红水库。实地一看,这位省领导不屑地丢下一句令黟县人大失颜面的话:“这不就是一个大澡盆子嘛!”黟县人为此很是郁闷了一段时间。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忽如一夜春风来,国门洞开,南风北渐,黟县人身上休眠了大半个世纪的商业基因逐渐被重新激活起来。历史上很是出了一批巨商大贾、秀士英才的西递村,再次引领风气之先,开始吃起“旅游”这只螃蟹。1986年,一张“大前门”牌香烟盒裁成小块后,空白处用毛笔写上两角并加盖村委会公章的特殊“门票”,开启了安徽农民办旅游之先河。当年,西递村实现门票收入2000元,村民们首次尝到了旅游的甜头。胡贯三的后人们有了更大的梦想,他们在来往黄山景区的道路旁打出第一条招徕游客的口号:“想了解中国古代帝王生活,请到北京去;想了解中国明清平民生活,请到黟县西递来”,让南来北往奔黄山而去的游客眼前一亮。进入上世纪90年代,西递旅游开始声名鹊起。
    西递旅游一炮打响,让周边一些古村落发现了一条快速致富的发展道路,宏村人开始办起了旅游,南屏人抓住电影《菊豆》走红的契机办起了旅游,关麓、屏山、卢村、塔川、木坑等村落也不甘落后,一时间,旅游浪潮席卷古黟大地。黟县人从老祖宗那里继承来商业经营头脑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他们把憋了大半个世纪的劲头全使了出来,领导带队促销旅游,专家支招发展旅游,干部下海开发旅游,个体老板投资兴建星级宾馆、恢复重建旅游景点,村民利用自家老屋院落办农家客栈……旅游给这片曾经沉寂的土地带来了空前的活力,也给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带来了空前的创业激情,网吧酒吧茶座、卡拉OK厅迪斯高舞厅、旅社饭店酒楼、旅游摊点商店、旅游商品生产企业、旅游公交、旅游地产开发等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不几年,一条吃住行游购娱的完整产业链就一气呵成。黟县旅游以黑马的态势,从封闭已久的小桃源纵身跃上旅游大舞台。
    旅游重新唤醒了黟县人久藏于心的光荣与梦想,旅游同时也成为了承载黟县崛起希望的新兴产业。面对周边区县开发徽文化旅游的力度不断加大,面对长三角地区周庄、同里等江南古镇的异军突起,面对旅游市场白热化的竞争格局,做强做大黟县旅游的热望激荡着每个黟县人。黟县旅游期待一次壮烈的突围!在专家学者的指点下,几经抉择,黟县人开始把目光锁定在申报世界文化遗产上。这是一个高标杆、高定位的大胆抉择,因为黟县当时连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都没有,同时也是一个极富前瞻性的战略抉择,它一下子把黟县推进了全球文化视野。
    开弓没有回头箭,面对申报资金的匮乏和经验严重不足,面对外界的一些不理解甚至非议的声音,黟县人喊出了“小县立大志,小县创大业,小县大开放,小县大发展”口号,整个社会的智慧与力量空前地动员和凝聚起来。古村落环境综合整治是整个申报工作中最为艰巨的任务,当四川都江堰投入上亿元、江苏周庄投入数千万元进行环境综合整治改造时,黟县人手中只有自己七挪八省外加上级支持的区区几百万元资金。这一次,祖先“一个铜板掰成两个用”的勤俭创业智慧被黟县人运用得淋漓尽致,他们发明了“穿靴戴帽画眼镜”的改造高招----对村落中一些影响历史风貌的建筑物水泥平顶,四周补砌马头墙,覆以青瓦;对一些呆板单调的白色围墙,中间绘以窗框,整体涂以淡墨进行作旧处理;对一些水泥抹面的墙基,则绘以砖砌图案。这种独特的改造处理手段在后来的验收中得到了专家们的肯定。
    一路风雨坎坷,一路梯山航海,在争夺世界遗产桂冠这场异常艰难而又十分激烈的较量中,黟县西递、宏村与江苏周庄、同里的同台PK,几度峰回路转,终于跻身当年中国政府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委员会正式提交的4个申报单位之一。公元2000年11月30日,从南半球澳大利亚的海滨城市凯恩斯传来激动人心的消息,第24届世界遗产委员会会议决定将中国安徽古村落西递、宏村列入世界遗产名录。这是黟县2200多年建县史上最为辉煌的一天!
    黟县旅游在近乎完美的“惊险一跃”中,无可争辩地成为了徽文化旅游的龙头。而这次“跳起来摘桃子”的成功之举,也极大地鼓舞了黟县人的自信心与自豪感。黟县人的内心从来没有如此强大过,这种强大使黟县人的创业精神与创造力得到空前的张扬与释放。他们放眼全国旅游版图,以徽文化旅游旗手的姿态,成功推出中国乡村旅游节、中国乡村旅游论坛、中国黄山国际山地自行车节和中国黟县国际摄影节等一系列大型营销活动,不断提高黟县的知名度和美誉度,精心打造徽文化旅游首选目的地;他们以世界的眼光重新审视黟县旅游的发展,与法国旅游局合作建设中法乡村旅游合作示范区,着力打造具有中国传统文化特色的国际化乡村旅游目的地;他们自觉担当为全世界守护人类共同文化遗产的责任,2002年6月18日,西递村全体村民集体宣誓承诺“保护世界文化遗产、共创人类美好未来”,并联名给时任联合国秘书长的安南先生发出一封电子邮件,表达了自觉保护古村落、保护世界文化遗产的美好愿望,3天后得到安南的感谢回复。2006年5月安南访问中国时,特地到西递参观访问,并欣然题词:“这是一次伟大的经历,赞赏你们为保护世界文化遗产所做的一切。”他们承继着祖先的光荣,同时也书写着自己的骄傲。2007年,黟县作为安徽省唯一的入选单位,成为全国首批17个“中国旅游强县”之一。
    一个文化积淀丰厚的“桃源”黟县,令人咀嚼不尽,她属于历史。
    一个朝气蓬勃、蓄势待发的“世界”黟县,令人充满期待,她属于未来。
    一手传承历史,一手开创未来,黟县人将以他们的智慧与力量,不断刷新我们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