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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探山岩父系部落(完全版)

昆明康辉永立旅行社有限公司 | 发布于2012-08-10 10:45:00 | 来源:Www.LV114.Com | 目的地:昆明

    初探山岩父系部落(完全版) 
    中国三峡工程报记者税晓洁 
    从那东方山顶升起洁白的月亮 
    未嫁少女的面容显现在我的心上 
    ———六世达赖喇嘛罗桑仁钦·仓央嘉措 
    (一) 
    骑着山岩乡那匹最好的枣红马,在马背上颤抖着俯视真正悬崖峭壁下惊涛骇浪的金沙江时,有那么几瞬间,在城市里常常自以为是的英雄主义荡然无存。我只有闭目祈祷:马老兄呀,哥们的命可就全系在您的蹄子上了。一旦您稍有恍惚,咱哥俩可就全完了。事实上,在我们行进的横断山脉中金沙江河谷深切的这段山道上,不久前就有一当地藏族同胞连人带马坠入江中,人马皆未找到全尸……向导帕来的父亲,也是在这段泥石流频繁且坡度几乎与地平线垂直的江边山道上遇难的。那天,他正骑马行进,一块飞石落下,一点救治的办法都没有。崎岖山道旁帕来父亲遇难处,竖有一块玛尼石。我们同帕来以酒祭奠,仰望无一丝云彩的青藏高原独有的碧蓝天空,默默无语。我的枣红马是一匹真正的好马,浑身透汗把枣红马的马鬃染成紫红色的一撮撮,呼哧呼哧喘出的粗气在鼻中喷成一团团白雾,但速度始终如一。在马背上我紧揪马鬃,心情忽冷忽热不断念叨阿弥陀佛嗡吗呢叭咪哞……唯一使我引以为豪的是:当地人告诉我,我们是第一批进入山岩采访的新闻记者。 
    江对面是西藏,江这边是四川。金沙江在这一段是川、藏间的天然河界。马蹄下的江边山道海拔2000多米,我们头顶上的雪峰已超过了5000米。湍急的江水和礁石与横断山脉的崇山峻岭将这一带长久与外界隔开,成为一方秘境。千百年以来,山岩人的马儿没能走出这片大山,或许,山岩人也无意走出。这里虽地势险恶,但金沙江的丰富水系和冲击台地,适合农耕,在他们心中,上天赐予这片远非故园的热土对于他们一切已经足够。 
    山岩,是我们在1995年完成长江源头沱沱河至武汉段的“徒步长江”前期准备后,一直渴望早日实地探访的地方。那次,我们匆匆地与山岩擦肩而过。时间脚步匆匆,白驹过隙,一转眼好几年了,我们在长江上游荒原和大山飘来荡去,终于拖着一身疲惫顺江而下来到僻远的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白玉县时,这种渴望有增无减。山岩的一半为白玉县所辖。在白玉保留着据说是金沙江上游最大的一片原始森林。这主要是因为交通不便。白玉的森林蕴藏量原来位居甘孜州第四,这些年,交通方便的其他几个县砍得没多少了,白玉随之跃居第一。白玉位于川藏公路北线和南线之间,七十年代末公路才修道县城,距成都991公里。近些年,木材成了县里的支柱产业,县里80%的财政收入来自砍伐森林。白玉县成规模的森林砍伐始于八十年代,目前交通相对方便的北部、中部地区已采伐得触目惊心,山岩所在的南部地区现在交通制约,尚是一块处女地。在这一带,我们见到了“徒步长江”几年来最棒的原始森林。 
    即使在白玉县城,说起森林那边的山岩,仍众说纷纭,种种传说令人理不清头绪。有人说山岩民风强悍,民居都是碉堡,密布瞭望孔和枪眼,那里长期以来均属“戈巴”组织维系。“戈巴”既有氏族的特征,又有部落职能,基本上是个父系社会。有人说,旧社会一些“戈巴”以偷盗、抢掠为主要收入来源,谁抢得最多谁就最受尊敬。我们在白玉城里可以肯定的事实是,长久以来,山岩是个‘独立王国“,既不受中央王朝管治,西藏的地方政府也一直未能将其征服。解放后,山岩才是真正安居乐业,发展很快,但仍是白玉县最贫困的地区之一。 
    (二) 
    在白玉县嘎拖寺,我拿过格萨尔大将扎拉则加的大弓握过大将的宝剑。扎拉则加大将的宝弓传说是用大鹏金翅鸟的指甲骨制成,象牙弦座,长1.5米。握着千年后仍弹性良好的古弓,不由人不浮想联翩。再持宝剑,铸造工艺令人叹服,饱经风霜仍寒光闪闪,钢火足可以与我从不离身的瑞士军刀媲美。扎拉则加大将的大弓和宝剑,还有沉甸甸的格萨尔时代的铁甲,起码可以说明格萨尔王的部队曾抵达该地,但格萨尔大将的雄风似乎也未能使山岩臣服。那么,山岩究竟有着怎样的一群人呢? 
    翻史料,我们看到的偏见颇多。在我收集的资料中,清代史志载:山岩“恃其地险人悍,弹丸之地,梗化二百余载,朝廷用兵屡矣”。甚至,当时朝廷高官岳钟琪入藏,道经巴塘,“不由山岩捷径赴乍丫、察木多,而绕道江卡者,无非以该野番梗塞通途之故”。史官们对这一地区的评价是:“化外野番,不服王化”。史官们写道:山岩人“啸聚蛮地,逋逃亡命,出巢劫掠巴塘、德格、江卡、乍丫、贡觉等处居民,杀人越货,不可枚举。江卡、乍丫两处百姓昔年相率往攻,被该野番杀戮千余人,大败而回”。最极端的事情是: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四川总督鹿传霖派兵攻之,因人强山险,未能深入,反提银400两与之,又割巴塘喜松工之地相送,名曰保路钱,饬保大道不出劫案。嗣后不惟劫案迭出。而行劫者即为得银受地之人。“蛮民言及此事,无不以为笑谈”。再翻并不浩瀚的史料,一片刀光剑影,血与火漫染字里行间。我们期望能从凄风与热泪中看到更多的东西,发黄的纸堆中黑黑的方块字静默地面对着我们:直到清末宣统二年(1910年)十月,川滇边务大臣赵尔丰才派傅嵩(火木)率兵五路,在德格土司多吉僧格的支援下,攻克这一地区,将山岩改土归流,设山岩委员会。 
    那是一场殊为惨烈的战事。当时的史官们戴着自己的有色眼镜记载道:“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赵尔丰率兵至德格后,再三告渝山岩“毋得再行抢劫”。山岩不惟不遵,反将札文告示撕毁,并写侮慢之词相回。赵“以该野番地势险要,无人履其窟穴,不知地势”,未敢轻主用兵。只好于住所30里外择隘派兵防守。彼仍肆行抢掳、劫公文、杀台兵,“馁我士气,损我军威”……到宣统二年(1910年)九月,山岩部落直向赵尔丰投书索战。赵于十月派分省补用知府傅嵩(火木)率胡炳权、杜培其、郭崇德、黄琦等39名文武官员分兵五路,裹粮前进。德格土司多吉僧格自备粮械,率兵自告奋勇为前敌侦察。山岩部落于各隘口分途迎拒,凭高下击,傅军仰攻,殊未得势。傅军虽奋不顾身,猛攻苦战,却也寸步难行。赵尔丰闻报,“焦灼难安,白发顿生”。又派新军统领凤山率卫队增援,傅嵩(火木)与凤山遂督各军,尽力合攻,对方势力不能支,同时溃退,隐入深山密林之中。招之不来,且仍伺隙出击。赵军进攻,彼藉大树自蔽,施放暗枪、伤及兵勇。卫队管带齐得胜令部下皆作散队,人各为战,蛇行而进,但闻枪声所在,即向该处猛扑,迅即毙敌甚多。傅嵩(火木)知敌力竭计穷,并探知家属皆藏于山洞,乃严令各军,不许杀伤妇幼,不准抢夺财物。同时出示招抚,使通事晓谕,渐有来者,悉以善言开导,彼见家人无恙,财物无损,相互转告,纷纷来投。时经两月有余,大小四十余战,方将山岩戡定。赵尔丰即设山岩委员会治理,使这个历史上长期独立的部落终于“王化”。 
    我们的目光难以穿透历史的烟云。伟大的领袖和导师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要想知道梨子的滋味,只有亲口尝一尝……当我们真正置身山岩陡峭山坡上的碉楼民居,与山岩人喝着青稞酒谈古论今的时候,我们只能说历史、外界、外界所谓的文明社会对山岩的误会太多太深了。山岩人,骨子里其实同我们一样是淳朴善良的一群。山岩人说,真正的安居乐业是在新中国,他们是一步从原始父系社会跨越到社会主义社会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1997年7月1日,公路修到了白玉县山岩乡政府,省委书记谢世杰亲临通车现场,还送来一辆汽车。山岩人欢天喜地、载歌载舞迎接这有史以来开进山寨的第一辆汽车。从此海拔5000多米的火龙山不再是天险,翻山冻死人的事不会再有了。山岩人与外面的世界将有更加紧密的联系。七十年代,山岩还通过电,虽然后来因种种原因又断了。现在,山岩的妇女还把头戴军帽,再别上一枚真正的解放军的红五星当作最时髦的打扮。 
    (三) 
    山岩最为神秘也是勾起我职业好奇的是“戈巴”组织。一到,我们便找到一个曾为“戈巴”头子的人请教其详。59岁的吉朱是色德村人,从衣着打扮看来与普通山岩居民丝毫无异。他所在的下哥“戈巴”有100多户,分布在四川的白玉、巴塘、理塘、西藏贡觉等县,是山岩地区较大的一个“戈巴”。吉朱说在下哥“戈巴”,头子的产生是大家开会推举办事公道,精明能干的人担任。平时,头领并无什么特权,财富分配与大家平等。只是在打仗时,才能拥有指挥权。遇到纠纷,起个调解、仲裁的作用。下哥“戈巴”还分为9个小系统:俄来德巴、色哥、自热、拉鲁、贡宗帕、不来、不宗、阿贡、作备。这9个小“戈巴”相对独立,遇到大事,则由总“戈巴”头领统一指挥。 
    山岩乡的喇嘛庙是我在藏区见到的最小最简单的寺庙,远远看上去与普通民房无异,甚至还不如有些山岩居民的碉楼住房气派。吉朱说:山岩人一般都信红教尼玛派,但与别处不同的是,此地念经一般很少找喇嘛,大家一边喝酒一边自己就把经给念了。而在山岩以外的其他藏族地区,要举行佛事活动要念经,请喇嘛是必不可少的。每次战事前,“戈巴”全体成年男子必聚在一起杀牛、煮酒,喝了酒最重要的仪式是发誓,再一个就是打卦卜吉凶。打卦也是自己完成。工具和程式都非常简单,一串念珠或一个石子就行了。打卦不仅在占卜吉凶时,庄稼播种、收获也是这样选择良辰吉日。 
    吉朱不讳言,山岩地区解放前械斗频繁。就在解放前夕,金沙江西的一个“戈巴”和江东的赖莫“戈巴”械斗。当日,赖莫“戈巴”死亡12人,包括二个婴儿。赖莫是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戈巴”,此一役后元气大伤,目前只剩下二户。这次械斗的主要原因是世仇,这也是整个山岩地区械斗频繁的主要根源。其次还有婚姻纠纷、草场纠纷、偷盗、抢劫等等。械斗中战死者必须火葬,骨灰一般和着泥巴放入玛尼堆中,也有撒入江中,撒在鲜花盛开时的草场,撒在风景优美的悬崖下的。火葬的地点也靠打卦,究竟在哪里要视卦象而定,房前屋后、战死者阵亡之处均可。正常死亡的人一般要停尸一、两年后再择吉日火化。除了火葬,山岩还有土葬、水葬等等。但使我们奇怪的是,这里并不存在藏区最普遍的天葬。在山岩,我们此前闻所未闻的是树葬:13岁以下的小孩夭折后,先将小孩按出生时的样子捆牢,再放入刚能装下尸体的木箱中,然后,打卦找个吉时吉地,再挂到大树枝上。树葬一般挂得较为集中,远看好象一个个蜂桶。这种葬法在火龙山另一侧的白玉县盖玉乡更为普遍,据说可以镇住短命鬼来投胎,防止再死一个孩子。 
    吉朱告诉我,山岩与众不同之处还在于只有这里的人会制作清亮的藏白酒,这里一种烈性酒。每年,山岩三分之一以上的青稞都用来酿酒,山岩家家都有酿酒工具,家家每年都煮酒。而别处,只会做奶白色的度数很底的“琼”。同时,山岩还有着久远的经常定期举办舞会的传统,这也是其他藏族地区所没有的。 
    “戈巴“组织基本上是个男人世界,妇女没有什么发言权,一般也不能参与战事,除非敌人打到家门口在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才动手帮忙。在“戈巴”的内部,妇女的地位十分低下。解放前,地位低到生孩子只能把牛圈当产房,并且,生产期还不得靠近火塘、厨房。孩子生下后数天才可以搬回屋内,也只能找个角落休息。一般等到孩子满月后才能搬回原来的住处。女孩子的婚姻一般是由父亲做主,“戈巴”头子拥有最后的决定权。在本“戈巴”内部,严格禁止通婚。女人出嫁后,如果连生二、三个女孩,那么,丈夫就有权再娶一个妻子。 
    白玉县有个研究者这样总结“戈巴”组织:“戈巴”既有氏族特征,又有部落职能。其表现在:1、白玉“戈巴”大的上百户,小的仅有七、八户,但都一律平等、各自独立。既无主次之分,也无统属关系;2、“戈巴”内没有固定的领袖,遇事由辈份高的长者临时召集成员讨论。如需集体行动,则由众人临时推举头目。事完,头目地位也随之消失,无任何特殊权利。如遇议事分歧,则少数服从多数;3、土地、牧场、农具等所有生产资料一律公有。旧社会,一些“戈巴”以偷盗、抢掠为主要收入,谁偷抢最多就最受到尊敬,但在分配偷抢所获时,一律绝对平均。狩猎中所获猎物不分多少也平均分配。平时,“戈巴”成员婚丧嫁娶,通由全体成员均担事物及费用;械斗中,获得的战利品大家共同分享,需要赔偿时,其费用也由全体成员共同分摊。若在械斗中有战死者,对方赔偿的抚恤费全部由死者的家属保存,其他任何人无权动用。待寻机为死者复仇后,作为退赔对方的抚恤费;4、女人只能尽到“戈巴”一分子的义务,不能在“戈巴”会议上议事,也无权继承产业;5、每个“戈巴”成员每年必须对祖先灵位发誓一次,表示要忠于“戈巴”的集体利益,不泄露机密。同时由长者讲述本“戈巴”的历史和业绩。每个男性成员在成家前,都必须背诵“家谱”,直到滚瓜烂熟,方许结婚;6、“戈巴”的内定有道德规范,如同族“戈巴”本能通婚,“男人不抢窃,只能守灶门”,“哪家有人被杀不复仇,就砍哪家男人头”等等,如不遵守,视情节轻重,或驱逐出本“戈巴”,或处以挖眼、割鼻、割唇、割耳等刑罚,直至死刑。 
    然而,多杰翁雄的讲述说明上述总结尚不尽然,还不全面。目前,据我们搜集到的资料,对于山岩这个尚保留着较完整父系社会遗存的地方,较深入系统的研究还尚未真正开始,太多的空白需要填补。多杰翁雄是夏锅“戈巴”的头子,56岁。这个拥有50多户人家的“戈巴”,有三个头目,但都比他权力小,多杰翁雄是最大的一个,拥有绝对的发言权。多杰翁雄当上夏锅“戈巴”头子是上代头目、他的亲叔叔白马仁青指定的,而更上一带的头目则是白马仁青的父亲琼钟。夏锅“戈巴”头目地位的确立有一个选举或者说通报仪式,一般与上代头目的丧事同时进行。在宣布上一代头目临终遗言,大家发表意见,表示祝愿后,一般是被指定的新人接过上代传下来的象征权利的一本经书、一个飞镖、一尊佛像等本“戈巴”最珍贵的东西,新头目即告产生,仪式宣告完成。 
    夏锅“戈巴”全体成员之间的联系主要通过二次聚会来进行。一次是7月初在宗果神山聚会五天,“戈巴”全体赛马、赛跑、摔跤、拔河,优胜者给予奖励。另一次是11月在头目家中,居住遥远的每家人要来一人,近的除了留下看家的以外,其余全部集中。大家摆酒席、唱歌、跳舞、谈古论今后,由多杰翁雄做一段时间以来的本“戈巴”的总结,宣讲形势,处理纠纷。夏锅“戈巴”规定,内部之间吵架每一次罚款200元,打架一次罚款600元。钱物由无理的一方交付有理的一方。聚会的开支大家分担,由多杰翁雄视各家经济收入情况指定应出数目。多杰翁雄的头目地位虽有世袭成分,但无经济特权。他说:夏锅“戈巴”内不存在摊派的事,我的日子过得不好时,“戈巴”内的其他成员会主动资助一些。 
    多杰翁雄说:我们不是康巴人。我们从西方来,来自西藏阿里,来自雅鲁藏布江上游。 
    闻此言,我心中一震。在我有限的关于阿里的知识中,依稀记得,阿里曾有过辉煌的象雄、古格文明,后来神秘消亡。这之中百事繁杂、疑云密布,史学界理不清头绪,众议纷纷,但西藏本土宗教的原始苯教源于阿里已成为多数人的共识。 
    如今,阿里有什么呢?只剩残垣断壁、空空城堡仰望着青藏高原特有的纯净碧空。我清楚地记得,藏族作家扎西达娃曾伫立阿里疑惑许久,怆然发问:土著的阿里人哪里去了? 
    现在,在阿里万里之外的金沙江边山岩地区,多杰翁雄说:我们来自阿里,有四、五十代人了。 
    也许,山岩是连接阿里王朝诸多断线的黏合剂,是打开阿里王朝留给我们丰厚文化遗产的一把钥匙。在山岩,往后的研究也许将把阿里王朝留给我们的许多断裂的神秘线索连成一片。 
    (四) 
    多杰翁雄说:我们来自雅鲁藏布江上游,来自西藏阿里,那里有金山宝塔。我们的祖先父亲是灵猴,母亲是猴母王。我们的国王是东(音译)王子。后来,阿里五兄弟分家,我们这一支没有得到地盘,遂一路辗转东下,直到金沙江边才停下脚步,在此定居下来。 
    来此多少年了?记不清了。祖辈的祖辈也记不清了。有老人讲过,大概有四、五十代人了吧。 
    多杰翁雄说:山岩“戈巴“的人全是阿里来的。解放前夕,这一带有18个“戈巴”,都居住在金沙江畔,范围包括四川白玉、巴塘、理塘和西藏贡觉县的各一部分。目前,山岩各个“戈巴”总共有一、二万人。多杰翁雄说:我们不是看康巴人,我们是绒民(音译)。 
    多杰翁雄回忆说:祖先曾留下许多书,大到人类怎样来到地球,如何在地球上繁衍生息,小到日常生活中种种琐碎小事,都有。可惜,现在很难找到了。多杰翁雄拥有一个祖上传下来的镀金小佛像,这也是作为他夏锅“戈巴”头子地位的象征。对于这个阿里遗物,多杰翁雄倍加珍惜,用绫罗绸缎层层包裹,我要放到凳子上拍照,他赶忙找来一快哈达,垫在佛底下。 
    这个可能来自阿里的小佛像使我又做起了白日梦。在取景框中我对着一片耀眼金光咔嚓咔嚓不断按下快门后,赶忙捧过来仔细端详,然后顶礼膜拜。我是个爱做梦的人,还总是在白天做,这个坏毛病害了我,害得我年近三旬还光棍一条。我所钟爱的姑娘已经纷纷嫁作他人妇。想起她们我就心痛。可爱的姑娘说我是个最后的理想主义者,我弄不懂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反正,她们说,理想不能当饭吃。损点的姑娘干脆说我:有病!有什么病?堂吉柯德。我一向以为堂吉柯德是个小丑。我不想做小丑。但一切又由不得我。在藏区跑久了,我找到了安慰自己的方法,对自己说:命吧,一切随缘。人生真是苦短,我所部分崇拜的一位名记这样教导我:算一算,人一辈子其实只有二万多天,刨去吃喝拉撒睡,还剩多少呢?活一天就少一天,活一天就该珍惜每一天。除此之外,又能如何呢?阿里是我一直梦想的地方,美梦成真之前,上天赐予我这尊去了阿里也不能见到的神物,我除了心存感激,又能说什么呢? 
    镀金小佛像把我拉回现实。我还有个坏毛病:喜欢较真,凡事喜欢刨根问底。这也是我必须改正的恶习之一。但这不是一时半会的事,需要一个漫长过程。改得了改不了,那也只有天知道。面对镀金铜佛,我调动我的全部有关阿里的知识,有的只是一团迷雾。还是伟大领袖和导师毛主席老人家教导的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总有一天,这团迷雾终将散去,我不行还有子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子孙们总会弄清的。至于这有无意义,有何意义,那不是我的事。我从书本中获得的知识告诉我:公元九世纪末期,一度威震大唐,称雄中亚的吐蕃帝国走入穷途末路,遍地而起的奴隶和平民大起义,再加上王室内讧中,末代赞普沃松之子贝考赞在后藏江孜地区被杀,辉煌王朝寿终正寝。末代赞普沃松之孙、贝考赞之子吉德尼玛衮仓皇西遁,抵达象雄,也就是今天的阿里一带。这时阿里象雄十八王遗风已荡然无存,但席卷藏地的连年战火却未央及于此,尚是香格里拉。这位令人尊敬的王孙做了当地土王的女婿后,继承了一份家业,以此为基地,在这一带再次称王。三个儿子渐渐长大成人,吉德尼玛衮进行了具有历史意义的分封。云彩汇集的普兰分给了大儿子;云彩弯弯处的古格分给了二儿子;云彩最高处的玛隅分给了三儿子,即后来的普兰王朝、古格王朝和拉达克王朝,也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阿里三围”。其后,古格王国渐渐日如中天,最为著名。史学界认为:古格时代是阿里高原的一幕历史正剧,但毫无疑问并非第一幕。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在古格王朝之前阿里至少有象雄王朝存在。两唐书称之为“羊同”。藏族重要文献《青史》认为:象雄故地即古格所在。“象雄之迷”是近些年藏学界探讨的热门话题。其主要问题在于:象雄的时间、空间、宗教文化、语言文字以及在藏文化中的地位和影响等等。但这之中西藏本土宗教的原始苯教源于此时的阿里已被多数人认同。一般认为,由于藏文化是由农、牧两大支文化组合而成,象雄文化的参与具有相当的意义。不复存在、难寻线索的象雄至今仍是认识阿里最为炫目的一道神秘光环。 
    如果山岩夏锅“戈巴”老人的说法无误,我手捧的小金佛是四、五十代人以前他们的祖先从阿里带来,那么,小金佛当是象雄遗物。在山岩,“戈巴”组织有背诵家谱的要求,这是一个男子长大成人有的首要任务。并且,在白玉县城,我们听说,有人在山岩见过流传下来的成文“家谱”。可惜,我们此行并未找到。只能说是天意,不得不匆匆而过。山岩更多的不解之迷,只能期待更多的有心人来解。 
    多杰翁雄家的房屋如同山岩其它民居一样是碉堡式的建筑,六大间、四层,其雄姿和占地面积不亚于青藏高原上一些偏僻县城的政府办公楼。底层是牛马圈,二层为厨房,三层住人,四层是仓库。楼顶有平台,极目四望,周围的动静尽收眼底。楼层之间用圆木凿成的楼梯相连,拿掉梯子,那可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碉楼结实非常,墙厚一米以上。多杰翁雄说:建造这样一幢房屋,需四、五年的时间。 
    多杰翁雄说:祖先们的房屋不是这个样子,比这要小得多,样式有点象庙子。现在这样的碉楼是因为“戈巴“之间争斗频繁,慢慢演化而来。 
    为什么山岩人的房屋住着住着成了碉楼?为什么山岩人千百年来世仇不断?这之中是阿里遗恨还是别的什么? 
    只有靠历史学家来探究了。 
    (五) 
    山岩是我们从海拔6621米的长江源头各拉丹冬雪山顺江而下以来所见的最为凶险的地方。山岩,其藏语意思即为“地势险恶”之意。我们是沿着新修的乡间公路进入山岩的。这段公路长56公里,我们仔细数了数,有51个回头急弯。沿途要穿越松柏林、杉林、白桦林、青杠林、灌木丛、草原、石山和雪峰,跨过好几个气温带。翻越海拔5000多米的大龙山时,在山口极目远眺,山峰呈带状环绕,最远处的雪峰连成一线,挡住目光。俯视谷底,深不可测,当地人介绍说,谷底的原始森林中有一五彩池,有人往里面扔过炸药炸鱼,先扔一筒,并无动静。干脆一下子扔12筒,轰隆一声,大地乱颤,许久才缓缓漂上来几条1米多长的怪鱼,待到要捕捞时,怪鱼却摇起尾巴,鼓着眼睛,转瞬钻入湖底,不见了。众人大惊,慌忙撤离。这五彩湖和火龙山是山岩人的神湖神山,遇重大事情必来此赌咒发誓的神圣之地。 
    山道旁有一“阿妈石”,来历感人至深。从前,有一山岩男子丢了心爱的马匹,便依习俗赌咒寻找,结果却咒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男子悲愤至极,发誓要离开这个伤透了心的地方,永远不再回来。行至山顶,却思母难忍,然誓言已立,遂用手指在一块石板上用藏文写了“阿妈”二字,狠了狠心怆然而去,再后来得道成为高僧。我们仔细端详那块青石,真真切切的两个藏文字,绝非铁石雕凿,象是哪个气功高人的手迹,真是令人不可思议。不由得不想,也许这不是传说,倒是一件真真切切的实事。 
    阿妈石上方是一片红石山,有天然石门。当地人说,本来布达拉宫是要建在这里的,后来,后来当然没建成,否则就不会有拉萨了。红山石对面有九个并列的山头,象人的九个手指,当地人看那象九个佛像,说,真真切切的九个佛呢,并且,九个佛各有各的名号,可惜我没能记全,只记住了一个莲花佛。九峰山下还有二龙厮打后升天的印记,山岩人说那片红红的石带就是龙的血迹。山岩人最为称道的是九峰山大溶洞,进洞先是十八层地狱,地狱过后即是佛,瞻仰了佛,还可以摸摸佛留下的手印。 
    在山岩雄奇壮丽的自然景观中,我最感兴趣的是几个湖,当地人说湖中有“水牛”,也就是通常被称做“湖怪”的东西。我本是个奇谈怪论的否定派,后来入了中国科学探险协会,在神农架莽莽林海中找过几个月“野人”。虽一无所获,但有一个新的认识。此类事情,是不能凭想象简单武断的,有还是没有?要有科学的态度,不是几句话就可以下结论的。究竟如何,需要付出艰苦的努力。需要时间和运气。山岩乡干部白玛说,邻近山岩的盖玉乡沙拖大队错拉村边有个错拉海子,他这几年多次听到湖中“怪兽”发出的叫声。白玛的舅舅才旦家居错拉村,那年他去舅舅家访亲,每天早上去湖中挑水,总是能听到类似牦牛的哞哞叫声,并且能看到和听到结冰的湖面咔咔晃动作响,白玛认为那是“湖怪”在水里顶撞冰面。白玛说:“湖怪”叫声如打雷,比牦牛叫声要大好几倍,每次叫二、三分钟后,稍停,过二、三分钟后又开始叫,在早上要持续一、二个小时。 
    白玛说:那次,在舅舅家住了一个月,起码有20多天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说:几乎每年都是这样。当地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认为那是湖中神灵,不足为奇。藏族是个全民信教的民族,多数人不吃鱼,湖内生态因而保存比较完整。错拉村民去湖中挑水时,还时常带上一把麦子喂鱼。白玛说,那湖中的鱼可真多呀,人一去就围成一圈跳舞。白玛说,听老人讲,“水牛”白白的,有人曾在岸边很近的看见过,样子有点象蟒蛇。白玛受过中等教育,他分析道:我们这里最多,群众最珍惜的是牦牛,别的动物见得很少,所以说那是“水牛”,没准是个恐龙呢。 
    白玛进一步分析说:在江对岸几十公里外的西藏贡觉县木宿区,科学家发现了恐龙化石。我们这一带遍布温泉,地热丰富。湖上水面虽寒冷,没准水底下却是暖暖的呢。恐龙在此存活的可能有没有呢?难说,谁知道那湖有多深又通到哪里? 
    “湖怪”的传说不仅在错拉湖有,山岩乡党委书记四郎说:山岩乡的若恶错郎海子等地也有这种现象。我们一起议论:为什么这种现象这一带几个湖都有?为什么“湖怪”只在冬天出现?可能这只是自然界的物理现象,再一个可能就是湖中真有什么怪东西。 
    又一个迷,只有待科学家来解析了。 
    (六) 
    白玛和帕来是我接触较多的两个山岩人。说起“湖怪”,我热血沸腾,蠢蠢欲动,定要去探个究竟。可惜天时不利,大雪封住了山口,若恶错郎去不了。他们说,若恶错郎下还有个雍错海子,比若恶错郎海子大一些,周围全是悬崖峭壁,人迹罕至。不过,也正因为人迹罕至,没什么传说。但绕道金沙江边,却可以抵达。我兴高采烈:正合吾意,就去雍错看看。便和白玛、帕来纵马驰往。 
    一边走我心中一边嘀咕,在我们的1:50万的内部地图上,当地人称小湖的若恶错郎有,怎么却没有这个雍错大湖呢?深藏悬崖下之故?也不对呀。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湖呢? 
    沿山岩乡政府所在地八学村缘一条金沙江支流而下,是一条成串瀑布组成的河。坡太陡,水流湍急,就急成一个个瀑布。瀑布旁是长成了大树的沙棘林,全然不是青藏高原上高海拔地区俯首垂脑的丧气样,是真正的令人惊奇的长成大树的沙棘林,串串通红的沙棘果高挂枝头,直让人怀疑这树是假的。除了红彤彤的沙棘林,还有松鼠跳跃在长满青苔的绿绿青杠林间,此情此景,令人心旷神怡,疑为仙景。藏人爱马,下山均不骑乘。牵马而行,林间瀑布轰轰,帕来和白玛山歌不断,别有一番幸福滋味在心头。 
    到了江边骑上马便心惊肉跳,念了无数段的经文,祭奠了江边山道上不幸遇难的帕来父亲的亡灵后,我们从清晨走到黄昏,终于走完江边山道,进入一条山谷。 
    照例是缘谷中小溪上行,照例是穿越梯级气候形成的梯级植被,先是灌木丛、青松林、松柏林、杉林。天黑前,我们终于看见了雍错。 
    黄昏中雍错湖一片碧蓝,湖水同我曾留恋忘返的九寨沟湖水同色。湖的对面是一面直直的白色山崖,在二、三公里以外。湖面从白崖下拐弯,通向右方崖壁背后,不知有多长。白玛和帕来也是首次来雍措,伫立湖边,看天色渐暗,湖光山色树影渐渐模糊,我们架锅烧茶,开始忙活这天第二餐。为了赶路,我们早上出发前吃了几袋方便面后,途中一直没停。这时,肚子不停地咕咕乱叫,感觉又冷又饿,胃里充满了气,一动就直晃荡。 
    天黑了,我们在树枝搭成的窝棚中和衣而卧,却毫无睡意。帕来和白玛把山岩特产的藏白酒让给我喝,我越来越善饮这种甘爽的青稞烈酒。他们两人喝我带来的瓶装白酒。酒酣话热,帕来打开了话匣子,开始痛说家史。帕来家居山岩巴巴村,是个出美女的地方。巴巴村分属的6个“戈巴”:自锅、派锅、若嘎、扑把、拿巴锅、加哥哥。帕来家所属的加哥哥“戈巴”有20多户。解放前,帕来的爷爷在与拿巴锅“戈巴”的一次械斗中被用乱石砸死。帕来说,“戈巴“基本上解放前的事了,现在我们都是新中国的人,是共产党的人。但山岩汉子的刚烈之风犹存,1988年,帕来的弟弟阿里卜错与扑巴“戈巴”一汉子在当拖村饮酒,醉中一言不和,双方同时拔枪,阿里扑错弟弟用假自动,扑巴汉子用54手枪,二人同时扣动扳机,同时亡命,殊为惨烈。 
    帕来讲的全无长吁短叹,我却听得怅然,不断用酒压惊。不知不觉,饮下斤半藏白酒。这一夜,在人迹罕至的雍错湖边,从青海到川藏一直睡眠不足难得有梦的我,却美梦成串,我所喜爱的美丽姑娘不断在梦中走来走去。 
    太阳升上悬崖照亮密林中的雍错湖已过了10点,湖面不断变幻着色彩,正是我梦中的景象。美景中我们攀崖揪枝探寻湖究竟有多大,走到对面白色悬崖下,看到雍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长。湖呈月牙形,昨日我们看到的一半有二、三公里。“月牙”拐弯后昨日我们不能看见的另一半仔细目测也不过四、五公里,加起来总共超不过七、八公里。湖面风平浪静,并无异样。白玛说:就是有的湖怪,也是在结冰时才出现。我说:我知道。知道为什么,还非要来呢?天知道。可做的只有拍照若干,然后就是匆匆上路,要不然,天黑前赶不回去,那才是最糟糕的事。 
    山岩的马都是好马,雍错湖边有着半人高的好草,好马饱食好草,我们归途走得很急,太阳落山前就赶回乡政府。只是,途中在江边,我比来时又多了几次祈祷,脆弱地闭上双目,不敢正视身下奔腾的金沙江。 
    回到乡里,乡干部告诉我的第一件事是与我们一同进入山岩的白玉县张灼燃县长今天又捐出了500元钱。张县长说:今天,我走了几家贫困户,几次都要落泪。张县长来自成都理工学院,刚下派到白玉县挂职锻炼才几个月。这个月,他的工资已全部捐出。山岩乡目前人均年收入尚不足600元,是白玉县这个国定贫困县最穷的乡之一。乡政府现在还不通电。七十年代时这里曾建过一个小水电站,但没两年就坏了。乡里现有一个小柴油发电机,但柴油昂贵,平常不舍得用。县长来了,发了一个晚上。乡里也没有一间商店,乡政府也是“商贸公司”,是老百姓购买的日常用品的地方。乡党委书记四郎说:今年,山岩通了公路,乡里已经有了三台汽车。今年,我们还要建个卫星转播站,让大伙儿看上电视,看看外面的世界。明年,争取整个水电站,再把学校好好修一修。你们再来,山岩会有个新面貌。 
    大雪随时就会封山,我们匆匆离开山岩。归途,山岩人正在自发整治新修的马路,头戴红五星的妇女占了一半。工地上,我们再次道别,山岩人热情招呼我们:加通、加通(藏语:喝茶)!喝着喷香的酥油茶,我们唯有真诚的祝福山岩人沿着富裕路早日奔向小康,不知道还该再说些什么。 
    (如需图片请联系) 
    怎样去山岩:行:去山岩目前还是一件比较艰难的事。 
    如果自己开汽车或骑自行车,从成都出发到甘孜藏族自治州首府康定后有两条路可供选择:1、沿川藏公路南线西行经新都桥、雅江、理塘到巴塘县义敦乡后,沿一条乡间公路向北,即可到达白玉县的盖玉乡,从盖玉到山岩也有一条新修的乡间公路。(这条线路距离虽然较近,但义敦以后经常塌方,时时不通,建议先在康定打听清楚再行动。不赶时间的话,作者不推荐此线路)。2、离开康定后走川藏公路北线,经新都桥、道孚、炉霍到甘孜县城后再西行到白玉县城,白玉县城到盖玉的公路基本一年四季都可通车。盖玉到山岩的公路刚修通不久,极险,运气好的话,也可通行。 
    如果是如作者一样的无车族,可从成都坐班车到康定,这段很方便,基本天天有车。到康定后,每周也基本有通往白玉的班车。到白玉县城后,一切就看运气了,班车是没有的。顺风车也少到几乎没有。可找当地人商量租车、租马或者干脆徒步。好在白玉民风纯朴,热情好客,应该会有办法的。 
    衣:山岩在金沙江边,类似干热河谷气候,乡政府所在地的海拔只有3000多米,气候温和。再低一点的金沙江边,气温更高,几乎与成都无异。但进入山岩,要翻越多座5000米雪山,所以,即使在夏季,也最好带上羽绒服。 
    食:到白玉县城以前,这不是什么问题,沿途各色饭馆众多,吃什么都可以。白玉县城也有好几家川菜馆,味道还不错。但离开县城后,要吃的就只有当地藏族同胞的糌粑、牛羊肉、酥油茶之类的藏式食品了。对此不习惯者,只有自带炊具,自己解决了。 
    住:同吃饭一样,到白玉县城以前,这也不是什么问题,沿途各色旅馆众多,住那里您随意。白玉县城的白玉宾馆条件不错,有标准间,服务也亲切到有家庭气氛。但离开县城后就几乎没有什么旅馆,在盖玉、山岩都只有找找政府、找找老乡看看有没有空房借宿?作者建议,有条件的话,您最好带上帐篷睡袋。 
    特别提醒:即使在山岩乡政府所在地,也没有商店,没有电。山岩乡政府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为百姓提供盐巴、针头线脑之类的生活用品。建议在离开白玉县城前多做准备。 
    本文来上自:http://Www.LV114.Com/News/China/237.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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