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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游记,驼印般的记忆(图)

甘肃中天国际旅行社双城门营业部 | 发布于2012-03-20 11:12:00 | 来源:转载 | 目的地:兰州

 <a甘肃游记_甘肃游记,驼印般的记忆(图) src="https://lvyou1.xiluweb.com/member/15922/UploadFile/2012320111210691.JPG" width=451 height=302>
                                                   甘肃游记

十多年前在新疆当兵的时候,连做梦都能听到兰州的黄河水哗啦啦地流,想家的心情已在流水的声音里不言而喻。现在,离开部队,在兰州生活已经有整整六年时间了,曾经试图说清或者弄明白这座城市,但总是说不清也道不明。

兰州是个什么样的呢?东西长、南北宽,黄河穿城而过、两边全是山。其实,真正的兰州并不止这些。就像这个世界有很多的事情并不是用眼睛来看的那样,兰州像一个女人一样等待着我用心感受。

2000年前去上海时,有一个朋友问我:“你们兰州是不是上班都骑骆驼啊?”听着他对兰州的如此不解,我无奈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位朋友却乐得蹦跳了起来:“啊,从现在起去兰州骑骆驼成了我人生里的一个梦。”

兰州、骆驼,骆驼、兰州,到底是骆驼吸引人还是兰州吸引人,虽说如今的兰州早已没有了骆驼可供人们骑着上班了,但是这个问题还是足足让我相了很久。

大约是在从上海回来后的那个夏天,有一天我在兰州的滨河路上玩,忽然就在一人北称为兰州北大门的地方见到了骆驼,我迷着眼睛一点点地走近了它,我甚至听到了它在漠风里的啸叫,当然了,我还看到了它蓝旺旺的眼睛。兰州、骆驼,骆驼、兰州,我几乎是抱住了骆驼的一条腿,并且为那条硕壮的腿飞速地送去了一个男儿有吻,在牙齿被骆驼的坚硬的骨头险些碰落一地时,我开始坐下来想,想远在上海的对兰州一点儿也不了解的朋友,想我身后的骆驼又是如何从兰州穿过戈壁、草地、大漠走出那段长长的路。那时候,我迷着眼睛,目光向西、向西、一直向西,我听到我体内那份需要行走的愿望从睡梦里清醒了过来,一抬头就把我的心房撞得“嘭”的一声。在这声响的余韵里,我知道我注定了又要再一次地远行,于是,我在心里对我身后的骑在骆驼上的人说:“张骞,我得跟你走,我得给你拉骆驼!”

这就是兰州,一个远行的人和他的梦,我身后的骆驼和人其实就是我们兰州人再也熟悉不过的雕塑:丝绸之路。

说走就走。我背着一个摄影包,拎着一个小小的皮箱,皮箱里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非常简单地出发了,我的口袋里是我辛辛苦苦用汗水挣来的几张票子,我的心里是带我远行的骆驼和我的梦。门被我狠狠地关上了,在我离开的背影里它的些失落,我不知道那会儿它是用什么样的目光看着我,我只是将头抬了起来,朝着西边遥遥远远的路和空空洞洞的天空微微一笑,一点儿也不留恋地将它甩在了身后。

走武威、过敦煌,在和哈蜜接了一个吻后,我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吐鲁番。天热啊,我累了,给肚子里灌了一瓶冰冰的矿泉水之后,汗水开始在我的脸上变成奔腾的河流……那时候,我的衣服也皱了,头发也乱了,更重要的是在我看到另一个有关张骞的雕塑时,一蹼儿劲也没了。张骞还是和骆驼在一起,但远没有在兰州时那般高大和威武,瘦了,也小了,还戴了个尖尖的帽子,而一直伴陪着他的骆驼也仿佛累了,走不动了。

吐鲁番的太阳毫不留情地吸吮着我体内的每一滴水分,让人直想跳到了水缸里洗个澡,但摸了摸口袋里的票子,我开始犹豫了。于是,我在骆驼和张骞的跟前坐了下来,在吐鲁番白花花的太阳下开始想家——我的那个在兰州五泉山下的小屋。我想我走时太急了,没来及叠床上那仿佛很久没洗了的被子,我想那屋子里散发着的我的气息,我想我种在阳台上的那盆花儿一定口渴了,我想我的茶几上一定落了很多的尘土,我想我还把电话本落在了家里,我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我在五六年前花了一千多块买下但却从来没看过的电视,我想起他的荧光屏黑乎乎的,似乎想让我擦一擦它、看一看它,我甚至没想到了我的床头没有一双没来及洗的我的臭袜子……这电视、这袜子,还有那被子、那气息,在那会儿真想让我哭!

我说,兰州,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能让我在离家的路上险些为一双没有来及洗的臭袜子而哭泣!我没有想到你的高楼、你的马路、你的河流,我虽然想到了你怀里的黄河母亲的雕塑,但我感觉到我仿佛还是爬在母亲身上的那个孩子,伸手摸着母亲像绸缎一样让人感觉良好的肚皮……我拿出了那把一直随身带着的刀子,我用它胡乱地刮着胳膊上的那些一直都在和陪我流汗的毛毛儿,我感觉到我分明是受伤了,我正在用刀子将伤口上的坏肉一点点儿地剔除——啊,兰州,你原来是这样的——让我在离家的路上很细节化地想起你,只是我分不清你是我的孩子还是我的母亲?

本来就是这个简单个事,但就这要被我弄复杂而又在复杂中更加简单化了。2000年夏天的那次行程就这样被我在吐鲁番止步,在那种若有所失的想家的情愫里返回。当列车穿过暧昧的夜色一张口就把我甩在了兰州的站台上,我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家里走,心里一个劲儿念叨着“兰州、兰州”。在回家路上必经的那个小巷里,我看到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做爱,女人撅两半屁股,男人站在她的身后,我听见他们“吽吽”地在叫,但却硬是把他们的叫声听成了“兰州、兰州、兰州、兰州……”

随后,我抬头看了兰州的天空一眼,我发现我平时见到的天空此刻一点儿也不空洞了,就像一个锅台盖在兰往上的上面,而此时的黄河就像一条明亮的路,静静地躺在那里却又充盈着无穷无尽的冲动。我在一次次的默默呼唤里,一下子就读懂了关于兰州的夜色里的大地语言:兰州和它的两山就是一个地上的女人,而那水从天上来的黄河此刻更像一是天空的男根!我笑了,我听见兰州叫了,我明白了我为什么总爱把黄河比做一条铜铸的路了——我们还在母亲温暖的子宫里时,我们就注定了要走上一条不归的路,在这条路上,我们工作、我们吃饭、我们睡觉、我们旅行……我们出了门又回家、我们回家了又出门,周而复始,年年如此,天天如此。

这,就是夜色里的兰州。第二天早晨,我又一次来到了黄河边,在一个叫搏浪的雕塑前,请了一个我不认识的老人给了我照了张相片,本来我早就想写这篇文章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把她一直拖到了现在。我看着那张照片,看着照片上的我和我身后的雕塑,我的脸上似乎有着很多的忧伤,但分明有着很多的向往,而我身后的雕塑却是一条一根深叶茂流里兴奋着的小船,船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浪很高船尖翘也很高,女人仿佛有些惊恐,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但男人却拿着桨给浪有力地搏击……我常常看着这张照片,想着能和一个女人一起像雕塑里的那样在风浪里穿行,我为她撒网、我为她捕鱼,看久了、想久了,我忽然发现了这样一个秘密:我们的梦其实不在我们的前方,而在我们的身后、我们的心里——照片上我身后的雕塑就站成了我的梦。

这也是兰州,即使真实得叫出了声,又在让人无休止的联想里找到了一个仿佛曾经放弃了的却又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