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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松桃“苗王城”苗寨

铜仁地区青年旅行社有限公司 | 发布于2010-08-13 10:13:00 | 来源:转载 | 目的地:铜仁
      苗王城距凤凰古城39公里,在贵州省松桃境内,距铜仁机场9公里,交通便利,核心景区面积10平方公里。集山、水、洞、泉、瀑、峡谷、森林、古树、原始村寨、军事巷道、苗族风情为一体,是旅游、度假、休闲、探险的胜地。

  绝至的苗王城——贵州松桃风景名胜

  跟云青坐在一条凳上,即使不算我的福气也算我捡了个便宜。这位三十出头的文史人员,被誉为松桃文史的活字典,在前两天的相处中,我已领受了他带来的方便。今天,居然同车同座,要走六十多公里路程,可谓天赐良机。

  一路上,他少不了对我们要游览的苗王城作介绍,也少不了我们急于了解的内容向他提出问题。其实,这对我第一次要去而过去从未听说过的地方来说,他的叙述越是详细,我的脑子就越是糊涂。正如生活中的一些问题,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糟。而长途乘车又总是耐不住寂寞,何况话题又是直接跟游览地相关呢!因此尽管糊涂,我却非常高兴;只是心中暗想,苗王城不会那么绝至吧?

  蒙蒙细雨中的松桃县城,曲曲折折的黄连弯道,清清静静的盘信镇,都先后一一退到身后。至水竹坪右拐,我们的车竟成了前锋,第一个进了寨门,停在一块开阔的空坝上,等待后续车辆的到来。

  旁边微微倾斜的天然石板上,零星地坐着一二十位青年,几手清一色的蓝布衣装,像是在等待什么。我径直走过去,站在石板上四下里打望,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心里不免有了些失落感。但既然来了,还是得呆下去。

  不是呆下去,而是走下去。

  当后面的几台车到达时,我们便开始步行游览了。由吴颖建带头,从寨子主道的第二条支道斜上后一道院门,走出住户后门穿过一片竹林,再沿浅草铺地的斜坡直上,便到了坡顶齐人高的古城墙前。城墙太老了,垒砌的青石块或草蔓掩盖,或青苔点染。斑斑驳驳,犹如历经沧桑百岁老人折皱的面庞。我从一处缺口登上墙头,一下子就站到了最高点。阴云下的群山没有任何遮拦,视野特别开阔。在这种无障碍的前提下,登高的确可以望远。可是,我望见了什么呢?

  据信,这城墙是明代嘉靖年间苗族义军首领龙许保,吴黑苗为抗击明军而修筑的。于是,我看到了苗民们就地取材,将石料一块块砌成高墙;除了青壮,还有老人、小孩参与期间,除了流汗,还有流血、流泪。我也看到了官军来到城下,撞寨门,击后门,发起一次次进攻。我还看到了守城的苗民和官军短兵相接,或在城外厮杀,或在城内肉搏;战后则是尸横山野。我又看到嘉靖之后的清代,民国接连不断的兵祸……

  有史学家统计,从古到今的世界史,几千年间没有战争的日子不过几十年;从春秋战国到民时期的两千多年里,中国历史上没有战争也不过百年。你作为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神州大地上的中国公民,我也曾怀疑这一说法的可靠性。此刻站在这看似摇摇坠坠、实则坚实牢固的古墙上,而且是祖国西南边陲一个经济滞后地区并不起眼的村寨古墙上,几百年间历史展现在眼前的血腥篇页,我还能对“人类史就是战争史”的结论说什么呢?直到今天,我还不明人类为什么非有战争不可。有人说,战争是流血的政治;有人说,战争是仇恨的极至。这么说来,只要人类还有政治,还有仇恨,战争也就避免不了。这才真正叫人糊涂,也令人不寒而慄。仰望云天,我的心情特别压抑。面对无尽的群山,我感到自己太渺小了。

  沿着古城继续向前走去,领头的依然是颖建。原来他就是从这个寨子走出去的大学生。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为此,之后我便尽可能“紧跟他走”,不再错过听他必要的解说。

  尽头是河这边的悬崖。到这时,我才看清苗王城格局的真正面目。

  原来,两岸都是悬崖峭壁的官舟河在这里形成了一个“S”形,把寨子一分为二;寨后两边山坡上,各自依势垒砌半圆形高墙,起点和终点都在两端崖壁上。鸟瞰城墙与河道,便是天然的一个太极图;两边住户,恰在两极宏壮一头的中心。这一奇妙的布局,决不是简单的偶合,而必是事先经过精心的考究;无论选址和规划,非高手莫属。

  是的,站在这个极点看去,整个古城墙内的倾斜的山坡、高耸的崖壁、清莹的河水,以及寨墙夹住的石块主道和支道、石墙围住的庭院和住房,全都历历在目;当然,还有树林和竹林:就如面前摆放了一个大沙盘,任由你捉摸和思考。

  如果说苗王城的总体布局可谓天下一绝的话,它的宅院结构也称得上是独具匠心。和平时期,你可以把主道、支道、住房看成是树干、树枝、树叶,苗王城便是一棵大树,它顶天立地,开花结果,苗民便是树上的果实。战争时期,你可以把石墙框住的道路和房屋看成是一道连魂阵,苗民便是投向敌人的刀枪和炸弹。据说民国年间,一股兵匪进入寨子,苗王城人将寨门一关,兵匪再也找不到逃路,情急之下,便歹毒地放火烧房。苗王城人损失了房屋,兵匪却失去了生命。

  布局之绝与结构之绝的苗王城,在我足迹所及之处,未曾见过。就是在我阅读的书报之中,也不曾见过。起因始于用战需要的苗王城,几百年来流在这方圆几百里地的热血够多的了。在一个寨门的残垣前,身边的本寨青年告诉我,他的祖先守门时曾砍掉十几个破门欲入的敌人首级,最后也惨死在敌人的乱刀之下。悲壮倒也悲壮,惨烈仍是惨烈。以至我每走一步,都觉得踩到的并不是石块,而是尸首。

  不过,连续几十年来,这里再也没有发生过战争了。事实说明,战争并不是不可避免的。既可以避免,也就可以消除。一旦专制被民主取代,特权被平等取代,仇恨被博爱取代,我不相信人类非要通过你死我活、直至双方惨死的战争来解决问题不可。因此,在军事家眼里作为既可攻又可守还可退的战略要地的苗王城,完全可以不与作战挂钩。我深信,不仅历史学家会从中总结出社会发展规律,考古学家会从中窥视到史前史后秘密,而且哲学家也会从中领悟到深刻的哲理,美术家也会从中观察到精巧的妙意。

  沿崖顶乱草丛缓缓而下,听颖建滔滔不绝地解说。在险要的仙人桥前,很难想象当年的吴黑苗如何跨越仙桥直上擂鼓台去击鼓进军,据说至今还没有第二个人能步他的后尘。于是,仙人桥也就只能成为今人眼中带有传奇色彩的一个景点了。

  不过,当顺着苗王城出来的小路迂回辗转接近河这边寨子时,我感受到吴黑苗的后辈们已远远超过了先辈。颖建先指着杂草丛生的两处屋基说,一处是他家的,一处是吴县长家的,都搬出寨子了。吴县长实际上是中国烟草进出口公司贵州省分公司来松桃挂职的副县长吴桥清,苗王城人,十三岁便考上中央民院(今中央民族大学)附中,毕业后考上南京农大,取得学位后分回贵州。今天就是他带队来的,目的是为省电视台摄像领路。其实,还在车上,云青就告诉过我,苗王城的几十户吴姓人家,近几十年已为国家输送了包括博士生,硕士生在内的大学生共37余人。这个数字在经济发达地区的城市里,也许是极平常的,可在我们这穷乡村中,那就显得不寻常了。平均每户农家都有一名子弟是大学生,恐怕这也是“过仙人桥而成仙”的奇迹!它从何而来?

  颖建过后指着另一处野草遍地的屋基说:“这户人家,儿子前年考上西安师范学院,卖了房送儿上大学。一家五口人到寨门外搭蓬住去了。今年,他的另一个儿子又将去上大学,并决定不废孩子学业。”农村太穷了。对穷苦的农民来说,学费太高了。可是,就是这样太穷的农村的穷苦农民,为了让自己的子弟不再受穷,卖了房子也要送他们上学。我想,仅就这一实际行动,也胜过那些空头政治家的终身说教。用不着再问别的农家子弟是怎么上大学的,可以肯定,每个大学生背后都有一个辛酸的故事。

  也算是巧遇,这前年卖房送哥哥上了大学,今年自己将上大学的小伙子吴明朝,我进寨时便在坝子上和他打了交道,知道他高考总分为450多分,文科,已上本科线,正在等待寻取通知书。而明白他是卖房家庭一员,则是六个小时之后在吴黑苗墓前因谈到此事他才“供认”的。小伙子清秀,方静,有灵气,一直跟我们跑了七八个小时,过河时搬石头架跳桥,上坡时帮着扛摄像机脚架,表现出苗王城人的勤勉和协作。对上大学的事,他态度平静;问起录取后如何上学,也心情平和。贫困家长和冷静考生的态度,为我解开了苗王城大学生“成堆”的谜团。同时,这也是对人类历史上血腥而又惨烈的战争的回答,更是清除贫困走向富庶、告别愚昧振兴中华的行动。

  继而下到河边,从上世纪八十年代修建的石拱桥(之前为独木桥)去到河对门,先斜斜而上,从崖壁上回观险要地势,去坡头观览保存得较好的古城墙后大门;后缓缓而下直达河面,过平桥仰视悬崖凹口竖立的木棒,观看正在修建的另一条马路;再回头穿过寨子,沿原路回到停车的空坝上。这时,身着苗服的青年男女数十人出场,唱苗歌,打花鼓,吹长号,做工夫,煞是热闹。待坐下来吃罢中餐,已是下午两点过钟了。待三次跨过官舟河才得以仰视砥柱顶端的吴黑苗墓,踏过荒草荆棘遍布的坡地才走上山路到达蒿菜坪见熬硝洞口,再沿乡村公路走回岔路口上车时,已是傍晚六点过钟。

  又和云青坐在一起了。八个多小时的苗王城游览,虽然他一直陪同装有假肢而不便行走的方能,可他前来苗王城时车上的一番介绍,却给我通过直观和感受产生的认识增加了相应的分量。我真想对他说,不是他的叙述让我糊涂,而是促我清醒;也不是他的介绍言过其实,而是还不到位。我看到的苗王城,感受到的苗王城,比他叙说的还要绝至得多。可是我自己也没法表述,甚至是还没有恰当的话语表述。好在同行的还有恩泽、桴樯、幼立等一批文章里手,他们会绘声绘色地予以描述。不过,我还是对云青说,苗王城不仅太美,而且太绝,尽管它给人深沉的联想,却既让人称心,更让人关心,真的是让人把心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