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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云港游记

宿迁市金色之旅旅行社有限公司 | 发布于2009-01-07 10:50:00 | 来源:转载 | 目的地:宿迁
   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连云港一日游。当时我深受革命英雄主义教育,叫嚣着要在花果山巅写下壮丽的遗书,然后模仿狼牙山五壮士纵身跃下深渊。这当然是童言无忌,嘴上说说好玩而已。然而这惹得班主任龙颜大怒,取消了我的旅游资格。一失言成千古恨,连云港就这样的与我失之交臂。后来,上学、工作、出差、旅游大都往南,而往北只有100多公里路程的连云港始终缘悭一面。
   这一回去连云港才终于遂了这一心愿。宁连公路车况不坏,一马平川,无颠簸之苦。不过前一天晚上同学聚会喝的太多,很少晕车的我坐在车上一个劲儿地犯迷糊,头上虚汗直冒。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连云港。从车窗上看,连云港的城市建设水平一般。几座高层建筑鹤立鸡群般的矗立着,映衬得周边建筑物愈发寒碜。不过,市中心的雕塑还是有一定特点的,连绵的曲线勾勒出海浪的形状——一道凝固的海浪嫣红的耸立在绿草如茵的转盘内,醒目的告诉人们这是一座海滨城市。
   中午在一个叫步步高的中档酒店吃了饭。菜肴的口味和淮扬菜基本相似,只是偏辣一点,有些菜有鲁菜的风韵。桌上当然少不了海鲜,炒花蚬汁多味浓,不一会儿众人的面前就摊了一层壳子。有一道菜是用面粉裹上马故鱼段,在油锅里煎熟,咬一口金黄色的鱼块,脆的那一层裹着的面皮,嫩的是白色的鱼肉,香的是从鱼肉间散发的丝丝热气。桌上有一碟鱼肉干,切成长条状,夹一块入口,瘦而精神,愈嚼愈香,有人说是鲨鱼干。与这鱼干口感迥异的便是清蒸鲈鱼,丰腴肥美,汁多肉厚。真如书法中的瘦金体和颜体一般成鲜明对比。还有一些海鲜,俺也叫不上名,也就盲人摸象,嘴里快活就行。
  酒足饭饱,便直奔海滨浴场。路经开发区,整齐的道路,崭新的楼房,很有气势。从这里才看得出是一个蓄势待发的亚欧大陆桥东亚桥头堡。车窗外,飘来一阵浓似一阵的腥咸味道,大海越来越近了。当车一驶入长长的沿海大堤,眼前顿时为之一宽。烟波浩淼,海天一色,大轮远望如草芥。时间不长,车子前方出现一碑,上书连岛二字。众人不禁雀跃,终于到目的地了。往浴场的大道上游人如织,两侧卖纪念品的摊位一字排开,多是卖游泳衣和海产品。用蚬壳、蛤壳、贝壳等壳类做成的风铃以及各种饰品,用海螺做成的螺号,还有一些风干的鱼肉干,活着养在玻璃缸里的小海龟……因为要赶大部队,也没来得及在这里盘桓,只匆匆的走马观花,什么东西也没买。
  大沙湾浴场两面临山,一面朝海。放眼望去,天是一片蔚蓝色,海是一片深蓝色,沙滩是一片金黄色,再加上沙滩上五颜六色的遮阳伞,身着各式泳装的游客,使得这里充满了生气。我们赶忙到浴室换上泳装扑向大海。走在软软的沙子上,身后留下了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趟着海水,我的心里不由冒出一首诗:“海男子,引诱她们来献身,不信你看那出海的红日,凝聚有多少美丽的心,潮涨到这块沙滩这片海就归你,虽然它明天就将退去,但今天足以浸透你这青春的爱。”诗想不起来是谁的,但哥们今天是要好好的献身一回了。走向大海,让海水一寸寸的漫过身体。身旁是欢喜雀跃的游人,在海的怀抱中每个人似乎都得到了真正的放松。浅水区多是老幼妇孺,比较挤,但也不妨碍他们的兴致。俺纵身跃入海中,向深水区游去。自忖水性尚可,泳龄二十年,大运河一个来回不费什么劲儿。可今天在大海面前就放肆不起来了,海浪藏着无尽的阻力,每进一尺,都要积聚全身的力量。汹涌的海水直灌向鼻子和嘴,刚游了没一会儿,哥们就喝了几口咸咸的海水。想想伟大领袖在63岁高龄之际横渡长江,并写下了“不管风吹雨打,胜似闲庭信步”的豪言壮语。你让他在海里试试,再NB的人物也只有望洋兴叹的份儿。又喝了几口,哥们就这么被非洲食人族逮去,盐都不需要码了。换个姿势,改仰泳。我头枕着大海,望着天空,天空没有一丝云彩,一种透入骨髓的蓝,带着三十岁略带沧桑的忧郁。身体在海浪中起伏,一种失重的感觉,就像一片树叶在风中。正自抒情间,一个巨浪劈头盖脸的打过来,呛得哥们差点背了气。
  丢盔弃甲的上了岸,在沙滩上息会儿。看着沙滩上兴奋的红男绿女,也是种享受。不过中国女性普遍比较保守,就差把长袍马褂穿着下水了。看人鬼佬妹身着比基尼,简洁明了,估计仅此一项节约的衣料就是个可观的数字。现在提倡节约型社会,因此强烈建议中国女性向外国姐妹学习——轻装上阵。
  在沙滩上,玩的最开心当属那些孩子们。一个堆沙丘的小女孩,专心致志的,似乎在堆着属于她自己的童话世界。还有一个光屁股的外国小男孩粉嘟嘟的,真像玩具店里卖的洋娃娃。小家伙小心翼翼的趟着水,浪打上来,又忙缩回了脚。
  在爬左边山脚下的岩石时,发现了一种虫子。暗黑色,头长触须。这一对触须就像雷达一样,我的脚还在踩向岩石的空中,它们便飞爬而去。从海滩到右边山上筑有石阶,拾级而上便是一条盘山的水泥路。顺着路走,便看到一个贴山而建的木桥,像栈道一样。问过来的人,说通向另一个浴场。
  下了山,已是黄昏时分,夕阳将海水染成了一片金黄色。退潮了,沙滩上留下了一层层鱼鳞般的褶折。仔细看还有一颗颗像豌豆一样的小沙球,那是被打洞的小海蟹排出来的。还有人在岩石缝间寻觅着海蟹之类的海洋生物,那就要看他们的运气了。
  沙池内有沙雕五座,《葫芦娃》、《海底狂欢》、《八仙过海》、《西域刀郎》、《美人鱼和王子》。线条的层次感很强,但不知道沙雕艺人是如何将一盘散沙化作栩栩如生的形象的。
  时候不早了,我们上了车,直奔下榻的凯莱大酒店。晚上吃了饭洗了澡,上街逛了逛。但是很失望,连云港的亮化太差,市民广场乌漆麻黑,一盏灯也没开。到几家卖水晶的店里转了转,绝大多数都不是水晶,而是玻璃制品。当我提出质疑,一位小姑娘将胸脯拍得波涛汹涌,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正宗。我不禁暗笑一声:把我当傻老冒。想当年哥们差一点就嫁到东海,这其中的猫腻俺岂能不知?
  第二天是个雾天。下了车,仰望花果众峰,沉浸在一片雾蔼之中,宛如仙境。大门口挤满了游客,两个小青年手托身着大圣服的小猴招揽着生意:“哎!大圣合影,一次五块。” 孙大圣太有名了,花果山也太有名了,试问全中国有几人不知。然而这花果山的原名——云台山想必不会有太多的人知道。何况云台山的最高峰——玉女峰也只有区区625米(这居然就是江苏第一高峰),让咱们江苏人自己宣传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也正应证了那句名言——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咱这里是齐天大圣的故乡,就和天下名山大川有得一拼。
  因为只有半天时间,爬山是不行了,坐车上去吧。沿着盘山公路,汽车左右盘旋。望窗外,大雾飘渺,森森绿树时隐时现,汽车宛如一艘船穿行在绿浪中。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停车的小站。下车,在导游的指引下,顺山道向水帘洞进发。一路上,游客众多,将狭窄的山道挤得满满。山中不少石头上都拓有红字,大都附会《西游记》中的人物、故事。导游不时的指着某一块石头,用卖老鼠药的电喇叭对着我们说:“大家请看,这像不像一只乌龟。这像不像一只猴子……。”一路上,导游小姐诲人不倦的做着幼儿启蒙工作。可怜了我们这帮成年人想象力丧失殆尽,双目圆睁却常常看不出个所以然。索性躲开导游小姐,走自己的路,让她说去吧。
  路过溪涧,轰然作响,溪水缘石壁溅起雪白的水花直泻崖下。过溪,遇上两只栖在树上的小猴。其中一只悠闲的啃着桃子,浑然不闻游客的惊叫与嬉笑。到了一个叫晒经台的地方,因为相对较为开阔,人也特别多。所谓晒经台是一块平坦的岩石,是附会《西游记》中唐僧四徒高崖晒经的故事。爬上晒经台,看到一块巨石上拓着鲜红的毛体: “孙猴子的老家在新海连市花果山”。 新海连市是连云港的旧名,就是今天的连云港市。老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自我感觉特棒。他老人家一言九鼎,谁还敢说个不字。连云港的同志说毛是最早认定花果山在连云港的人。其实,这是毛的一贯作风,把别人的东西理直气壮的就拿来用了。比如他的诗词中“天若有情天亦老”、“雄鸡一唱天下白”等等等等,都是直接从李贺同志那里拿来,借条都没打一个。有关花果山的求证,其实早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初就开始了,胡适、鲁迅与考古学者董作宾都纷纷作了考证。毛年轻时曾是北大旁听生,担任过北大图书馆管理员,胡适时任图书馆馆长。估计毛是读了胡适有关《西游记》的考证文章,才了解了这段历史的。
  终于到了水帘洞,一堵崖壁上瀑布飞泄,一张白色水帘垂挂,点点坠地像水晶玉珠迸溅。洞前,男女老少纷纷拍照留念。可是到了洞里,却令人失望的很,只是个黑咕隆咚的小山洞,那里有半点《西游记》中“虚窗静室,滑凳板生花。乳窟龙珠倚挂,萦回满地奇葩。……”的景象。当然,《西游记》只是吴承恩的小说家言,自然是当不得真的。
  本还要爬玉女峰,但时间已是不允许,只好匆匆下山。在导游带领下,我们又参观了三元宫。据她介绍三元宫是花果山最早的建筑之一,“发迹于唐,重建于宋”。然而我面前的这座寺院却显然是新建不久。她后来的介绍证实了我的想法。1939年,小日本鬼子两次大规模搜山,杀人放火,焚毁三元宫及所属全部庙宇。现在的三元宫院内有两棵银杏树,一雌一雄,已逾千年。粗壮的树干要四五个人才能合抱住。它们是那场大火的幸存者,一定见证了侵略者的暴行了吧。在风中,树叶发出沙沙声,像是一声声的控诉,更像是一声声誓言——血债一定要用血来还!
  三元宫院内还有古碑13块,其中一块是清朝康熙年间的淮安知府姚陶的《登云台山记》,文章和书法都非常的精妙。这块碑记载说云台山在海中,周围200余里,并且筑有三城,这个描述和《西游记》第一回描写花果山的位置和它的形式相为呼应——“东胜神州,海外有一国土,名曰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名山,唤为花果山。”
    古时的云台山在海中。那么为什么今天周围却是和陆地相连呢?导游介绍说康熙七年,海州地区(今连云港)发生了7.9级的大地震,海岸线后退14公里,到康熙五十一年,逐渐地成为了陆地,也就是与大陆相连,成了今天这副模样。在下山的路上,看到暗褐色壁立的海浸石旁的一块石碑,碑上写着:云台山成于十六亿年前,山体由前震旦纪沉积变质岩系所构成,为江苏省最古老的岩层。直至清代,云台山仍为海中岛屿,后因地壳不断抬升。真是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十六亿年长得人都没法想象,然而改变却只是历史长河中的瞬间。
  坐在下山的车中,我想起了吴承恩的一个自号——“淮海浪士”。淮是淮安,海是海州,今天的连云港。吴承恩的时代,海州属于淮安府的一部分,而且吴承恩家里有很多亲戚在连云港,他的一个舅舅就在连云港做官,可以说吴承恩跟海州的关系是非常密切。“淮海浪士”,一个自号,把淮安和海州两座城市连在了一起,把吴承恩和花果山连在了一起。也许正是这座虽不高却氤氲了仙气的山峰激发了吴承恩创作西游的灵感。应该说今天的连云港人是聪明的,在开发云台山旅游资源中扬文化之长,避高度之短;尤为聪明的是善于借力,将一个本不属于他们的文学大师炒作的仿佛这里才是他真正的故乡。一座云台山如今成了一座西游文化山,挤满了前来朝圣的游人,而在100多公里外那个真正的圣地——吴承恩故居却是寂寥的很。没有了自然风景的映衬,人文风景也显得单薄无力。
  山下大门前,有一片湖,养了不少观赏鱼。一块钱买一袋鱼食,一把一把撒到水里,五彩斑斓的鱼很兴奋的游过来抢食,接喋有声。然而五颜六色的观赏鱼挤在一起,却像一缸蛆,碜人的慌。这也像一些所谓的美文,通篇的华词丽藻,看了却叫人倒胃口。美,只能是惊鸿一瞥,而不能像没头苍蝇,更不能像一缸蛆。两天的连云港之游结束了,只是走马观花,匆匆一瞥,许多景点都没有去,然而却留下了许多想象。也许,这就像绘画艺术,有了留白才更美。